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剛用完早膳,就有人來了。
慎王府的馬車最早停在寧國公府門口,慎王府的人全都來了,一到寧國公府,就被請進了寧國公府平日里鮮少踏足的百順堂,百順堂在芙蓉閣旁邊,平日里除了打掃的侍婢,寧國夫人鮮少進去,賓客來時,前廳若是不方便,皆是在這里招待。
今日前廳自然不適合招待慎王府的人。
寧國夫人要忙很多事情,樓奕閔和鐘月月也要忙著招待來參加婚宴的貴客,而樓月卿和樓琦琦,只能呆在百順堂陪著慎王府的人說話。
樓奕琛已經(jīng)去迎親了,樓月卿在百順堂陪著慎老王爺一群人聊著家常。
直到容昕說要出去透透氣,樓月卿才陪著她離開。
寧國公府后園,如今已經(jīng)有了許多女眷,因著今日是婚宴,許多待字閨中的閨閣千金不宜參加,故而,許多聚在一起攀談的都是各府的夫人們,還有尚未及笄的世族千金。
樓月卿和容昕隔著蓮池看著對面的正在聚在一起交談的女眷們,容昕嘟嘟嘴,“怪不得母妃平日里不讓我參加類似宴會,著實無趣,若非表哥大婚,我也不愿來!”
樓月卿笑而不語,這些場合,確實無趣。
她不喜歡逢人就笑的貴族宴會,而是喜歡清靜的地方。
容昕忽然問道,“對了,表姐可曾見過沛蕓姐姐?”
她叫藺沛蕓沛蕓姐姐,應當是關系不錯。
嘴角微扯,樓月卿含笑道,“不曾,昕兒見過?”
她回來半個月,鮮少出門,即便是出門,也都是有事情,寧國夫人也從未安排她去見過什么人,她自然是不識得,且本就是早晚要見的人,何必急于一時?
容昕揚起笑容,輕聲道,“見過幾次,不過都是宮宴的時候見過,沛蕓姐姐與她們不一樣,是個教養(yǎng)極好的大家閨秀,姑姑為表哥去提親時,因著爺爺極為注重,便讓母妃同往,母妃也是贊不絕口,母妃贊譽的人可不多!”
慎王妃乃太傅之女,教養(yǎng)學識自然是少有人能比,當年楚京三姝雖然沒有她,可是若論才情,慎王妃也不會差到哪去。
若論美貌,慎王妃稍遜一籌罷了。
能得寧國夫人和慎王妃都滿意,藺沛蕓自然是極好的。
樓月卿淡淡一笑,眼底不著痕跡的劃過一絲異色,隨即緩緩道,“輔國公府如今日漸衰落,皇家有意削除,母親這么做,其實并不妥,只是當時的局勢,怕是母親不選她也選不得別人,不過,是好是壞,今日之后,總會明白的!”
據(jù)說太后召她進宮出來,她就下了決定,畢竟若是再晚一步,太后的懿旨出來,寧國公府總不能抗旨吧,楚京中,藺沛蕓的芳名,確實是極好的。
不過,嫁進樓家,不一定就有能力可以撐的起樓家主母的這個擔子。
寧國夫人讓她掌家,是有道理的。
“表姐說的這些昕兒不懂,就是不知道,姑母何時才會為表姐定親選婿呢,昨兒個在王府,爺爺還念著說表姐因為身子弱誤了年紀,如今回來,該是嫁人的時候了!”
眼中劃過一絲狡黠,容昕笑瞇瞇的看著樓月卿,一臉逗趣兒。
樓月卿極其無奈,看著容昕,隨即含笑道,“你行了啊,別拿我的事打趣,被人聽見可如何是好?”
容昕翻翻白眼,環(huán)視一圈,除了蓮池對面的亭臺邊的空地上聚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女眷,也沒別人了,遂毫不避忌的道,“這里只有我們,表姐不必擔心,昕兒絕對不會笑話你的!”
說是不笑話,可是眼底全是笑意。
弄的樓月卿極其無奈。
容昕性子可寧靜亦可活潑,有著滿腹詩書的才情,也懷著一顆活潑好動的少女心思,其實,這是極為難得的。
這時,一個侍女走近。
“奴婢見過兩位郡主!”
樓月卿回頭,看著身后不遠處的侍女,那是寧國公府的婢女,淡淡的問,“何事?”
婢女恭敬道,“回郡主,夫人讓您去一趟百順堂,幾位貴客想要看看您,且大長公主與攝政王也一同來了!”
“知道了!”
容郅也來了?
侍女躬身離開,隨即,兩人也往前面去。
百順堂內(nèi),聚了不少人。
不過都是一屋子的女人,且都是地位極高的王妃夫人。
百順堂內(nèi)閣,慎老王爺和剛到不久的容郅正在下棋。
不去理會外面的喧鬧和禮樂嘈雜之音,專心下棋,兩人神色都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