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樓月卿，她蒼白的唇微微一笑，輕聲問道，“姑娘，可否幫我照顧我的女兒？”
樓月卿對這個要求，有些詫異，“如此？靈兒沒有父親么？”
她以為，端木雪凝會讓她把靈兒送去尋她父親，怎么會讓她來照顧？
雖然她們確實(shí)有一絲牽扯，可這個要求，著實(shí)有些······
端木雪凝苦笑，幽幽道，“靈兒的父親······怕是他尚不知道我還活著······”
或許這么多年，他一直以為自己死了，許會恨她，恨她一去不復(fù)返，恨她不遵守諾言，恨她即便是死了，也不留一具尸體。
樓月卿噤聲，并未開口。
“姑娘，我知此要求強(qiáng)人所難，可靈兒尚且年幼，請你幫我照顧她，大恩大德，若有來世·······”
樓月卿猛然開口，清冷的道，“我答應(yīng)你便是，來世就算了，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你問······”
樓月卿淡淡的問，“羌族的黑鷹殺手，聽誰的命令？”
端木雪凝一頓，頗為不解，“你為何······”
“回答我！”
想了想，端木雪凝也不避忌，輕聲道，“歷任族長，如今聽命于我的父親！”
樓月卿緩緩上前一步，盯著她，緩緩開口，“那你可知，十一年前黑鷹殺手受誰的命令，在北璃不歸崖進(jìn)行大規(guī)模的刺殺？”
緊緊拽著袖口，即便面色如常，可眼底的沉痛，卻足以看得出，她此時(shí)心情極差。
十一年前，那遍地的尸體，無盡的殺戮，如此大規(guī)模的刺殺，確是出于羌族的手，她怎么也想不到，這么多年她從未見過羌族的黑鷹殺手，那日一見，才驀然想起。
即便過去十一年，她也記得清清楚楚，她的命，是那遍地的尸體換來的，他們的忠誠，她死亦不敢忘！
不歸崖，果然是一去不歸，可誰能想到，她卻活了下來。
端木雪凝眼底劃過一絲不解疑惑，呢喃，“十一年前······”
她如今二十有二，十一年前，也正好十一歲······
“父親極少派黑鷹殺手去殺人，十一年前確實(shí)有一次派了幾百人出去，回來時(shí)，所剩無幾，那是黑鷹有史以來傷亡最重的一次，我也不甚清楚所為何事······”
那時(shí)她尚且年紀(jì)小，這種事情她自然接觸不到，能知道這點(diǎn)，還是偷聽父親和族老的談話得知的。
樓月卿急忙追問，“是你父親的命令？抑或是······為誰辦事？”
她自問不管她做什么，她的存在，與羌族沒有沖突，羌族沒有理由趕盡殺絕，可為何······
除了湯家的人，沒有人有這個動機(jī)。
“黑鷹殺手只聽命于父親，不過，羌族族長，不過是傀儡，父親動用黑鷹殺手全都是因?yàn)槭苊钚惺?，若說是他自己的意愿的，不過是這次派人殺我罷了！”
十分可笑，她竟成了父親上任族長二十多年來，唯一一個想要除掉的人。
只因?yàn)樗|犯族規(guī)與外族通婚生子，便要置她于死地，如此父親，她恨極，怨極，若非當(dāng)年父親用手段逼她離開，如今，他們一家四口，不知多開心。
樓月卿聞言，面色微變，立即開口問道，“傀儡？此為何意？莫非羌族聽命于誰？”
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