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少女近前,江凌聽的清楚,說道:“好人姑娘,我迷路了,你能帶我一程嗎?”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少女愕然之下問道,別看她年紀(jì)不大,警惕心卻是極高。
而江凌則是微微一笑,說道:“我是一個瞎子,有著最靈敏的聽力,從你的腳步聲便聽了出來?!?p> 江凌當(dāng)然不會實話實說,但他這話也不假,自打失去雙眼后,他已經(jīng)能靠這一雙耳朵簡單的辨識出一些情況。
“原來是一個瞎子,這荒山野嶺的,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少女依然保持著高度警惕。
江凌也不是一個毛頭小子,一聲苦笑之后,回道:“若我雙眼完好,如何需要你來施救……”
幾句話之間,江凌將話題轉(zhuǎn)移,更是讓對方同情心大漲,乖乖將之扶到馬車跟前。
江凌始終保持著一份謙卑,那老者雖然閱人無數(shù),也沒能找出江凌身上的破綻。
更何況,江凌根本沒有破綻可言,他就是一個迷了路的瞎子。
當(dāng)江凌坐進(jìn)馬車內(nèi)時,場面也變的安靜下來,一行三人無人開口,就連那外面奔走的高頭大馬也是一聲不發(fā)。
“少年,你是不是感覺到了什么?”老者就坐在江凌身邊,不時的觀察著江凌。
江凌微微一笑,說道:“老先生,您多慮了,將我放到有人之地便可?!?p> 馬車內(nèi)的情景讓江凌想到很多,表面上來看,這是祖孫二人同乘一車出行,但江凌卻不這么認(rèn)為。江凌在很小的時候就能透過氣氛觀察四周之人的反應(yīng),也只有如此,他才能避免被江家弟子鉆了空子。
要知道,小從生活在江家的他,與生活在地獄沒什么差別,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被江軒等人騙出毒打一頓。
“你是在尋找什么人嗎?”老者再次問道。
江凌點頭,轉(zhuǎn)而說道:“我是太餓了才出來尋找吃的,同時也在尋找我那兄弟……。”
江凌把大憨一去數(shù)天不回的事情說了出來,更是添油加醋的帶出一份情感,說他與大憨如何感情深厚,如何相依為命等等。
“哦?你說那人名叫大憨?”老者聽完江凌所言,如有所悟的說道:“兩天前,我曾聽人路人說起過一事,不知那人是否就是你所說的大憨?”
“老先生知道我那苦命兄弟在哪里?”江凌一臉激動的問道。
“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只是聽人所言,也不知道事情真假,你聽我慢慢道來?!崩险呃砹死硭季w,緩緩說道:“聽說你那朋友帶著一大戶人家的小姐逃走了,此時正在被追擊的路上,而那群追殺之人前來的方向就是良山鎮(zhèn)……。”
“不可能,我那苦命兄弟怎么會做這種事情?”江凌不相信的說道,他所認(rèn)識的大憨一心實誠,怎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江凌話雖這樣說,心中卻是樂個不行,大憨是什么樣的人他太清楚,別看他一臉的憨態(tài),做起事情來卻有著一股牛勁,真要犯起犟來,誰也無法保證他會做什么。
但大憨此刻正被追殺,江凌是真的心急,奈何空有一身功力卻無法發(fā)揮,眼不能視物的他如何去幫大憨。
江凌一想到此,臉上頓時露出無奈。
“老先生,您能救救我那苦命兄弟嗎?求求您了……?!苯枰豢谝粋€苦命的兄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與大憨情感有多深呢!
對待江家之人,江凌從來沒有好感,但對大憨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謝,若是他雙眼完好,一定會將大憨尋回,就算是殺人放火,只要大憨能回來,他也愿意去做。
“老朽無能為力?!崩险邠u了遙頭說道。
江凌也知道讓一個老頭去救人太過為難,只好低頭嘆了一聲,說道:“我那苦命兄弟,今生若還能與你相遇,一定不會讓你在受委屈……?!?p> 江凌話出內(nèi)心,只能將一腔無奈投入到修練中,雖然他知道修練已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咚!
