她不由得想起了一個曾經(jīng)的“客人”,來自風(fēng)塵的女子,重金請自己給她修飾了面容。回到風(fēng)塵之中,如魚得水,竟不愿再離開。后來聽說,她買下了那座樓,自己做了老鴇,繼續(xù)“鈿頭云篦擊節(jié)碎,血色羅裙翻酒污”的生活。
枯顏轉(zhuǎn)動紅魔傘,嘆了口氣。紅魔傘在夜色中發(fā)出微微的光芒,溫暖得讓人迷醉。
“哎,都怪我家婆娘!不知道現(xiàn)在去還能不能見到尾夜姑娘?!?p> “還說啥,趕緊走吧!”
屋下突然響起人聲,枯顏頓住轉(zhuǎn)傘的動作,屏住了呼吸。待不見了人聲,她才深深呼了一口起。
尾夜,這個名字有多久沒有聽到了?五年了吧。
枯顏掠身跟上前面走過的兩人,胸中翻涌著殘留的不甘與憤怒。
煙花巷,燈火昶;美人嬌,心飄飄。
“夜宮”二字刺痛了枯顏的眼,她撐著紅魔傘站在對面的樓頂,看著“夜宮”熱鬧萬分,諷刺地一笑。
隨便進(jìn)了一間空房,枯顏將紅魔傘收進(jìn)了自己的識海(非人存放東西的地方,也可以收納靈獸)。再出現(xiàn),枯顏已經(jīng)是個風(fēng)度翩翩的男子站在“夜宮”前。
一個妖嬈的女子立即纏上來,枯顏下意識避開她:“在下是外地人,看這里如此熱鬧,也來湊足。”這女子美則美矣,只是易容的痕跡太過明顯,招了枯顏嫌棄。
那女子嬌笑:“公子真是好運氣,今兒個可是我們‘夜宮’的主子出臺的日子。這方圓百里,誰不知道我們家尾夜姑娘不僅自己絕艷無雙,我們‘夜宮’的姑娘如此美貌可都是她的功勞。”
枯顏挑眉,掏出折扇揮上一揮:“哦?若真是如此,那本公子倒是要瞧一瞧了?!逼饺湛炊嗔藘?yōu)曇的做派,枯顏扮起風(fēng)流公子的模樣竟也得心應(yīng)手。
“夜宮”里人滿為患,大家都聚在大堂里,等著尾夜出現(xiàn)。
枯顏皺了皺眉,指著二樓的一個包間:“那間有人嗎?”
女子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怔愣:“現(xiàn)在倒是沒有人,但是您不是要看尾夜姑娘嗎?”
枯顏掩唇:“這里這么多人,我又在后面,哪里看得清。不如去那里,也能看到舞臺,也看得更清楚,還不用跟他們擠?!?p> 那女子恍然,將枯顏領(lǐng)到包間。在女子轉(zhuǎn)身的時候,枯顏唇角的笑容立即化為陰冷的角度。
包間兒是個殺人越貨的好地方,枯顏沒有殺她,只是讓她暫時暈過去了。
枯顏比對著她的面容,換上她的衣服,將自己變成了她。
“尾夜,我說過,若再見,必不會善罷甘休?!?p> “顏居?呵呵,你還真是幼稚。她也不過就是那樣,自以為無敵,其實我尾夜都不比她差?!笔煜さ穆曇糇跃o閉的門后傳來,枯顏靠在門板上,等著她們走過。
細(xì)微的女聲辯解:“可是,我母親說顏居的那位是個首屈一指的易容師……”
漸不聞聲,樓下大堂傳來震天的歡呼。枯顏打開門,靠在二樓的欄桿上。尾夜一身妖魅的紅紗,抹胸隱約可見。白皙的小腿在走動間不時跑出來。縱使身上穿著如此暴露,尾夜的臉卻也用紅紗遮住,只留下一雙妖媚的眼睛勾著底下男人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