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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儒醫(yī)

第一二一章 原來如此

萬事儒醫(yī) 伺茗師太 1820 2018-05-21 12:02:38

  他待她坐定,問:“譚談有些情緒是吧?”

  “你那么對齊健,擱誰會沒有情緒!”

  于冠群心直口快,把自己的不滿也都說出來,完全沒有顧及彥波希的顏面,她雙臂交叉著緊抱在胸前,一幅找茬吵架的姿態(tài)。

  彥波希靜靜地看著于冠群,眉心輕蹙,她這樣的情緒,如何交談?

  于冠群被他這樣看得心里發(fā)虛,才檢討自己的態(tài)度是否太過,但面子上卻不愿意輸場,白了他一眼,嘴上強(qiáng)犟:“怎么,我說得不對嗎?”

  “難道你就沒有想想,我這樣的安排,為何?”

  彥波希從來不和女人糾纏,蘇卿卿又和他是那么恩愛,同事朋友也都敬仰他的人品學(xué)識,無不以他為尊,即便是遇到難纏的病人,彥波希的內(nèi)心也會因為自己在他們面前是個強(qiáng)者而不予計較,以慈愛之心盡力安撫,可如今他面對的是一個有著學(xué)識水平的同行,她這種挑釁的姿態(tài),讓他一下子難以適從。

  但不管怎么說,他還得包容她,除了“好男不和女斗”,還有一個原因不能不令彥波希放下姿態(tài)來包容她,她也是個離婚不久的女人。他既然能呵護(hù)小滿,也就該包容她的無理。因而只好半帶祈求半帶埋怨地解釋自己,希望交流不要這樣劍拔弩張。

  “我說過我沒有七巧玲瓏心,您有什么想法最好和我直說!”

  于冠群說完了這句話才覺得氣順了,交叉緊抱的雙臂自然地下垂,雙手交叉放在身前。

  彥波希心中略略松弛了些,輕輕一笑,自己給自己臺階下。

  “那好吧,我們談?wù)?!?p>  “愿聞其詳!”

  于冠群放不開架子,又挺了挺脊背。

  “我是這樣想的。齊健呢背景特殊,從小缺乏父愛,母親含辛茹苦一手帶大,供應(yīng)他上完大學(xué)已很不易。他想憑自己的特長出人頭地,改善自身和家庭的狀況,讓他母親跟著自己享享清福,這是人之常情,也是他難得的孝心??伤趾苊?,覺得放棄醫(yī)學(xué),就等于浪費(fèi)母親的心血,一直在矛盾和搖擺中痛苦,所以呢既不能去實踐理想,又無心好好學(xué)醫(yī),一心兩處,就是蹉跎歲月,必將一事無成。反而是真辜負(fù)了母親的心血。”

  “我很感謝這孩子的誠實,因此愿意給他一試身手的機(jī)會。如果成功,那么得償所愿,不負(fù)此生!”

  “那要是失敗了呢?”

  于冠群搶著問,相比教授的樂觀,她對齊健的未來,可沒有多少信心,娛樂群是那么容易功成名就的嗎?

  “即便失敗,那他也會心甘情愿,不留遺憾,不再妄想,或許從此后會把精力專注于某件事。除了初心的選擇之外,再回本行還是他最現(xiàn)實的選擇,經(jīng)歷了折騰,他會撲下身心,專注于中醫(yī),豈不也是一件好事?”

  “這也是您收他為徒的理由?”

  于冠群似有了些開悟,說話的語氣也溫和了許多。

  “是的,我若不這樣做,以他的個性,怎么再好意思回來?我不過就是給他這個飛出去的小鳥,栓了條回來的引線嘛,不想?yún)s被你們誤解了!”