就在這時,那掛在江凌胸前的小鼓突然響了一聲。
這一響,讓江凌知道他已不在小貓的監(jiān)視之下;這一響,也讓江凌意識到他并不是失去了所有;這一響,讓江凌神情大震,一股如小溪般清涼的感覺涌入腦海。
無意的碰觸,讓江凌靈魂深處‘驚神訣’三個大字光芒大盛。
“果然是這小鼓在作怪。”江凌心中暗道,心神振奮的同時也知道這小鼓才是他一心想要得到的東西。
自打聽到鼓聲的那一天起,江凌總想尋找根源,直到此時,他才最終確定起因皆在這小鼓身上。
“這到底是一件什么樣的東西?”東凌心有不明,只能將小鼓握在手中,輕輕一搖之下,鼓聲頓時入耳。
而這鼓聲,唯有江凌一人可聞。
那老者沒有出言相問,江凌便知道這鼓聲只會響在他的靈魂深處,這也從側(cè)面證實那只小貓為何會找上他————正因為只有他可以聽到這鼓聲。
鼓聲響個不停,江凌也已進(jìn)入到修練狀態(tài)。
隨著江凌心神沉入,靈魂深處的三個金光大字愈發(fā)的強(qiáng)盛,無時無刻都在散發(fā)著陣陣清涼。
隨著修練的深入,江凌心頭逐漸繞上幾分不安,感覺情況有些不太對勁。這種不感覺并不是修練出了錯,而更像是一種天然的預(yù)警,好像有什么危險將要發(fā)生一般。
轟隆————!
就當(dāng)江凌心有此種想法時,一聲炸響隨之傳來。
下一刻,江凌被突然涌現(xiàn)的氣浪拋飛,落在數(shù)十米外的地面上,被摔的五臟六腹移位。
也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說道:“尹相國,我們又見面了?!?p> “哼!”老者冷哼一聲,并沒有多言。
“四娘,你還是束手就擒吧!你我一戰(zhàn)早分高下,我不想傷了你。”對方來人并不尷尬,轉(zhuǎn)而說道。
此人口中的四娘正是救回江凌的少女,在對方的突然襲擊下,四娘也只護(hù)下與江凌同坐一車的老者,自動便將江凌給忽略了。
“相國,你安心離去便可,自有我攔下他們。”四娘沖著老者說道,手中馬鞭一抖就將老者送到數(shù)十米外,剛好出了對方的包圍圈。
殺——……!
對方一人勇敢的表現(xiàn),手中長刀一舉便殺了過來。
砰!
但這道熱血之聲只傳出一半便嘎然而止,被四娘一鞭抽飛。
“呵呵……四娘你還是這么沖動,怎么與一個下人過不去,你若真想一戰(zhàn),我陪你便是?!睂Ψ介_了口,隨時準(zhǔn)備一戰(zhàn)。
“去幾個人殺了那小子?!睂Ψ讲粶?zhǔn)備留活口,隨意掃視江凌一眼說道。
事到如今,江凌就算是在傻也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那老頭竟然是一個大官,難怪對方會在半路劫殺與他。
無論對方是劫財還是劫色,都與江凌沒有關(guān)系,還是早走為妙。
不過,江凌有心逃離,突然感覺到一股微風(fēng)撲面。
聽聞耳中傳來的風(fēng)聲,江凌本能的反抗之下體內(nèi)功力隨之而動,急速向著唯一的右手凝聚,認(rèn)準(zhǔn)一個方向就打了出去。
砰!
江凌出手沒有太大的威力,卻也帶出一股勁風(fēng)。
“嘿嘿……瞎子,我在這里呢,你來打我啊?!背鍪种溯p笑著說道。
“哈哈哈……堂堂一個相國竟然與瞎子同坐一車,真是讓我開眼?!?p> 四周數(shù)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并沒有把江凌放在心上。論武力,他們比江凌要強(qiáng)大很多,論人數(shù),他們也占有優(yōu)勢,殺江凌如同殺雞仔一般,所以他們并沒著急對江凌出手。
對方的嘲笑讓江凌不敢大意,腳步不時的后退,卻又怕后方有人突然出手。
但江凌是多想了,他一路倒退數(shù)十米,對方始終在用言語諷刺,好像并沒有出手的意思。
直到江凌一腳踏空,這才意識對方想要做什么。
“哈哈哈……真是一個瞎子,被摔死總比被我們殺了他,至少可以留個全尸?!?p> 江凌聽著上方傳來的聲音,心中懊惱之極,對方只所以不出手,正是想將他逼到懸崖邊上。
而他一切的小心防備都沒能起到作用,最終還是一失足掉落山崖。
江凌又一次從高處摔下,這種從天而降的感覺江凌已不是第一次遇到,上一次他摔斷了一條腿,這一次又不知會哪里受傷。
轟隆————!
江凌背后著地,頓時被摔的五臟六腹移位,身上雖然沒有斷骨,短時間內(nèi)也甭想站起來。
也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傳來,緊接著就是一股腥風(fēng)飄過。
“我命休矣!”這一摔沒能摔死江凌,但耳中傳來的獸吼卻讓他沒了反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