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節(jié) 白狐村
妖靈,并非是指某個單一的種族,它是一個龐大族群的總稱,這個龐大族群足足有八十一個大小不一的不同種族構成,狐族便是其中較小的一個。
而狐族,則位于妖靈疆域的最南端,族人以狐域為中心呈橢圓形散狀分布,其中的白狐族便是狐族中的一個分支,它位于龐大水系的最上游,掌管著一方水系,守護著這個地區(qū)的通天瀑。
白狐族的族人并不多,總的也就三兩百,部族很小,且都不擅長戰(zhàn)斗,但過得卻一直都很安逸,這與妖靈不喜爭斗,親近自然不無關系。
易天辰在被帶到白狐村之后便被安排進了一間樹屋內,經(jīng)過這幾天的接觸,他對白狐們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對于整個妖靈一族也知曉了很多,但對于白狐族的族長白天為何要如此幫卻感到很是費解。
經(jīng)過易天辰的了解,妖靈一族對于人類的仇恨比那些古書上記載的要深得多,白狐們亦是如此,絕對沒有可能會放任一個人類如此進入自己的領地,也就別說還居住在白狐村內條件較好的樹屋里了。
由于條件的限制,白狐族的族人們大多都居住在樹頂搭建的草屋或者是直接棲息在樹冠下,只有那些年長的老者和一些對族內頗有貢獻的族人才有資格住在地面寬大的樹屋內。
能夠住進寬大而舒適的樹屋,這對白狐們來說是一種榮耀,更是一種身份的象征,而易天辰一來就被安排進了寬敞的樹屋,睡上了舒適的大床,且每日都有狐女為他送去新鮮的蔬果,甚至連族長白天每日都會去噓寒問暖,這樣的待遇讓白狐們既是羨慕又很不解。
白狐們生性淳樸,并未接觸過多的爾虞我詐,大多都對族長白天的解釋深信不疑,相信了易天辰是白狐族十多年前丟棄的棄嬰,而易天辰對于棄嬰之說也并未去解釋過什么,他能夠看出這只是白天的說辭,與之相比他更加在意的是白天為何要這么做。
他與白天素未謀面,更談不上有何交集,在此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妖靈之中還有白狐族的存在,但白天卻是如此的幫他,為了證明他不是人類編造了棄嬰之說,這其中的原委他實在無法去解釋。
易天辰曾私底下問過白天,但白天卻只是搖了搖頭,并未向他講述實情,只是悄悄地告訴他讓他安心住在這里便可,其他的都不用他管。
而在住進白狐村的這幾日里,易天辰也一直都沒出過樹屋,躺在那寬敞而舒適的大床上他滿臉的惆悵,大床很是舒服,比之前睡的雜草堆要柔軟很多,也沒有戳肉的碎草,但他的心情卻并未因此而變得美麗,甚至都無法安睡,整日都在盯著空曠的樹洞發(fā)呆。
對于離開湯玄鎮(zhèn),易天辰并沒有過多的不舍,那里除了湯琦、秋陽和啞仆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可以讓他牽掛的人,但他卻因為逃亡而連累到了湯琦,這是他最為心痛和牽掛的地方。
此刻的他依舊還清晰的記得那道被吊在戰(zhàn)梭上的身影,他是多么的希望被吊著的那人是他而不是湯琦。
湯琦的處境本就不好,好不容易翻了身卻又因為他開罪了強大的姬氏,他不知道此刻的湯琦怎么樣了,有沒有被他師傅給救下來,在姬氏那樣的龐然大物面前想要全身而退實在是太難了,而以他自己的實力又根本無法去做什么,在實力強大的姬氏面前,他連那擋車的螳螂都算不上,有何以談去救湯琦,此刻的他只能祈禱湯琦的老師能夠幫他一幫,除此之外,他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此時的易天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連如此幫助自己的兄弟他都救不了,又何談去說其他,只能整日都在樹屋內發(fā)呆。
…………
狐村旁的大湖早已回歸了以往的平靜,波濤洶涌的通天瀑持續(xù)往湖里注入著水流,離岸邊不遠處的樹蔭下,三三兩兩的守衛(wèi)坐在了一段樹樁前,一邊喝著爽口的木柳汁,一邊攀談著。
“隊長,那小子何德何能?竟能讓族長如此待他?”一位白狐守衛(wèi)開口說道。
“就是,竟然還讓你將樹屋讓給了他!”
“族長不是說了嘛!他是十多年前被族內拋棄的棄嬰!他現(xiàn)在回來了,理應是要讓著他的!”白山的言語中雖然沒有不滿,但說話時卻是面無表情,其實他心中對此甚是不滿。
作為狐村守衛(wèi)隊的隊長,白山的實力在白狐年輕一輩中算是最強的,自然是有資格住進樹屋的,他所居住的樹屋是年輕一輩中最好最大的,這也是他引以為傲的榮耀,但這份榮耀卻在幾日前被強行剝奪了,樹屋被拱手讓給了一位來歷不明的‘族人’。
“就算是棄嬰那也得知道他阿娘是誰吧?連他啊娘是誰都說不清楚!這明顯是搪塞我們的!”
“那小子就算真是棄嬰,但他有什么資格去住樹屋?族內的樹屋本就少,害的我們也都被趕出了樹屋!”
“我阿娘還問我為啥換了小樹屋,我都不好意思告訴他!”
“就是,那小子來了數(shù)日了,整日都不干活,新鮮的蔬果都盡往他那送!憑什么?”
守衛(wèi)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著,明顯是對于易天辰的到來很不滿。
狐村的樹屋不多,除去族里的一些老者之外,村中的守衛(wèi)們都會被優(yōu)先安排進樹屋,但原本的秩序卻因為易天辰的到來發(fā)生了變化。
白山居住的那間最大樹屋的給了易天辰,而白山則搬進了其他較小的樹屋里,這讓其他的守衛(wèi)依次騰出了樹屋,由大換小,從而產生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輪到最后時甚至就變成了幾個人擠在一間樹屋內,因此也讓這些守衛(wèi)們對易天辰產生了不滿。
“哎!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白芙姐三天兩頭的在那樹屋外轉悠,你們說她是不是看上那小子……”話未說完,便被一旁的另一位守衛(wèi)給拐了一拐,聲音戛然而止。
“碰……”
白山氣惱的捏碎了手中的木杯,木柳汁濺了一地,表情微怒,起身拂袖而去。
木屋的事白山尚能忍受,但白芙的事卻令他感到了無比的惱怒,在這幾日里,白芙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整天都在那樹屋外轉悠,明眼人都能察覺出異樣來。
看著白山憤怒的離去,守衛(wèi)們紛紛朝剛剛說話那人指責了起來。
“你說你!你說這個干嘛?不知道咱隊長喜歡白芙姐???”
“就是!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豬腦子!”
面對幾位守衛(wèi)的指責,先前說錯話的守衛(wèi)撓了撓頭,顯得很是尷尬。
易天辰的到來就像是一陣風刮進了狐村,為白狐村的婦孺?zhèn)儙砹瞬栌囡埡箝e談的話題,也在守衛(wèi)中點起了不滿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