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問個路而已

　　就這樣，封寅在海中游了整整兩天。他不會使用那些玄術(shù)道法，只能僅憑肉身力量在力量在海中拼搏。

　　兩天時間，封寅日夜不停地使用肉身的力量，終于逐漸適應(yīng)了體魄的變化，能夠更好地運用身體的力量。也為自己的力量暗暗心驚，兩天來日夜不停地運動著，將體能發(fā)揮到了極限，可自己的肉身像是個無底洞一般，行了這么久卻從未感到力竭，肉身可抵蛟象是對其體魄的最好詮釋。

　　雖說神力一直不曾枯竭，但是此時的封寅在心靈上卻充滿了疲倦，已經(jīng)兩天了，兩天沒有合眼看到的事物卻絲毫不差，也幸虧封寅心靈堅韌，換常人此時絕對已經(jīng)早已審美疲勞，出現(xiàn)精神疲勞。

　　終于，又是一個清晨，封寅在地平線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景物，那是一棟棟高樓在遠方海平線上緩緩升起。

　　他面露喜色道：“這是城市，有人的地方?！?p>　　此時的封寅終于來了精神，在水中雙腿一發(fā)力，周圍四五丈的海平面涌起了巨大的波濤，封寅也借著力跳向空中，向遠處望去。

　　封寅這一招憑的不只是肉身的力量，還有一些精妙的使力技巧，這是他兩天來收獲的各種經(jīng)驗的一部分。要知道當(dāng)時蛻變，不只是力道上發(fā)生了變化，他的反應(yīng)神經(jīng)和記憶力等各方面都比以往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終于到了陸地了！這是此時內(nèi)心喜悅的封寅的唯一想法。兩天內(nèi)腳都沒有踏實的猜到地上，他真的呆膩了海里。

　　見到遠處越來越近的城市，封寅此時使出了全力，雙腿如螺旋槳一般飛速滑動，只見他身后海面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白色浪花，他竟然站在水面上奔跑了起來。

　　這也是封寅兩天以來的收獲，但是不能一直持續(xù)下去，最終還會落到水里面。不過目前來看，堅持到岸邊絕對不成問題。

　　封寅不愿貿(mào)然沖到岸邊，因為那樣太過驚世駭俗。就算是修者，他也不愿被發(fā)現(xiàn)，因為此時的封寅赤身裸體，被人看到實在太不雅觀。

　　封寅在臨近岸邊的時候停了下來，在水中只露出一個頭，小心翼翼的向岸邊望去。他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

　　此時正值早晨，雖然陽光明媚，不過岸上空無一人。封寅視力極佳，往岸上瞅了一遍又一遍，直至確認按上空無一人才登陸上岸。

　　“呼，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p>　　此時的封寅終于出了水里，站在沙灘上，他恨不得朝著海邊大吼一聲，用來發(fā)泄此時內(nèi)心中的興奮。但是他沒有這樣做，因為害怕這樣會吸引一些人到此觀看。他回頭看了這片海最后一眼，轉(zhuǎn)身離開，發(fā)誓再也不游泳了。

　　不遠處的城市充滿了現(xiàn)代化的感覺的，高樓大廈比比皆是，陽光照在高樓的玻璃上，反射出帶有層次感的色彩。下面車站、地鐵、商場、影院，節(jié)次鱗比交相輝映。有著古老建筑所不存在的層次感，滿城鋪著灰色的地磚，點綴上黑色的道路，銀色的高樓，綠色的綠化帶，絢麗無比。

　　然而，這座城里的人們卻沒工夫欣賞這些。對于他們來說，這幾天來無異于世界末日，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生怕這里是下一個被屠殺的城市。

　　幾天來，人們已經(jīng)知道外面發(fā)生的事，一群如同神靈般的外星人侵占了他們的星球，雖然彼此長相一般無二，可那些人皆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視他們的生命如同螻蟻一般，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危。

　　最終，人們的階級層次被打亂，人類發(fā)展所衍生的文明被拆散，上層人所定下的規(guī)矩形同虛設(shè)，城市也沒有了治安，搶劫、奸淫擄掠、當(dāng)街殺人等一些事情時有發(fā)生。

