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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歸

第三十五章 一夜風(fēng)流

墨玉歸 羅弘笙 4278 2016-06-18 15:52:25

  ****街,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忘卻煩惱盡情歡快之地。而什么時候才是可以忘卻煩惱盡情歡快的時候呢?自然是美人相伴,絲竹于耳,把酒言歡時。每個走進****街的人,如果你不知道這條街上哪家的生意最好,你可以走過去一圈,看看哪家門口站的姑娘夠多夠標志,而且來往的恩客夠多,說明哪家就是最大的最好的。

  春花秋月,名字雖然俗了點。可俗有俗的好處,因為俗得夠露骨,夠讓人浮想聯(lián)翩。溫婉動人的,清純佳人的,妖艷火辣的,高矮胖瘦,什么樣的姑娘都有。

  華燈初上時,春花秋月的一間包間里,幾人正高興歡快的把酒言歡,舉杯相敬,美人相陪,席間不乏聲聲樂音。

  “哎,我說春芍,你最近是不是吃多了,瞧瞧你,腰都粗了一圈了?!币固炷罅藨牙锩廊说难g一把,打趣道。

  美人嗔怪道:“夜少,你能不能不要沒回一來就打擊人家啊!我最近一直都吃得很少的?!?p>  夜天再次端詳了懷里的美人一眼,笑道:“嗯,你這么一說,好像也沒那么胖。春鶯,好像你更胖了一點,哈哈?!?p>  對面紀伯遠懷里的美人可不依,扭著腰際不悅,“紀少,你看吶,夜少又打趣我?!?p>  紀伯遠只是笑看了懷里的美人一眼,并為說什么。大家也都知道,每次一起出來的時候,夜天總喜歡打趣這些姑娘們,也都習(xí)慣了。反而是司空身邊的美人春歌笑著做了和事佬,道:“好了姐妹們,咱們樓里的姑娘,哪一個沒被夜少打趣過??!”

  眾人都哈哈一番笑鬧,司空端起面前的酒杯,對紀伯遠道:“伯遠,我敬你一杯,上次的事,是我誤會你了。”

  紀伯遠見他如此,也舉杯笑道:“應(yīng)該是我對不起你,司空,當時我真的不能說。如果你早一點遇到她,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幸福得羨煞旁人?!?p>  夜天心里冷哼一聲,司空如果早點遇到墨玉,紀家也未必成全?!鞍ΠΠΓ銈兪裁磿r候結(jié)了梁子,我怎么不知道?!?p>  紀伯遠喝了酒后,坐下,笑道:“沒什么,前段時間出了點誤會,不過現(xiàn)在都好了?!?p>  “什么事情這么神秘,不能告訴我?”

  司空搖搖頭道:“夜天,你就不必要知道了,反正是很不光彩的事。”

  “行,不告訴我也可以。那為了公平起見,你們每人自罰三杯,如何?”

  司空和紀伯遠相視一笑,道:“好,我們認罰?!?p>  “唉,這就對了。美人兒,倒酒?!币固煸捯宦?,美人們便殷勤的斟酒。

  三杯過后,三人又是笑鬧一陣。夜天問道:“唉,最近城里有沒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告訴我,也讓我去樂呵樂呵?!?p>  司空剛進嘴巴的酒差點噴出來,待咽下去后,幽幽道:“夜天,你跟我們開玩笑的吧!這平時有什么好玩的事不都是你告訴我們的嗎?要說我們?nèi)死镒顣娴?,除了你,還能是誰”

  紀伯遠悠悠道:“不過最近這城里啊,到是出現(xiàn)了好多樂善好施之人。你看啊,這條街頭有人在施粥,那條街尾有人在發(fā)衣服,還有城外,有人在給無依無靠的老百姓建房子呢!”

  夜天冷哼道:“切,皇上賞的那些牌匾可不是掛在正堂上每日燒香而已,得了好處,自然就得做好事。不過有些官員做的就有點過了,沒事去湊這個熱鬧干什么?”

  司空說:“他們這么做,也無非想博得個美名。最起碼,皇上還會問起他們的名字?!?p>  “無聊。”

  司空附和道:“可不是,這京城的難民多,也用不著這么多人施恩。有錢還不如多捐一些出來,留著打仗用呢!唉,夜天,這次出征,你也要去嗎?”

