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微死了。
他死的很是簡單,斷刃直接穿過心臟,鮮血自刀鋒處流了滿地。原本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此時臉色蒼白的可怕,怒目圓睜,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的樣子,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這,這杜微就這么死了?”
“啊,好嚇人啊!”
“天啊,怎么會這樣!”
……
……
說到底,落倉書院終歸是讀書求學的地方。
這些大多來自陳留、南山兩郡世家子弟的學生,他們雖然也曾見過生死,可那不過離他們太過遙遠,有著家族長輩們的庇佑,心里充滿安全感,又怎會這般如此突然的發(fā)生在自己面前?
已經(jīng)忍受不住這等血腥畫面,那些求學于此的少女,本就年歲不大,又涉世未深,突然遭遇如此變故,小臉早就嚇得煞白,連忙用寬大衣袖掩著眼簾,不敢看著如此畫面,忍不住掩袖啼哭起來。就連那些平日書院囂張的少年們,此時也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空氣彌漫的血腥味道,讓他們臉色蒼白的可怕,甚至忍不住想要嘔吐。
“說到底,你們還是太年輕,自小就過慣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根本就沒有經(jīng)過太多歷練?!?p> 梁文道手里握著斷刃,他看著已經(jīng)死去的杜微,怒目圓睜,不禁眉頭微皺,很是不悅的伸出手來,慢慢幫他合上雙眼,道:“不要跟我說什么死不瞑目,也不要再來找我,因為這是你的刀,我只是把刀還給你而已?!?p> 他目光澄凈如水,說話的聲音也很是平淡,仿佛沒有經(jīng)歷生死,只是兩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在此處談笑溫酒說人生。
只不過一個坐著,一個躺著,一個活著,一個已經(jīng)死了。
周圍的人群已經(jīng)有些慌亂,少女們面色驚恐,他們大多數(shù)還是剛剛走出家門,來書院報道的新生,很難接受眼前發(fā)生的事情,那些少年們也許還算鎮(zhèn)定,穩(wěn)住心神就跑回書院里面,想要稟告自家的師長。
書院里發(fā)生人命,這絕對是大事。
飯桌上的兩個吃貨,也早已放棄美食的誘惑,彼此相視一眼,都能看出眼底深處的震撼以及不解。
許青云心里有些發(fā)寒,他望著坐在地上的梁文道,那殺人于談笑間的悠然平淡,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他低聲問朱鳳,道:“你認識這個人?”
朱鳳眉頭微皺,想了很長時間,搖頭道:“不認識?!?p> “你現(xiàn)在可能不認識我,不過你以后肯定不會忘記我的。”
梁文道聞言,不在擺弄手里的斷刃,他站起身來,都懶得看倒在地上的杜微,徑直走向朱鳳,可卻讓一道魁梧的身影攔住。
正是李爾德,他不知何時回到朱鳳身邊,又也許從未離開過,只是此時目光冰冷的可怕,他看著梁文道,沉聲說道:“如果你也想要一把刀的話,那就繼續(xù)走過來?!?p> 梁文道微微發(fā)怔,他能感受到眼前男子的氣勢,沉凝而又厚重,境界修為定是不弱。不止如此,那雙冰冷深紅的眼眸,仿佛就是大燕草原上嗜血的孤狼。
“真的要這樣做嗎?”梁文道想了想,猶豫道:“也許你誤會了,我并沒有想要傷害這位姑娘的打算,也許這只是我們的家務(wù)事?!?p> “家務(wù)事?”李爾德嘴角噙著笑意,譏諷道:“你真當自己是個什么人物不成?難道整個天下都是你的家?整個天下的事情,都是你的家務(wù)事?”
許青云面露驚訝,想不到李爾德這等武夫,竟然也有這般伶牙俐齒的一面。
朱鳳卻是始終蹙著眉頭,似乎在想著什么事情。
“梁文道,你是不是瘋了!”可就在此時,人群中忽然出現(xiàn)一道身影,長發(fā)如墨,衣著寬大的宮裝長裙,身段修長高挺,最為引人矚目的還是這大紅衣著。
世間有女子喜歡白衣如畫,可以顯得青春干凈。也有女子喜歡青衣如煙雨,亦如有著樸素簡單的情懷。當然,也有女子喜歡黑衣如墨,那種低調(diào)高冷的酷酷感覺。
可眼前女子,喜歡衣著大紅。
衣著想要配的起大紅,不只是需要如雪的肌膚,當然還要有沉魚落雁的姿容。
若非如此,只能東施效顰。
但她有這個資本,不只是單純的美麗,那端莊嚴肅時候的樣子,眉宇間自是有種凜然的氣質(zhì)。
她看著梁文道,目光又掃過躺在地上的杜微,眉頭微皺,道:“梁文道,你怎又這般無理取鬧!”
梁文道想了想,還是那般道理,誠懇說道:“姐,這是咱們的家務(wù)事?!?p> “家務(wù)事?”
她有些狐疑,目光掃過眾人,只是看著朱鳳的時候,忽然有些微微發(fā)怔。
許青云自然能夠感受到女子的目光,他忍不住抬起頭來,問朱鳳道:“你認識他們?”
朱鳳臉色有些煞白,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剛剛那男子說他叫什么了嗎?”
許青云想了想,道:“好像是梁文道?!?p> “梁文道!”朱鳳呆若木雞,目光有些難以置信,不禁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朱老九啊朱老九,你真是千算萬算,就連你自己的親閨女也不放過啊!”
許青云不明白她說的什么意思,目光只是望著那紅衣女子。
只見她沉默良久,對梁文道沒有絲毫怨言,只是點點頭,說道:“雖是自家事,可落倉書院也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簡單?!?p> “這點我自然知道?!?p> 梁文道點點頭,他看著地上已經(jīng)死去的杜微,道:“大不了我梁文道一命償一命,也不能讓人欺負咱家人?!?p> 紅衣女子沒有絲毫猶豫,抬手就給他一個耳光,道:“收起你不負責任的言論,若是讓你父親聽到了,定要將你抽死!”
梁文道捂著自己的臉頰,雖然有些疼,可卻沒有絲毫不快,只是愁眉苦臉,道:“姐,那你說怎么辦?”
紅衣女子想了想,說道:“先回郢都,這里的事情就先交給我。”
“什么?回郢都!”
梁文道有些不愿意,道:“我前幾日特意從郢都來這求學,就這般讓我回去?”
紅衣女子剛想說些什么,可忽然感覺地面有些震動,天空似乎也黑了下來。
有數(shù)道人影自云海中掠過,為首男子面帶怒容,聲如雷震,喝道:“孽徒,你們哪也走不了!”
古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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