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尤淺所在公寓正對面就是宋氏集團(tuán)總部的大樓,整個樓面此時依然燈火通明,站在落地窗旁,尤淺的思緒飄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
結(jié)婚五年來,尤淺每一個晚上都會忍不住凝視著宋氏大樓的二十八層,因為那里是宋知城的辦公室,只要燈火熄滅就表示宋知城下班了,很快就會回家,而在那之前,她就得準(zhǔn)備好可口的宵夜,溫度適宜的熱水,以便他到家時能享受到最優(yōu)質(zhì)的服務(wù)。
突然沒有了宋知城的日子,短短兩個禮拜,尤淺所有的苦澀只能掩藏在心底深處,將全部的心力投入到工作,似乎,就這么習(xí)慣了。
不對!
二十八層的燈怎么還是亮的?
尤淺驚了一驚,難道宋知城回國了?
可她沒有接到電話啊。
尤淺趕緊從地毯上爬起,打算囫圇收拾一番屋子。因為宋知城最厭惡私人空間被打擾,所以他們住的屋子從來不用鐘點(diǎn)工,一切事宜都由尤淺打理。
剛準(zhǔn)備收拾,尤淺猛地停下來。她差點(diǎn)忘記了,宋知城已經(jīng)正式跟自己提出離婚,離婚協(xié)議他早就簽字,只等著自己這邊一簽字,馬上就能辦好離婚手續(xù)。
所以,即使他回國了,相信也不會回到這里。
尤淺這么一想,苦笑地?fù)u搖頭,所以自己根本不用再緊張兮兮地收拾屋子。停下手頭的活計后,尤淺打算早點(diǎn)睡覺。
窩進(jìn)被子即將入睡時,迷糊中忽然聽到一陣悉悉索索聲,聲音太輕,尤淺以為是幻聽就繼續(xù)睡自己的。
直到旁邊的床塌了一半,一雙結(jié)實的手臂向她伸來,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地貼著來人滾燙的肌膚,尤淺睜開眼。
“你……”她的聲音軟糯糯,帶著剛睡醒的一絲慵懶。
漆黑中,雖然看不清宋知城的臉,他強(qiáng)烈的氣息卻無時無刻不昭告著他的存在。因為彼此貼的太過緊密,尤淺不由推了推他。
“啪嗒!”
燈亮了。
宋知城冷冷道:“起來,給我做飯。”
她的睡衣在拉扯間,被他給褪下了,突然的燈光讓尤淺淬不及防,她趕緊在第一時間捂住胸前,急忙給自己套了一件衣服,穿上后,才發(fā)覺自己情急之下穿錯了他的襯衣,她動手解扣子換時,宋知城沉著臉說:“我肚子很餓,你早點(diǎn)弄出宵夜?!?p> 尤淺輕聲問:“你想吃什么?”
“隨便?!彼沃佬币曋葴\,自己的襯衣對于她來說,到底過于寬大,可是正因為不合適她的尺寸,此時更多了莫名的吸引力,還有那精致的鎖骨之下的美景總是讓人愛不釋手,襯衣剛好包裹住臀部,露出她兩條白凈纖長的腿。
尤淺察覺到他毫不遮掩的視線,若是平常,她早就自己意志不堅,主動跳進(jìn)他的懷里了,此刻,她只能慌忙逃到廚房。
打開冰箱,才發(fā)現(xiàn)沒有新鮮的食材。
現(xiàn)在能做的,只有西紅柿雞蛋面,尤淺苦惱的想,以宋知城的挑嘴,肯定食不下咽。
哎,怎么辦啊?
“你在磨蹭什么?”廚房門口,宋知城抱著手臂。
尤淺驚了一跳:“現(xiàn)在只有簡單的水煮面,你要吃嗎?還是打電話叫人送餐?!彼渭依险沁叄男r有值班的廚師,相信現(xiàn)在打電話,用不了一個鐘,管家就會派人把餐點(diǎn)送過來。
宋知城不語。
光是沉默,尤淺就明白他的意思,她趕緊將西紅柿洗干凈,再切片,打雞蛋,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等水開了,將面條放進(jìn)去……
熱氣騰騰的面條擺放在宋知城面前,他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尤淺看著他吃完,走進(jìn)了臥室躺上床后,她才動手收拾廚房。
也沒花多長時間,就清理干凈,腳步停在臥室門前,尤淺非常糾結(jié),因為平時只有她和他住,偌大的屋子特意改建為兩室一廳,除了書房,只有一間臥室一張床,她現(xiàn)在到底是進(jìn)房間睡覺,還是睡沙發(fā)呢?
黑暗中,尤淺的眼眸暗淡無光。
想到馬上就要跟這個愛了將近十年的男人離婚,尤淺突然定下心決然踏進(jìn)臥室。這些年,因為太過愛他,她在他面前已經(jīng)低至塵埃,早就失去了所有的自尊,明知道留不住,她還是卑微地想再靠近他一些,再靠近一些……
屋里很黑,尤淺沒有看清宋知城睜著眼睛,以為他睡著了,提著心上了床。
聞著宋知城的氣息,尤淺咽下苦澀,往他的身旁靠近,直到貼著他的背,她才停下動作。
他臉上掛著冷淡的神情,問:“為什么拖著不肯簽字?”
黑暗下,宋知城的面孔晦暗不明,尤淺張了張口:“我……”
宋知城逼近她:“不滿意我給你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