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柏感覺一個驚天炸雷落在自己耳邊,他的耳朵都出現(xiàn)了幻聽,拂衣公子當(dāng)年名震江湖,曾經(jīng)獨自一人連挑子都山作惡多端,為禍百姓的七處土匪窩,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其手段之狠辣,武功之高強,在江湖一舉成名。
只是拂衣公子只接受女子的邀約,凡是和他相處過的女子,都對他的樣貌守口如瓶,被逼問的狠了,只一句完美無缺打發(fā)過去,再后來,他隱居恕人谷,近三十年不踏足江湖一步。
現(xiàn)在裴音告訴他,拂衣公子之所以不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是因為他死了?!恕人谷的惡人都靠拂衣公子的威名鎮(zhèn)壓著,若是知道了拂衣已經(jīng)不在了,不得鬧翻了天去?
裴音再如何厲害也是一介女流,到時候阻擋不住,恕人谷頃刻間就會瓦解。
商雪柏覺得他的大腦現(xiàn)在有些混亂,他語無倫次的說:“那前輩是準(zhǔn)備投靠朝廷,給自己找靠山?您離開恕人谷了?恕人谷垮了?”
這簡直太讓他接受不了了,他最憧憬的人物,竟然悄無聲息的死在子都山上了?
裴音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是啊,我當(dāng)然要給自己找一個靠山,否則將來恕人谷倒了,我怎么辦,雙拳難敵四手啊?!?p> 她回答的太順溜了,商雪柏從震驚里回過神,發(fā)現(xiàn)了不對,他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猜想,說:“不對,拂衣公子要是真的去世了,前輩必然會守口如瓶,為何要告訴我這種晚輩?!?p> 他的手搭在劍柄上,眼神隱隱帶著警告,說:“前輩要是再不說實話,晚輩就要得罪了?!?p> “小孩子太聰明就是不好騙啊。”裴音有些遺憾沒能多逗弄他一會,做出一個投降的表情,說:“拂衣當(dāng)然還活著了,不過我這次是背著拂衣行事的,自然不能告訴你了。”
“既然不能告訴我,為什么還回答的這么干脆!前輩不會對衛(wèi)閑庭居心叵測吧!”商雪柏全神戒備的看著她,見裴音一副輕松的樣子,又道:“衛(wèi)閑庭身上沒有可圖謀的東西,但是他代表了寧朝皇室,衛(wèi)明還在曲沙關(guān),莫非……莫非……”
他想到一種可能,不可置信的看著裴音,低聲道:“你圖謀的是這江山,你想用衛(wèi)閑庭做什么!”
裴音的眼睛瞇了一下,商雪柏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抬起手拍了兩下,權(quán)作鼓掌,表揚道:“我才說了幾句話,你就已經(jīng)猜到了,不錯?!?p> 她幽幽嘆息一聲,說:“一個衛(wèi)明哪里是林永的對手啊,他比起衛(wèi)閑庭可差遠了,三分天下才精彩,你說是不是。”
“皇上雖然登基的不太光彩,但是勤政愛民,前輩為了一己私欲利用衛(wèi)閑庭,想讓天下大亂,牽連百姓,晚輩決不答應(yīng)!”商雪柏長劍出鞘,直指裴音。
裴音搖搖頭,神情有些可惜,道:“我最不喜歡和你這種正義感強的孩子打交道,你怎么知道衛(wèi)閑庭不想被我利用呢?”