  夜天放下酒杯,故作苦惱道:“我是樞密使,能不去嗎?我倒真不想去。打仗是會死人的,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英年早逝?!?p>  司空囑咐了一聲,“唉,你沒上過戰(zhàn)場,一切可要當心哪!別到時候讓我們給你收尸?!?p>  “切,說得好像你上過戰(zhàn)場一樣。”

  司空癟癟嘴,“我呢,百無一用書生一個,我恨自己不是出生在布衣家,或者有個做將軍的爹。你看當今的淑妃娘娘,雖是女流,可她有一個將軍爹,照樣能扛槍上戰(zhàn)場,我真是羨慕?!?p>  “羨慕個鬼,你一出生用的就是金湯匙,有書讀有錢花,扇子一揮迷倒一大片的少女,你還不滿足?上戰(zhàn)場有什么好,大多有去無回,就連媳婦都沒娶上?!?p>  司空托著腮,“可我還是羨慕,想當今皇上,馬背上打天下,是何等的威風(fēng)。換做是我,死在戰(zhàn)場上也值了。”

  夜天拿著酒杯的手不禁一頓,這周國天下,可不是光站在馬背上就能得來的。那些安守本分的前朝舊人,他們安安分分地等著百姓的救主,可是他們等來的,又是什么?是殺戮,是斬草除根。

  紀伯遠看氣氛有點沉悶,便玩笑道:“說什么打打殺殺的,來這里是忘憂的唉,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娶媳婦啊?也老大不小了?!?p>  夜天和司空也知他想轉(zhuǎn)移話題,也就放松下來,笑道:“伯遠兄,你知道我剛剛還對一個女人求而不得,就不要問我了,問夜天吧!”

  紀伯遠又轉(zhuǎn)頭看向夜天,只見他和司空一樣,也是嘆氣?!拔乙蚕胝覀€媳婦,可是我現(xiàn)在就要出去打仗了,哪家姑娘想守寡啊,還這個時候巴巴的嫁給我?!?p>  “唉,這東京城里的姑娘有的是,你要真想找,我明天就給你做媒去?!?p>  夜天連忙擺手,苦瓜一樣的臉嫌棄道:“別別別,我可不想禍害人家姑娘。話說回來,你該不會是看上哪家碧玉了吧,想娶回去做個小妾?”

  “去你的。”

  哈哈哈......三人又是笑鬧又是玩樂聲,直到月上中天,才左搖右晃地離開春花秋月。雖然是醉醺醺的,但各家的小廝都在門口守候,因而也不會怕回不了家。夜天和司空兩人都由下人扶上了自己的馬車,唯有紀伯遠,站在門口處很久,也沒見自己的家奴走過來。

  夜天探出頭來,問道:“喂,伯遠,你們家的人呢?”

  紀伯遠由一個小美人扶著,左看右看了一下,搖頭道:“不知道,沒看見?!比缓髮ι磉叺拿廊说溃骸鞍?,你扶我到那邊的馬車去,就是那個掛著‘紀’字的馬車。”

  小美人也不識字,紀大公子指哪輛就是哪輛,于是扶著紀伯遠往馬車前走去。身后傳來夜天的聲音,“哎,你行不行?。俊?p>  司空均聽到動靜,掀起窗簾探出頭來,問道:“出什么事了?”

  夜天回道:“好像是伯遠的家奴不見了?!?p>  “那他怎么回去?。俊彼究障肓讼?,又下了車,走到紀伯遠身邊,道:“哎,要不然你做我的車回去吧,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再改道回家。”

  司空家和紀家雖然都在同一條主街上,卻是在不同的巷子里。從春花秋月到紀府,在從紀府會司空府,呈一個三角結(jié)構(gòu),很是不方便。

  夜天也下車來,走到他們身邊,道:“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咱們是同一個方向?!?p>  紀伯遠搖頭,“不用,我就上車坐一會,家奴可能小解去了,總會回來的?!?p>  夜天拍了他一下,說:“哎呀,沒事,一起走吧!早點回去找點休息,我是沒問題,可你明日還要上朝呢!”

  “太麻煩了,還是......”

  “哎呀,扭扭捏捏跟個大姑娘似的。”夜天說著,抓著紀伯遠的手就往自己的馬車上拉,“我的馬車雖然比不上你的,但是坐兩個人,還是可以的?!?p>  “哎,夜天......”紀伯遠猶是不太愿意。

  司空均也在身后推著紀伯遠,道:“伯遠,你就聽夜天的吧!他是練家子,有功夫在身,保準把你安全送到家門口?!?p>  紀伯遠半推半就地上了夜天馬車,三人再次揮手告別,馬車往同一個方向駛?cè)?,到三叉路口時,兩輛馬車又分開而行。

