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英側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長劍,一臉冷然,袖間的拳頭輕捏。
方才故意小聲罵呂青元那一幕并非她隨意為之,而是經過精心考量,她算準了呂青元肯定會對她的話語發(fā)怒,包括后來呂青元怒極而笑,她都預料到了。
遺漏掉的是江火此人的性格竟變化多端,令呂青元無法預料下一步該怎么走。
而江火又怎會不知李鳳英光明正大的挑事行為,在給呂青元低笑的同時,他偷偷的瞄了兩眼,發(fā)現(xiàn)李鳳英正要往營帳中走去。
“青元,你先安排將士們去準備糧草軍械,我去打探一下李鳳英的動機?!?p> 江火放下手腕間的鎖鏈,腳步輕移,離李鳳英僅十步之遙。
“……莫非?”呂青元柳眉一簇,額間不由的擠起。
李鳳英早知道江火會因剛才的事情對她起疑心,轉過營帳角的時候,她忽然停下腳步,唰的抽出手中的長劍,指著江火的眉心道:“你是否知道我想殺了你?”
江火的手掌輕輕的握在腰間的一個小麻袋上,一臉嚴肅的搖頭道:“不知?!?p> “那你是否知道我想殺了呂青元將軍?”李鳳英又問,手中長劍的寒芒仍舊不減,且走上前半步,劍尖直逼江火眉心,僅剩三寸的距離。
江火再次搖搖頭,認真的說道:“我還是不知,但我知道你很漂亮,不過,我想問的是……”
“什么?”李鳳英下意識的把注意力轉移到江火那一雙迷幻的桃花眼上,想看出江火心中的一些苗頭。
“我想問的是,你為什么不用毒!”
毒字剛說完,江火腰間的小麻袋就扔了出去,噗地散成一大捧白花花的面粉。
“卑鄙,竟然使下三爛的手段?!崩铠P英銀牙一張罵道。來不及捂住雙眼,只能揮著手中的長劍,拼命的向后逃走。
江火適時出聲喊道:“六子、劉銘、荊予期,動手!”
嗖嗖的幾聲,幾名兵卒連同荊予期帶來的七人,拉起一張大網,迅速向李鳳英罩去。
“小心她會使毒!”江火及時出聲提醒道。
“放心吧!姐夫!”兩句一模一樣的聲音答道。
荊予期與六子同時憤憤的看了對方一眼,悶著頭,扯住自己手中的繩索。
李鳳英捂著雙眼,俏臉煞白,她原本想江火至少會可憐她一個弱女子,然后勸她離去之類的,但她怎么也想不到江火竟又違反了她心中所想,說抓她,就抓她,而且這一切看起來直接毫無征兆。
十幾名兵卒手中的大網一層層的向李鳳英罩去,她不甘心的扔去手中的毒袋和長劍,閉著眼睛,做出一副等死的模樣。
江火走上前,親自拿過一根繩索,輕嘆:“大姐姐,你這是何必呢!”
“你真惡心!真虛偽!”李鳳英冷冷道。
“你和青元姐的年齡都比我大得多,我不叫你們姐,難道叫親愛的?”江火伸手點了李鳳英的穴道,把繩索慢慢的纏在她的手上。
李鳳英寒聲道:“你閉嘴!登徒子!”
時至今日,她才見識到江火的婆媽,而且這婆媽不是一般的婆媽,而是帶有灰色幽默的婆媽,她很后悔剛才沖動的把想要暗殺江火的目的擺到明面上來。
她以為像江火這樣的正人君子會給她一個公平的機會,那樣不管是使毒還是使劍都會有很大的把握,而偷襲卻是不太可能,因為在軍營這樣的環(huán)境下,想要暗殺一個人還是太難了。
江火根本不管李鳳英是什么態(tài)度,把繩索繞上之后,也不管周邊兩個小舅子如何想,自語道:“親愛的,你知道月老的傳說嗎?我把這繩索栓在你手上的時候,你這輩子是注定逃不了了?!?p> “嘔!”李鳳英從未感覺如此惡心,這樣的話像是一向規(guī)規(guī)矩矩、話都很少說的江火會說的嗎?
事實上,這些話正是江火說出來的,而他自己也不過想學學電影里面的女間諜被捕時,男主角煽情的告白。
“哎呀!”不覺間一只粉嫩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耳朵。
“跟這個賤婦還需要說些什么?莫非你看上她了?”呂青元似笑非笑的看著江火。
江火無奈的擺擺手,眼神時不時瞟過呂青元的胸前,“你有的,她好像還沒有呢!”
意思很明顯,呂青元雖然很像動手揍江火幾下,卻因為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只得給他面子,借口同為女性,要將李鳳英關到自己營帳的名義暫時離開此地。
……
章丘城離長白山不是很遠,而那股猖獗已久的數萬賊寇便躲在長白山到章丘城之間的山頭上。
對于大隋的這些農民起義,江火不太看好,而且這僅只是表面上的東西,就賊寇的性質來看,他們不算是農民領導的,而是那些中小地主為反抗朝廷的稅收,用私人武力逼迫當地的農民反出,意圖讓朝廷妥協(xié),減免賦稅。
然而在朝廷的眼中,他們這些賊寇算是什么?
無非就是幾個扛著鋤頭的農民閑得慌了,組織起來,想在山上煮個過家家。
江火對此等農民起義更是反感,在太平盛世搗鼓自己國度的墻角,這根本就是閑得無聊,一幫心想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人圍聚在一起,妄想用他們的瘋狂作為來令大隋重新衍變一次。
“這些人不配稱為英豪,他們只是一群被地主逼著餓肚子上山的農民?!?p> 江火站在軍校場前的瞭望塔上,手中的簡易望遠鏡掃視一周,低語道。
在他眼前的山頭上,至少插著十幾桿各色旗幟,那些瘋狂的農民扛著手中的鋤頭,對著山上的土地嗷嗷大吼。
就當江火望著對面那些山頭發(fā)呆時,一聲中氣十足的干枯之音循著他的目光傳來,“小伙子,看夠了沒有?”
但,這聲音似乎只有江火能聽見,站在瞭望塔下的兵卒依舊半倚在木架旁,瞌睡著。
江火疑惑的轉著頭顱,最后他的目光聚集在眼前的砂礫地中,一陣淡淡的煙塵吹過,暗紅色的木板從黃沙之中一點點的掀開神秘的面紗。
在狂風的照顧之下,一張七弦古琴慢慢的自黃沙中淘出。
七弦琴之后是一位鶴發(fā)老人,一雙干枯的大手漸趨凝實,輕放在古琴之上,他面向瞭望塔上的江火,渾濁的老目緩緩開啟,道:“老夫,殺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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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火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