“衛(wèi)閑庭不忍百姓受苦,都未抵抗就讓出皇位,前輩覺得他會聽從你的話,攪亂江山嗎!”商雪柏挽了一個劍花,向裴音刺過去。
裴音伸出兩根手指,動作緩慢但精準(zhǔn)的夾住商雪柏的劍,商雪柏用力一撤,發(fā)現(xiàn)根本沒辦法拿回破雪劍。
“你不說,我不說,衛(wèi)閑庭就不會知道了呀。你還是別費力氣了,省得好好的破雪劍一會被我折斷在這里。”裴音另一只手抬起,在劍身上輕輕彈了一下,商雪柏的右手手臂就麻了,不得已放開了破雪劍。
商雪柏練武近十年,沒有一天荒廢,在他這個年紀(jì),能和他一較高下的人少之又少,裴音身形都沒動,只用兩根手指就奪了他的破雪劍。
商雪柏捂著自己麻木的右手,緊張的看著裴音。
裴音兩指微動,只聽“嗤”的一聲,破雪劍應(yīng)聲插到地上,劍身入地一寸,因為慣性還在搖晃。
今天絕對可以列入商雪柏人生中恥辱的一頁。
“前輩今夜據(jù)實已告,看來是不準(zhǔn)備讓我活著離開這里了?!鄙萄┌財[出一決生死的表情,準(zhǔn)備和裴音以命相搏。
裴音從容的站起來,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說:“我和無言還是有點交情的,他的愛徒要是死在我的手里,我可不好交代的?!?p> 商雪柏一直注意著她的動作,此刻見她站起來,如臨大敵,全身肌肉緊繃,不敢放過她一絲變化。
聽了裴音的話,他看著裴音蒼白的臉,發(fā)現(xiàn)裴音的眼睛不知道何時睜開了,不再是半閉半睜睡不醒的樣子,借著屋子里的光亮,商雪柏看到裴音的眼睛似乎有紅光閃現(xiàn)。
我是眼花了嗎?他不禁反復(fù)問自己。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蠟燭燃燒是,偶爾爆出的“噼啪”聲,夜色濃重,外面的蟲鳴聲似乎都消失了。
商雪柏甚至能聽到自己努力放緩的呼吸聲,裴音慢慢朝他走過來,一絲聲息都沒有。
他運起內(nèi)力想離開裴音的攻擊范圍,卻發(fā)現(xiàn)丹田空蕩蕩的,一點真氣都沒有了,更可怕的是,他不能動了。
他只能保持著左手捂著右臂的姿勢,眼珠不錯的看著裴音接近。
進屋子之前,他仔細的檢查過的,怎么還會中招,裴音是什么時候下的手,怎么做到的?商雪柏怎么也想不明白。
“前輩這么做是不是不太光彩?!弊源龜啦皇巧萄┌氐娘L(fēng)格,發(fā)現(xiàn)自己還能說話,商雪柏嘲諷道。
裴音在他面前站定,她身量很高,和商雪柏差不多,她抱著貓戲老鼠的心態(tài),背著雙手笑著說:“我這人做事,只講究結(jié)果,不看過程,無言把你教的太好了,我不喜歡,以后衛(wèi)閑庭的性子可不能像你。”
商雪柏冷笑道:“恐怕前輩不能如愿了,我來之前給家里送了消息,要是我沒回去,他們就會找到這里,到時候找不到我,遭殃的只能是衛(wèi)閑庭!”
裴音露出一點點驚訝,似乎沒想到他還有這種后招,她問:“怎么不兄弟情深了?剛才還張口閉口為他的安危考慮呢,怎么一下就變了?”
商雪柏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他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只要晚輩的性命保住了,衛(wèi)閑庭自然沒有任何危險?!?p> “傻孩子,你把衛(wèi)閑庭在我心里的地位想的也太重要了一些,沒有他,我還可以培養(yǎng)其他人?!彼呐纳萄┌氐哪?,笑的十足惡劣。
商雪柏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發(fā)現(xiàn)她說的都是實話,裴音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感情,哪怕笑的時候,眼神都沒有變化。
他的精神越來越緊繃,卻感覺自己的大腦越來越迷糊,連裴音說話的聲音都開始時遠時近,他模糊中聽到裴音說:“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明天醒過來,你就什么都不記得了?!?p>
妖蔚清
感謝瑾此唯一妹子的推薦票,么么噠~最近沒看到傻瓜很乖-妹紙,好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