  夜天掀開窗簾,看著窗外潔白的月色,不禁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好美的月色??!這么美的月色,要是有佳人共賞,就更完美了?!?p>  “哈哈,剛才讓你娶媳婦,你又不樂意,現(xiàn)在到羨慕起來了?!?p>  他不是羨慕,是遺憾。“小弟命途多舛,算命的說我一生注定了無情無愛,又何必去連累人家姑娘呢。人家小姑娘雖是個女孩,可也是父母的心肝?。 ?p>  紀伯遠不屑道:“算命之說豈能當真,大多都是行走江湖的騙子,夜天,你可不要誤聽誤信,毀了自己的姻緣?!?p>  夜天嘆了口氣,他恐怕已經(jīng)錯過自己的姻緣了?!盁o所謂了?!?p>  紀伯遠也不是傻子,夜天嘴上總說美人美人,可真說道要娶媳婦,他又誠心避開,大概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了心儀的姑娘了吧!只是,看他這樣,相比是伊人難得吧!姻緣天注定,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外人不必插手,他也就識趣地什么也沒說。

  如此沉默的行了一段路,又到一個三叉路,紀伯遠喊道:“停車。”

  夜天轉(zhuǎn)過頭來,疑惑道:“怎么了?”

  “夜天,我就在這里下車吧!”

  夜天看了看車窗外,說道:“還沒到呢!”

  “我知道,不過從這里,穿過兩條小巷,就到我家了,坐馬車還得繞一圈呢!我走回去還快一些?!?p>  “可是,會不會不太安全?!?p>  “行了,大晚上的,誰沒事專盯著我??!”紀伯遠邊說,邊掀開車簾跳下了車,轉(zhuǎn)身對著車內(nèi)的夜天道:“不用擔心,沒事的。況且我也想走走,散散酒氣醒醒神,不然回去夫人會不高興的。”

  夜天看了看四周,此時還不是宵禁時間,路上也還有人走動?!罢娌挥梦宜??”

  “不用,不過你得把你家的一個燈籠給我。”紀伯遠指著車檐下的燈籠道。

  趕車的家奴看到自家主子點點頭,便伸手解下一個燈籠,遞給了紀大少爺。紀大少爺接過,道了聲“謝謝”。得到家奴的一聲“不敢”。

  夜天想娶了媳婦真是麻煩,不過如果是她的話,他會很高興的??醇o伯遠已經(jīng)跳下了車,想著晚上也還有侍衛(wèi)在巡街,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而且他也不好再下去拉著人家上來。便囑咐了一句“路上小心”后,兩人各自分道而行。

  紀伯遠走在寂靜漆黑的小巷里,兩旁不時傳來犬吠的聲音。手里的燈籠在夜風(fēng)地吹動下,搖搖擺擺,忽明忽暗。紀伯遠到底是讀書人,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車已經(jīng)棄了,人也走到這里了,總不能再回頭吧!那他也太沒有面子了。

  腳下“吱吱吱”的傳來聲音,把紀伯遠嚇了一跳,拿著燈籠湊近,才看清原來是幾只老鼠。他納悶,現(xiàn)在的老鼠都那么囂張嗎?看到人了還不躲,趴在那里兩只眼睛好奇地看著他。紀伯遠冷汗一沉,心想不會是故事里的老鼠妖吧!咦,趕緊走。

  過了一條小巷,再有一條,就能見到自己的家了,紀伯遠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向前走去。

  突然一股陰冷之風(fēng)吹來,紀伯遠打了一個哆嗦。白天雖然很熱,可是這半夜的風(fēng),還是很涼,紀伯遠拉緊了身上的衣服。走了幾步,又一股陰冷之風(fēng)吹來,紀伯遠心里驚道:不是吧,月正當空,正是子時,又有這陰冷環(huán)境,難道是......鬼出沒了?

  越想越害怕,剛才還是疾步走的腿已經(jīng)變成了小跑??墒呛们刹磺傻模瑹艋\里的蠟燭燃盡了,燭火滅了,四周一片漆黑,這回真是寸步難行了。

  有一陣冷風(fēng)從后面吹來,同時還伴有“呀呀”的語聲,紀伯遠背脊僵直,懊惱不會這么倒霉吧!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來,不轉(zhuǎn)還好,一轉(zhuǎn)過來,紀伯遠連呼吸都忘了。

  眼前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面色慘白,七竅流血,舌頭外伸,眼睛瞪大,披著一身白色長袍。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女鬼嗎?

  “哈哈哈哈......”

  紀伯遠很沒有男子氣概的,暈了過去。

  清晨。

  距離紀府只有一條小巷的一戶院子,院門被輕輕打開,從里面探出一個腦袋來。來人發(fā)現(xiàn)四下無人,便匆忙而出,頭發(fā)凌亂,衣衫不整地走出了小巷。碰到路上一個燃盡的燈籠時,狠狠地踢到一邊,似乎還不解氣,又踩了幾腳,才滿意地往主街走去,走到紀府的后門,開門而進。

  到了中午,人們都知道紀府的大少爺,昨夜一夜未歸,知道清晨才回來。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沒什么稀奇的,下人們噶干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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