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彌漫的血腥味道,越來越濃郁刺鼻。
南宮婉兒斂著寬大的衣角,在高挺蒼勁的墨竹間,躡手躡腳的向竹林深處走去。因為有些緊張,也可能是害怕,她的小臉看上去有些蒼白,抿著薄薄的唇線,有些喃喃自語道:“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這里是可是東院??!”
雖是如此,可想著前些時日,青石小巷發(fā)生的事情,南宮婉兒又開始猶豫不決,當(dāng)街殺人的事情都可能發(fā)生,這個世界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還要不要繼續(xù)走下去?”
這種事情,對于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來說,實在有些難以抉擇,可空氣里彌漫的血腥味道,又讓她堅定自己的信心,咬著薄薄的唇角,堅定的說道:“我必須去看看,也許有人需要幫助!”
墨色蒼勁挺拔,南宮婉兒小心的斂著衣角,在林間走了不一會,空氣彌漫的血腥味道愈加濃郁,她打起精神,剛想著繼續(xù)往前走的時候,遠處墨竹的深處,忽然有一道劍鳴響起。
這道劍鳴猶如飛鳥的鳴叫,凄厲而尖銳,格外刺耳。
南宮婉兒嚇了一條,只覺得空氣里的血腥味道愈加濃郁刺鼻,她猶豫良久,覺得還是應(yīng)該上前看看??烧?dāng)起身的時候,忽然感覺有道人影出現(xiàn)在背后,她冷汗直流,驀然轉(zhuǎn)身,喝道:“是誰!”
……
……
清風(fēng)徐來,墨竹搖晃著枝葉,竹濤滾滾。
幽寂空蕩的竹林深處,出現(xiàn)三道墨色人影,他們衣著簡單的墨色勁裝,黑紗遮面,仿佛跟整個墨色竹林融合一體。只是露出那雙冰冷的眼眸,有著嗜血的狂熱。
為首男子身段有些高挺,他手持著一把黑灰色的古劍,來到南宮婉兒剛剛待過的地方,看著滿地凌亂的竹葉,皺眉道:“這里有人來過,就是剛剛。”
“難道我們讓人發(fā)現(xiàn)了?”
“不可能啊,”其余兩名男子有些難以置信,道:“只要周圍有任何的元氣波動,我們都會發(fā)現(xiàn)?!?p> “我們好像都錯了?!睘槭啄凶涌粗鴿M地凌亂的竹葉,沉吟片刻,聲音低沉的說道:“也許來的人,沒有元氣那?”
“沒有元氣!”
“是那幫可惡的小學(xué)生!”
“我去殺了他!”
“沒必要!”
為首男子回首望去,只覺得血氣鼎沸,殺戮的快感似乎再次襲來,可此時只能自行鎮(zhèn)壓,強忍著心里的波動,冷靜說道:“咱們已經(jīng)讓人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去殺人,而是要快些離開這里。”
……
……
隔著很遠的距離,有一處凹下去的土坑,周圍滿是墨色的竹葉。
在這些墨色竹葉的下面,有兩雙明亮的大眼睛,深邃的瞳孔,此時充滿難以言述的恐懼,正緊張兮兮的觀察著周圍。
望著已經(jīng)離去的三人,南宮婉兒松開緊握的小拳頭,掌心已經(jīng)沁滿汗水,暗暗松了口氣的同時,就不愿繼續(xù)藏在竹葉下,剛要站起身來的時候,一雙小手緊緊握住她腳踝。
溫?zé)岫钟辛Α?p> “許青云,你給我松手?!蹦蠈m婉兒氣急,想要掙脫,
可許青云沒有絲毫猶豫,只是沖著她搖搖頭,目光堅定而又不容置疑,道:“先不要出去,再等等?!?p> 南宮婉兒抿著薄薄的唇角,猶豫良久,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
時間已經(jīng)過去很久,竹林有涼風(fēng)吹來,墨竹搖動,滿地都是斑駁的影子。可藏在竹葉下的兩人,卻都忍不住有些悶熱。
許青云扯開衣衫前襟,讓熱氣散發(fā)出來,雖還是忍不住熱的出汗,但已經(jīng)涼快很多??赡蠈m婉兒本就女子,自然做不出這等事情,只能伸出素白手指,攏了攏額前汗水打濕的劉海,問道:“既然人家已經(jīng)走了,那咱們在這里待下去的意義是什么?”
許青云眼簾低垂,他看著小臉微紅的南宮婉兒,低聲說道:“咱們在這里的意義,只是為了活著。”
“活著?”
南宮婉兒正茫然間,只見遠處墨竹搖晃,剛剛已經(jīng)離去的三人,竟然再次出現(xiàn)在那里。
“應(yīng)該是真的走了?!?p> 墨衣男子手持長劍,目光掃過周圍,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忍不住微微蹙眉,有些難以置信,道:“可為何我還是感覺有些奇怪?!?p> “沒什么奇怪的,大哥,咱們現(xiàn)在去哪?”
墨衣男子手握長劍,目光有些深沉,他想了想,道:“你們先去陳留郡避避風(fēng)頭,我還要繼續(xù)留在這里,只有找到真正《大魏劍經(jīng)》的下落,秦國才有咱們的容身之地?!?p> 兩名男子點點頭,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消失在墨色竹林。
“《大魏劍經(jīng)》”
墨衣男子看著遠去的兩人,目光有些譏諷,嘲諷道:“真是癡心妄想,我若真要找到《大魏劍經(jīng)》,還會回到秦國?”
……
……
墨色竹葉下面,兩道充滿難以置信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南宮婉兒心里有些慌張,她看著已經(jīng)遠去的幾人,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唇,聲音都顫抖的問道:“他們是秦國的人?!?p> “不清楚?!?p> 許青云搖搖頭,想著三人的衣著,說道:“衣著看不出是秦人,口音雖然有些故意偽裝,可依然能夠聽出點秦腔的味道?!?p> “他們是不是殺人了?”
南宮婉兒目光充滿茫然,是那種不愿面對現(xiàn)實的目光,也是那種對于厭惡的事情,害怕真正發(fā)生的目光。
她問的小心翼翼,雖然事實不可能如此,但依然想著不要發(fā)生。
可許青云卻沒有給她任何希望,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沒錯,劍上有血,他們不可能千里迢迢,只是為了跑來楚國打獵?!?p> 南宮婉兒沉默下來,她在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自己的沖動差點陷入絕地,不禁有些感激說道:“謝謝你,你可能救了我一命?!?p> 許青云微微發(fā)怔,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只是小事?!?p> “這對于你來說,也許只是一件小事?!?p> 南宮婉兒看著許青云,她目光誠懇,很是真誠的說道:“可對于我們家里的人來說,你能救我一命,這就是很大的事情。”
古浪
謝謝天之永恒的打賞,還有花開半夏小妹妹一直以來的支持,真的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