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淵的聲音雖不是很大,但此時卻顯得額外的震聽,場面上更是一陣騷動,因為很多人都不知有其人。
“定安侯之女是誰啊?”
“沒聽過啊?!?p> “在哪兒?”
“……”
梅靈月更是一怔愕然,他為何要這樣說?
他們似乎只是見了幾次面,而且兩次見面都不怎么好,他們頂多只算認(rèn)識,何來她是他意中人一說。
然而,此話卻在安素書的眼里,那是莫大的恥辱,剛才她有多欣喜,現(xiàn)在她就有多氣憤,仇恨的眼光便直射梅靈月,她沒想到居然是她搶走了她的好事。
若是別人也罷了,更可恨的是,她竟是一個小小的定安侯之女,這個人幾乎沒人不知道她的存在。
上次她讓自己難堪,都窩了好幾天的氣,這次竟然……頓時面目可猙,恨到極點。
“哎喲,我還以為那塊玉佩與安小姐相仿,還以為是安小姐所送的。”那個看了玉佩一眼的人緩緩的說道,然后迅速望了一眼貞貴妃,意思也無能為力。
李靖淵冷笑一聲便接過話道:“可能是一個巧合吧,不過玉佩上的繩子是本王特意別了梅花上去。”
剛才他看到那玉佩時,看到了那繩子上正好別著一朵梅花,于是他只能這樣說了。
眾人一聽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剛才說了那女子姓梅,親自別梅花上去,這不相當(dāng)于定情信物了嗎?
然而剛才說話之人臉色一僵,不知說什么好。
眾人更是唏噓不已,都以為靖王眼光高,誰也看不上呢,沒想到早已有了意中人。
沈悅音轉(zhuǎn)過頭看到安素書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心里暢快極了,她還以為自己真是了不起了,她倒要看看從今以后,她還怎么跟她叫板,以為她有一位受寵的貞貴妃當(dāng)姑姑就翹到天上去,如今面子恐怕都丟盡了。
她就不一樣了,有一個當(dāng)皇后姑姑,還有一個當(dāng)太后的姑祖母,自然是不一樣的,她的身份是所以上都閨閣女子所不能比的。
沈皇后跟貞貴妃也是笑意沉下去了,雖然面上有一絲不悅,不過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太后只是默默看了宣帝一眼,雖然這個結(jié)果不是她想的,但總比他說出安家的女兒為好。如果靖王娶安家的女兒,指不定又是一個蘇家,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
宣帝沉著臉掃了眼眾人,目光落在定安侯身邊的淺衣女子,雖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一眼,但他也看得出粉黛未施,還是有一副清麗之貌,他朝旁邊的高士進(jìn)遞了一眼
“定安侯之女梅靈月上前聽旨?!备呤窟M(jìn)高喊道。
梅玄天看著梅靈月,想說卻沒有說。
梅靈月沉默了一會兒,便默默的起身了,低著頭慢慢的走出來,穿過千萬道嫉恨的眼光,走到李靖淵的旁邊跪下。
“抬起頭來?!毙鄢雎暤?。
梅靈月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宣帝,這次十年后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他,他似乎相對于十年前明顯的有點蒼老了。
宣帝看了一眼抬起頭來的梅靈月,談不上絕色的容顏,卻是清麗脫俗,只是她天生有一種傲氣,與生俱來。
宣帝示意一下高士進(jìn),高士進(jìn)馬上心領(lǐng)神會。
“定安侯之女,溫和清秀,得靖王中意,特賜靖王為妃?!?p> “謝皇上成全?!崩罹笢Y跟梅靈月同聲叩拜道。
梅靈月起身回座位時,看了一眼宣帝,低頭嘆了一聲,這就是那個曾經(jīng)把世間最美好的一切都給她的父皇,一句話便定了她的終身,也不管她是否愿意。
之后便沒有什么,宴會持續(xù)了兩個時辰就這樣幾人歡喜幾人愁中便散了,走出宮門后梅靈月一直沉默著不說話。
梅玄天看了她好幾次,看她沒有反應(yīng)也不好說什么。即便她不愿意,也沒有辦法,圣旨不可違。
宴會后梅靈月剛扶梅玄天上了馬車,李靖淵便走過來了
“梅小姐,本王送你們回府吧?!彼m然只是被形式所逼,不過這樣拖下一個女子,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卻實有些過意不去。
“多謝靖王,靈月跟父親一塊回去就可以了。”她對他行了一禮,帶著一種客氣的話氣說道。
“好,本王讓莫北護(hù)送你們回府?!崩罹笢Y也沒強(qiáng)求,總覺得她有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多謝王爺,不必了。”接著梅靈月跟梅玄天回府了。
但莫北還是跟著一路送他們回府。
回府后梅靈月一個人默默坐在房中,直到梅玄天過來。
“你有什么想法?!彪m然她沒說,雖然圣旨難為,但是他并不希望這樣草草的定了她的終身。
梅靈月倒了一杯熱茶給梅玄天:“這事出于我意料外,就算我不愿,但是圣旨難為,我總不能讓父親你難做。”
“說什么傻話呢,沒什么難不難做的。當(dāng)年我們夫婦二人身陷危難時,朝中沒有一人搭救,你舅舅帶著你母妃深入虎穴救出了我們,卻重傷回來。我一直想要報答他們,只可惜后來沒有報答他們便就……”想到那段往事便心思不禁沉重下來。
“所以不管怎么樣,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護(hù)你安全。就當(dāng)報答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以后別說這種話,我只恨當(dāng)年我沒有本事幫他們洗脫罪名。”
“父親,謝謝你。”梅靈月感激的說道,這個人雖不是她的親人,可比她的親人還要親。
“好了,早點休息吧?!?p> “嗯,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