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照經(jīng)”
乾元閣七樓,光線交錯,垂落在斑駁的石碑上面,烙印著古韻的淺淺篆文,在落日蒼茫的暮光下,顯得光華流轉(zhuǎn)。
半月的時間,許青云對于這部功法也逐漸熟悉。
“這是一部可以燃燒的功法?!?p> 他眉頭微皺,將目光投向石壁上若隱若現(xiàn)的文字,心里微微凜然,元氣不自主的在經(jīng)脈里悄然運轉(zhuǎn),有種莫名的溫?zé)釟庀⒄谌紵?p> “圣光?!?p> “裁決?!?p> “丹田靈海如朝陽初照?!?p> “整部功法的主要威力,不只是可以燃燒敵人,還會燃燒自己的丹田靈海?!?p> 許青云深深吸了口氣,他閉起雙眼,正在嘗試著慢慢修煉這部功法,只覺得周身經(jīng)脈里有股灼熱的氣息正在不斷流轉(zhuǎn),猶如星星之火想要點亮枯寂已久的丹田靈海。
“修煉這部功法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用星火點亮靈海?!彼聊南胫皇窍胍形蚪?jīng)脈里的星火,但經(jīng)脈卻始終紋絲不動,只覺得有道灼熱的氣息在流轉(zhuǎn),可惜不是真正的星火,心里有些遺憾道:“只要能夠感悟這道星火,丹田靈海就可以直接點亮,成就《神照經(jīng)》里面描述的火海?!?p> “只有點亮丹田靈海,元氣就可以擁有滅神融燒的力量,若是在戰(zhàn)斗中將靈海全部燃燒,自己的戰(zhàn)斗力絕對會增加數(shù)倍不止!”
“圣光裁決是用來滅神殺敵的神技?!?p> “但真正讓人驚嘆的,還是這經(jīng)文里可自燃靈海,增加數(shù)倍戰(zhàn)力的能力?!?p> “就算丹道里那些激發(fā)潛力的虎狼之藥,恐怕也比不上這部經(jīng)文來的巧妙自然?!?p> “這七樓的功法,果然強大!”
許青云心里微微震撼,只覺得這部功法的強大,其價值程度絕對遠(yuǎn)遠(yuǎn)超乎自己的想象,只是有些驚奇這落倉書院何時這般大氣,竟然能將這種功法拿來獎勵。
“《神照經(jīng)》雖然不足以列封鎮(zhèn)國功法,但也絕對是世間頂尖,可為何從來沒有聽過呢?”他皺著眉頭,目光投向那塊石壁,此時日落西沉,整個乾元閣已經(jīng)沒有光線,只有微弱的燭光在跳動,映著石壁光潔干凈沒有絲毫文字。
許青云早已習(xí)慣,也不怎么在意,只是當(dāng)每次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他都會盤膝坐在地上,心境平和,如往常那般開始感悟經(jīng)文里說的星火。
“星火?!?p> “只有感悟出星火,就可以點燃靈海,開始真正的修煉整部《神照經(jīng)》?!?p> 守拙境界,就是要打通周身經(jīng)脈,丹田元氣能夠流轉(zhuǎn)于全身。
許青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在全身的經(jīng)脈紋路里,不斷尋找著點燃星火的契機。
只是這尋找星火的過程,就整整用了一個月。
……
……
郢都,皇朝以南三百里。
日暮微光,陰陽家莫愁湖,在蒼茫的暮色下泛起粼粼波光,蕩漾著沉靜雍容的美麗。
隔著莫愁湖不遠(yuǎn)的距離,是屬于楚國律政園的白雪樓和陽春臺。
陸雨姑娘此時就在白雪樓上,她衣著白色的紗裙,容貌美麗,只是眉宇間清冷的氣息愈加濃郁,及臀的黑色長發(fā),在晚風(fēng)吹來的時候微微拂動,流蘇般的發(fā)絲渡上迷離的暮色。
她正緩步走上閣樓,蓮足輕點臺階,白色裙袂在晚風(fēng)里翩然微動,襯著身姿柔婉優(yōu)雅。
