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卻搖搖頭,“可是我不會做筆記啊……”
說到這里,她看著羊角宇眼睛一亮,猛地拽住羊角宇的胳膊。
“你……你干嘛?”羊角宇被她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
“羊角宇……”
“你……你怎么突然改口了?”羊角宇警惕的看著她。
琉璃聽了他的話從善如流的改口,“羊角,以后我可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把筆記借給我看?!?p> “筆記?”羊角宇反應過來,“憑什么借給你?”
“憑什么?”琉璃轉(zhuǎn)而一笑,“就憑……你是怎么進的高級班。”
“……無賴!”
羊角宇憤憤的道,隨后他又上下打量著琉璃,“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的小辮子,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p> 羊角宇的話琉璃壓根沒放在心上。
啟蒙堂高級甲班,就在離初級甲班不遠的山腰上,琉璃和羊角宇兩人行走速度都還算快,大概用了一個多時辰,就看到了掩映在一片綠樹中的高級甲班。
高級班和初級班一樣,也是每天卯時到巳時,中間休息兩次。他們到的時候,距離第二次休息還有一盞茶的時間。
琉璃剛想靠近教室觀察一下,羊角宇卻拉住她道:“等會兒下課再過去。高級甲班中,大部分人都是煉氣期,運氣不好碰上筑基期也有可能。而且高級班已經(jīng)開始教授法術(shù),演武堂也能去,你這么冒失,小心以后有人給你小鞋穿?!?p> 琉璃點點頭退回到羊角宇身邊。羊角宇卻對她這么聽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盯著她看了會兒,自言自語道:“真不知你是哪兒來的怪胎?!?p> “怪胎?”琉璃的神經(jīng)立即緊繃起來。
羊角宇把臉扭回去,“我之前向一個師姐打聽過你,聽說你是‘冰仙人’二十多年前帶入山門的。如果這是真的,你現(xiàn)在最起碼也二十多歲了,可我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卻比我還小。另外,我們?nèi)瓴灰?,你卻似乎一點沒變……難道……”
琉璃聽到這里,暗自緊張的直眨眼,可羊角宇下一句話卻是——
“難道你在十幾歲時,吃了傳說中的定顏丹?”
琉璃剛大松口氣,羊角宇又道:“而且你這人很奇怪啊,都進入云天宗二十多年了,知道的東西,還不如我這個才來七年的人多?!?p> 琉璃有個好習慣——“知錯就改”,所以這次她一點兒也不緊張,就等著羊角宇的結(jié)論。
果然,羊角宇很“善解人意”的替她想到了一個合適的答案,“難道你那么多年都在閉關(guān)?”
說到這里,羊角宇突然覺得背后一陣發(fā)毛,回頭看去,只見琉璃正“脈脈情深”的望著他。羊角宇被她看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忍不住搓搓手臂往一邊挪了挪,“你又想干嘛?”
“羊角,你真好!”
琉璃由衷的說完這句話,不遠處的教室里騷動起來,看樣子是下課了。她開心地拽住羊角宇的袖子,大步走向教室。
定顏丹?這可真是個絕妙的借口!
進入高級甲班比琉璃想象中還簡單。那授課的筑基期師兄,僅僅查看了下他們的身份玉牌,而后把他們兩個的信息,用法術(shù)錄入一只玉簡,雙方?jīng)]有任何交流,便完成了整個過程。
修真原本就是靠自己,而且不是一件很普及的事情。也只有云天宗這樣的大門派,才會設立“啟蒙堂”這樣的學堂。
如果說初級班的代課師兄,還會對師弟師妹們多關(guān)照一些,那么高級班的代課師兄,絕對是只管自己講課。
不說別的,當初琉璃進入初級班還有人幫她安排座位,可現(xiàn)在她和羊角宇就要萬事靠自己了。
高級班的教室比初級班大了不少,可即使如此,也坐得滿滿當當。另外與初級班不同的是,這里沒有桌子,而且大家屁股下的蒲團,也是優(yōu)劣不一。聽課者中年齡最小的,比羊角宇還小一歲,最大的,竟已是滿臉胡子的中年人。
大概經(jīng)常有人員變動,琉璃和羊角宇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此時教室里的云天宗弟子大概有百來人。琉璃很快就發(fā)現(xiàn)教室里,有的地方坐得極為擁擠,而有的地方卻寬敞得可以打滾。
“果然是高級班,就是不一樣?!?p> 一旁的羊角宇興奮的用手肘捅捅她的胳膊,“你快看那邊那位師姐,長得真好看?!?p> 思路被羊角宇打斷,琉璃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在教室中間靠右的地方,有個外表年約十七八的女修,正在和身邊朋友說話。雖然她也穿著精英弟子服飾,但頭發(fā)卻梳成了漂亮的流云髻,還戴著幾只閃閃發(fā)光的發(fā)飾。
除此之外,她的手上、脖子上,甚至是衣擺下露出的一小節(jié)腳脖子,都戴有飾品。身上東西雖多,這女修卻十分會打扮,那些飾品不但不會讓人覺得累贅,反而讓她整個人都精致了幾分。
見琉璃看那女修看得仔細,羊角宇嘿嘿笑道:“是不是覺得和人家比起來,你就像個野人?別看了,那師姐雖漂亮,可還是比不上姚青雪師姐?!?p> 羊角宇話音剛落,那名梳著流云髻的女修,抬頭向這邊看來。
琉璃連忙拉著羊角宇,往與那女修相反的地方走。倒也巧了,先他們來到這里的姚青雪,也在與那女修隔著大半個教室的一邊。
時隔三年,當年的美人坯子,雖然還未變成傾城傾國的大美人,但也已初露絕色崢嶸。琉璃早就看到了她,此時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強行拉著羊角宇走過去。
姚青雪周圍的人并不稀疏,琉璃財大氣粗的掏出幾瓶培元丹,一口一個“師兄、師姐”,小嘴甜得像抹了蜜,盡管長得不如何漂亮,可那笑容卻是一點兒不摻水,盡得方老板真?zhèn)?。哪怕脾氣再不好的家伙,碰上她也沒了脾氣。
幾乎沒費什么功夫,她就弄到了兩個人的位置。只可惜她和羊角宇都沒什么準備,兩個人事先沒帶蒲團來,便只好先席地而坐。
琉璃原本想著羊角宇喜歡姚青雪,可沒想到最后,反而是她坐到了姚青雪右邊,羊角宇則坐在了她的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