　　所以當(dāng)封寅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看到眼前一幕，由衷的嘆了口氣。

　　城市的電路已經(jīng)被切斷，但是沒有人去管那些，超市里、醫(yī)院里的工作人員早已跑得一干二凈。這樣下去，即使沒有修者，這座城遲早也會廢掉的。

　　封寅不管其他，他需要去商場里找到一些衣服，因為此時的他依舊赤身裸體。

　　他縱身一跳，來到了一棟幾十米高的居民樓樓頂上向遠處觀望，不多時，便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家服裝店，玻璃的店門已被已經(jīng)破碎，里面空無一人。

　　封寅彎腰屈膝，右腿用力向地面踏出，整個人如獵豹一般靈活，輕松的跳到了幾十米外另一棟樓的樓頂，他準(zhǔn)備用這種方法行到服裝店。

　　前一棟樓一扇窗戶站著一直鸚鵡，是被人養(yǎng)大放在此地的，此時間到了封寅的舉動，在鳥籠中嚇得撲棱棱亂飛。

　　“光屁股小孩跳樓啦~~~光屁股小孩跳樓啦~~~”

　　如捏著嗓子喊出來一般的聲音從鸚鵡嘴里發(fā)出，此時頗有喜感。沒想到這竟是一只會說話的鸚鵡。

　　封寅在不遠處聞言，老臉一紅，忙起身跳出鸚鵡的視線，逃離此處。

　　終于，封寅來到服裝店換上一套輕便的衣服，能夠正常地出現(xiàn)在別人的視線中，此刻走在大街上，欲找一路人問問路，以便前去自己生活過的基地尋找故人。

　　“恩？前面有一些人。”封寅眉毛一挑，在不遠處中央公園里發(fā)現(xiàn)了一群人，皆是現(xiàn)代人衣著。

　　封寅來了精神，終于見到了同類人，他興沖沖的跑上去，卻發(fā)現(xiàn)此時場上的氣氛有些奇怪。

　　公園正當(dāng)中有一個疤臉漢子，身著皮衣，身上肌肉高高隆起，比一般人強壯許多。

　　他站在一輛破舊的汽車上頤氣指使，周圍五六個嘍啰模樣的人對其言聽計從，其余人皆站在一團，被那幾名嘍啰圍住。

　　封寅沒想太多，只想走上去問一問通往基地方向的路，卻被一名嘍啰攔下，笑瞇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這里還有一個小孩，這回人齊了?！边@名嘍啰衣服花花綠綠，不由分說就將封寅推搡進人群中。

　　封寅道：“我只是想問一問......”

　　“問什么問！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別給老子多嘴！”另一名嘍啰厲喝，對封寅呲牙。

　　人們將眼光轉(zhuǎn)過來，見封寅只是個稚嫩的孩子，臉上皆露出不忍之色，一名中年人站出來勸道：“彪哥，他還只是個孩子，就這樣被送去當(dāng)苦力有些不好吧......”

　　“苦你媽的力，把他送過去服務(wù)仙人，這是他的榮幸，你懂個屁！”一名混混模樣的嘍啰罵道，手高高揚起，重重落在中年人臉上。

　　“啪”的一聲，中年人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嘴角流出血，他畏畏縮縮的倒退了兩步，不敢再多言。

　　疤臉漢子，也就是被稱為彪哥的那人重重的哼了一身，眼神冷厲的盯住眾人，威脅道：“老子再說一遍，讓你們服務(wù)仙人是你們的榮幸，別不知好歹?！?p>　　“我鄰居家的猛子就死在那里，就因為走路不穩(wěn)，這樣的榮幸我寧可不要......”

　　“要不是為了家里的老小，鬼才愿意過來......”

