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癡情應著,余光偷偷瞟向那粉色的帷帳上,依晰可見玉露靈那熟睡香甜的身形。
大魚正要出去,卻見家法急急趕來,她手里拿著一份信函,步子輕快,額頭上滲出細小的汗珠。
見大魚、癡情均在,她好奇地雙目朝屋內(nèi)左右瞟起來。
“家法,你深夜前來有何要事?”大魚疑聲問道。
“稟圣者,剛剛門衛(wèi)呈上來一份邀請函,上呈給族長的?!奔曳▽⑿藕吲e過頭頂恭敬地呈給大魚,一本正經(jīng)地答著。
大魚隨手接過信函,仔細閱了閱,奇怪地問道:“這份信函送來多久了?”
“沒多久,拿到信函立馬就呈上來了?!奔曳ù鸬馈?p> “圣者,里面都寫了些什么?”癡情狐疑問道。
“要求族長前去沼澤大牢一同審判賊子睿容?!贝篝~答道,清冷的目光看了看床上的玉露靈,鎖了鎖眉,又將信函封起來。
“之前送來一份征討檄文,現(xiàn)在又是一份邀請函?這是怎么回事?”癡情的心開始忐忑起來。
“會不會是個圈套?”家法緊張道。
“一份征討,一份邀請,我猜測有可能是敵人想讓我們自亂陣腳,然后……說不定,這次的審判最終矛頭應該是直指我們?!卑V情分析道。
“什么意思?”家法疑惑道。
“意思是,只要族長明天現(xiàn)身,睿容的審判將會變成我們的審判?!卑V情道。
“那……那怎么辦?”家法急道。
癡情看向正細細傾聽的大魚,道:“阻止族長現(xiàn)身!”
“只怕族長若不去麻煩會更大,如果事關(guān)神農(nóng)清譽而又無人澄清辯論的話……”
“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贝篝~打斷道,“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審判日我們是逃不掉的。”
“那,要不要把族長叫起來?”家法不明狀況地提醒道。
大魚眸子再次掃過正熟睡的玉露靈,搖搖頭,命令著家法:“碎片身為一族之副,族里上下事務又全是她細心打理的,這件事交給她去處理比較好。你去通知碎片,讓她帶幾個得力助手,立馬起程,天亮前務必到達沼澤牢房。”
“是!”家法應道。
“還有,囑咐碎片,無論何事,切不可強出頭,千萬不要因嘴上痛快而把對睿容的審判速變成了對神農(nóng)的審判?!贝篝~叮囑道。
“是!”家法應聲離去。
“圣者,能否讓我陪著碎片一同前去,那種地方我擔心她應付不過來?!卑V情請求道。以碎片那直來直往的性格,他是真的擔心。害己倒不要緊,害了玉露靈那可是天地不容。
“不必了,你就在這里看著,她若醒來,一定不能讓她出去?!贝篝~吩咐道。
“是,癡情明白!”
大魚離開后,癡情便將帷帳掀開,搬條椅子坐在床前,一手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她熟睡的樣子。
她睡著后的樣子就像個天使,不染塵埃,淺淺的呼吸,寧靜祥和,白皙細膩的鵝蛋臉上,孩童般的純真,使他越看越愛,越看心越暖,好像這一輩子都看不膩似的,每分每秒,心里都是溫馨甜密的。
倏忽間,他的心有些發(fā)酸發(fā)痛,不知是眼睛疲勞了還是怎么了,他的眼角慢慢濕潤了。
回想起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她的小丫頭永遠都是開心的、單純的、自在的。時過境遷,小丫頭的世界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往后,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守護她多久。一個靠著靈魂活著的物體,雖然也可以做到千年不死,萬年不化,但那終究只是一場清冷的等待罷了。
他伸出手來欲想輕輕撫摸著這張令他牽腸掛肚的小臉,卻在半空中又縮了回去。真希望時間能夠驟然停止,這樣,他就有更多的時間與她相伴。
他的吻深深淺淺輕落在她的額上,一滴冰清透涼的男兒淚劃落,帶著矢志不渝的堅定,刻骨銘心的深愛。
誰也不知道過了今晚,明天會發(fā)生什么?他還有沒有這個機會聽到她黏糊糊地叫著自己弟弟……
第二天早上,玉露靈的房門被敲響。
“咚咚咚!咚咚咚咚……”
玉露靈被吵醒,她睜開沉重的眼皮,本想起身開門,卻看到正打盹的癡情躺坐在自己床邊的椅子上睡覺了,頓時困惑起來:“弟弟,你怎么在我房間?”
癡情被驚醒,隨即反應過來,溫和地笑了笑道:“你終于醒啦?昨晚我們都被你的大魚姐姐弄暈了?!?p> 弄暈?
隨著癡情的提醒,她的腦袋里即刻浮現(xiàn)出城門口遇到大魚的那一幕。
“現(xiàn)在幾時了?”玉露靈又一聲怪叫!
癡情看了看外面金燦燦的陽光,答道:“辰時應該快過了吧?”
“什么?”玉露靈暴跳,“那,那睿容她……”
屋外的敲門聲還在響著。
“誰?。俊庇衤鹅`不耐煩的問道。
“族長,是……是我!”廚子丫頭道。
“不吃,拿走!”
癡情忙起身去開門,對無辜中槍的廚子丫頭滿臉笑容,緩著氣氛道:“哇,好豐富的早餐?。∪悄阕龅陌??有沒有我的份啊?”
廚子丫頭擔驚受怕的目光偷偷瞄了一眼玉露靈,見她一副氣得要爆炸的模樣,委屈地點了點頭道:“我準備了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