  彥波希說到這里,他嘆口氣,繼續(xù)闡述自己的理由:“唉!我也知道娛樂圈不是他想的那么容易,可能失敗的概率更大??扇缃袷狼楦≡?,孩子們的承受力是越來越差了,我收他為徒,就等于為他留了條后路,所以我才想出個“出門弟子”的名頭,你也不想想,各行各業(yè),哪里有什么‘出門弟子’啊”,這不過就是給他個精神上的依托嘛!”

  于冠群聽了他一番解釋,心里的不平之氣已經(jīng)消散,說實話她內(nèi)心反倒多了些感動,“您可真是用心良苦?。∧@樣說明白了,我自然認(rèn)同!”

  “我們都有孩子,將心比心,還是狠不下來呀!”

  “可您也不能只為了齊健就犧牲譚談吧?同樣是醫(yī)館里的人,您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看來這于冠群還真是個直腸子,彥波希聽她這么說,反而笑了,又對她娓娓道來:

  “譚談又與齊健不同。他的出身好,家境好,生活狀態(tài)正常,目前也沒有什么生存的危機(jī),一點小挫折應(yīng)該毀不了他。更何況譚談胸有大志,不甘平庸,越是這樣的人越需要磨礪,才能終成大器啊!如果我們不沉下心來,跟著他起哄,那他就跨不過自我狹隘的立場,很容成為好高騖遠(yuǎn)紙上談兵的人?!?p>  “我哪能想到一向正言正道的您,原來還這么狡猾!”

  于冠群開心一笑,所有的怨氣頓時全消。

  “但愿這小子不要鼠目寸光,枉費(fèi)了我的苦心吶!”

  彥波希迷離眼神,摸著下巴若有深思的樣子更加打動人,看得于冠群內(nèi)心贊嘆,自己先就慚愧起來。若說自己比教授粗心,那也不是,是自己的仁愛之心還沒有教授深厚寬廣吧!他這哪里是在給人當(dāng)老板啊,這分明是在操著一個父親的心嘛!他這樣當(dāng)醫(yī)生,豈不心累死!

  想到此她頷首一笑,向彥波希真誠道歉,“老師,是我錯怪了你了,對不起,我不該跟著起哄,還向您耍態(tài)度.....”

  “這也不能怪你,要怪還是得怪我沒有事先和你通通氣!嗨,其實啊,我也是在當(dāng)時觸景生情現(xiàn)決定的,要怪就怪我感情沖動吧!”

  于冠群笑了,彥波希也笑了,掀過了于冠群心中的這片陰云,他覺得呼吸又舒暢起來,又恢復(fù)到原先的那種無欲無求的輕松狀態(tài),這種感覺太好了!

  “那我先走了!”

  于冠群走了,彥波希踱到西窗前,打開了窗戶。叆叇的夕陽從云層里竄出火一樣的光芒,那映照西天的金輝赤焰,把他的心房炫亮烘暖,隨著晚霞的消散,他心中的春陽朝暉卻在冉冉升起。

  他感到身體不再那么寒冷了,就想再去看看小雪。

  下樓打開門,迎面見到了剛剛到達(dá)的錢程。

  原來錢程這是剛剛完成國外的項目考察,一落地還顧不得回家,就急急地來醫(yī)館看望滿庭芳,見她不在,心中悵然。

  滿庭芳離婚的消息,還是劉倜告訴他的。打電話要去家里看她,滿庭芳拒絕,他自己任性去了,才知道她的家已變了主人,這讓他內(nèi)心十分驚異。打電話問她,她也不接。他只好來醫(yī)館找她。

  因為滿庭芳的家在當(dāng)時還是自己幫她找人搶到手的,他知道滿庭芳對這棟房子有多么喜歡,既然王三豐把財產(chǎn)留給了她,那她有什么理由非得賣掉這房子?僅僅因為這里保存了她和王三豐的婚姻記憶嗎?

  他覺得以滿庭芳的個性,不會拘泥于此,除非她有非賣不可的理由。可那又是什么?他要當(dāng)面問問她。

  無論從哪里說,他都要當(dāng)面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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