　　人群中一些人在竊竊私語，封寅這才聽懂了，眼前這個疤臉漢子多半與星球外的修者扯上了關(guān)系，在幫修者找仆從呢，看他樣子曾經(jīng)多半也是個小混混，此時卻為虎作倀，威風(fēng)的不可一世。

　　想到這里，封寅平靜解釋道：“我只是想問一問路，問完就會離開?！?p>　　混混瞪眼，模樣要多猙獰有多猙獰，咆哮道：“毛頭小子讓你說話了嗎，給老子滾去里面站好！”

　　封寅面色平靜，動也不動的看著那人。這模樣在后者當(dāng)成了挑釁，他呸了一聲站在封寅面前，一字一句盯著他惡狠狠道：“我說讓你滾回去，你聽清楚沒有？”

　　被圍在中間的那群人詫異，一般的孩子此時恐怕已經(jīng)嚇得哭了，封寅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難道癡呆了不成？一些人猜測。

　　饒是封寅脾氣不錯，此時也有了一些火氣，他淡淡道：“我再說一遍，本人只是想問個路，不要把我的話當(dāng)做空氣。”

　　“呦呵，小家伙還有點倔脾氣，找抽！”一人大怒，忍不住上去就是一腳，卻被封寅巧妙的避開，后者吃了個空，差點跌倒。

　　彪哥走過來攔住那名幾乎氣炸了的混混，笑著盯向封寅，道：“這里是我的地盤，你既然過來了，就不要想著回去。”

　　“若是我想回去呢？”封寅抬頭看他，后者幾乎有他兩個高，且自己聲音帶著幼稚，沒有一絲威嚴(yán)。

　　“你會死在這里，你爸爸媽媽也會被我找到，很快也會死在這里?！北敫缯Z氣帶著玩弄，低頭笑瞇瞇的看著后者，二者臉都快擠在一起。

　　被圍住將要做苦力的那些人擠眉弄眼，在給封寅使眼色，不希望他死在這里。

　　啪！

　　一聲脆響，驚住了所有人，包括那幾個混混，他們眼睛瞪得滾大，自己的老大竟然被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打了一巴掌？連墨鏡都飛出去老遠。

　　“來，殺了我?！?p>　　封寅冷笑，這樣的人他殺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但這么囂張的還是第一次見。

　　所有人驚住了，沒想到封寅口中會冒出這句話來，這簡直是在找死！

　　“臭小子敢打我老大，你活膩歪了！”一人最先反應(yīng)過來，掏出匕首刺向封寅，后者連避都沒避開，僅僅兩只手指就將其夾住，任后者如何使力，幾乎跳了起來，手中的匕首卻如同在封寅指尖焊死，連一點晃動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個黑洞洞的搶口幾乎貼上了封寅的額頭，彪哥竟然拿出了一把手槍指著封寅，他氣得臉色通紅，顯然已經(jīng)處在了暴怒當(dāng)中，下一刻就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人們把頭都轉(zhuǎn)了過去，不愿見到封寅慘死的一幕。可是等了很久，腦海中的畫面卻沒有出現(xiàn)，反而聽到了彪哥的一聲驚呼。

　　彪哥蹬蹬后退了兩步，驚恐的看著封寅，手上的槍還在，可持槍的手卻已經(jīng)不利索，竟然在顫顫巍巍的發(fā)抖，后背則早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

　　“你......你到底是誰？！”彪哥驚住了，不只是他，所有見到這一幕的人都呆了。

　　封寅將手翻開，一顆已經(jīng)變形了的子彈落在地上，而他稚嫩的手上則只有一道紅印，以及一個很微小的創(chuàng)口。

　　“你不是知道么？我是你要殺的人......”封寅冷笑，一步步邁向前，而彪哥以及他的嘍啰則止不住的后退。

　　“跑?。　币膊恢朗钦l的聲音，此時所有人都腳下發(fā)力，不要命的狂奔，有人嚇得還摔了一跤。

　　“晚了！”

　　封寅眸子發(fā)冷，他從來沒有留活口的習(xí)慣，腿上稍稍使力，自身若箭一般沖出去，那小混混的匕首還在他手上，此時已經(jīng)化為死神的鐮刀，幾個起落間，所有人都栽倒在地上，咽喉被割開，不多時，所有人都死于非命，血染紅了一大片瀝青路。

　　“神仙......神仙饒命??！”

　　“不要殺我，我家里還有人照顧的，求求您了......”

　　此前觀戰(zhàn)的人全都跪了下來，他們到此時才反映了過來，這個小毛孩哪里是地球人，明明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神仙啊！

　　“你們都起來吧，我只是問個路而已......”封寅道，既然眾人將他當(dāng)成了星球外的修者，所幸將錯就錯。

　　最終，封寅得知了路線，他不作停留，轉(zhuǎn)身便離去了，速度幾乎比得上急速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