白雪樓五層,是屬于懸劍司的地方。
陸雨還沒有走進,里面衣著宮裝的少女就呈著兩份密箋走了過來,神情略顯焦急的說道:“陸司首,影密衛(wèi)又送來了最新的密報?!?p> “影密衛(wèi)?”陸雨眉頭微挑,心里雖然有些疑惑,可還是將信箋取出,邊往里面走邊看上面的內(nèi)容,只是越看臉色越加不好,兩條好看的細(xì)眉都微微蹙起。直到最后,她直接將信箋拍在桌上,薄薄的唇角露出譏諷的意味,冷笑道:“呵,殺生石,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不去找你,你反而敢跑來郢都!真是自尋死路,上次東澤山岳讓你逞盡了威風(fēng),這次在我的地盤上,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陸雨平靜的面容,看不出絲毫表情,可只有跟她相處已久,能夠明白那雙眼眸深處蘊含的殺意,是如此的強烈而又不可動搖,聲音也冷漠的說道:“大朝試期間對于殺生石這種不安分的人,絕對不允許有絲毫手下留情的可能,只要他們敢踏足我郢都半步,全部格殺勿論?!?p> “大朝試不允許任何人放肆!”
陸雨眉頭微皺,她沉默的想了想,就將手里的信箋封好,遞給下面早已膽顫心驚的女官,平淡說道:“將這封密箋送給方墨白,告訴他殺生石可能要來郢都,墨甲軍如何行事就要看他自己了?!?p> “遵命?!迸傩睦镂㈩?,可也不敢抬頭,只能默默持著密箋垂頭離去。
陸雨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蹙眉沉默了很長時間,直到窗外夜幕已經(jīng)降臨,星光垂落在遠(yuǎn)處的莫愁湖,泛起微亮的銀色光華,就像一條星河流動在整片陰陽家的勢力范圍。
她目光有些恍惚,慢慢站起身來,走出日夜繁忙的白雪樓,聲音有些微微失落的呢喃著:“星河燦爛,雖然看似光華奪目,可就算是太上忘情,也沒有辦法真的忘記曾經(jīng)的仇恨。”
晚風(fēng)吹來,蕩過波瀾的莫愁湖。
陸雨站在白雪樓前,眉目如畫,白裙翩然撩起,在夜晚的星空下,有種出塵若畫的感覺。
“陸雨,”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帶著幾分熟稔的語氣,有些微微意外的喊道:“這么晚了,你站在這里干什么?”
陸雨回過頭來,只見六樓有道男子的身影走下,星光鋪滿他腳下的道路,青色衣衫干凈平整,就像特意熨過一般,服帖的穿在身上,顯得男子高挺而又利落。
他自鋪滿星光的樓梯走下,步履雍容,面容說不上俊朗,但目光深邃的就像銀河深處最亮的星辰,給人的感覺充滿睿智以及淳樸。
“陳九黎?”陸雨眉頭微皺,心里也是有些吃驚,問道:“你不是跟著子路先生去燕國草原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回來已經(jīng)有幾天,只是一直都留在太學(xué)幫著先生整理書籍?!标惥爬枘軌蛞姷疥懹?,心里也是有些微微高興,可面容卻還是有些發(fā)苦的說道:“這么長的時間要是再不回來,少司命大人恐怕就真的要發(fā)火了?!?p> “也是,”陸雨眉頭微蹙,道:“五年多的時間,你也是真能跑?!?p> 陳九黎聞言嘆道:“唉,別提了,若不是因為回來籌備大朝試,恐怕這次還不會回來?!?p> 陸雨心思微動,不由問道:“你跟子路先生去草原做什么了?”
陳九黎全然沒有防備,直接說道:“我們是去草原尋那把可以殺人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