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往前推她一掌:“怎么?連自己家都不敢進(jìn)去嗎?”
嘟著小嘴,伸出手指向一邊:“那不是要排隊嘛,我也想進(jìn)去啊”
舉起掌:“那些是來看病的人,肯定需要排隊,你是回家,這一套在我面前沒用,趕快給我進(jìn)去”
就這樣背著雙手,不停的捻指頭,非常不情愿,小步小步的往前挪。
管家上來相迎:“少爺,小姐,你們回來了,趕快里邊請”
在前面帶路:“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還沒吃過東西吧,那趕快上桌,我去安排下人準(zhǔn)備,難得小姐回家,我去通知老爺跟夫人”
聽完這話,沈雪漫知道,這下子死到臨頭,父親定親當(dāng)日自己就跑掉,對方連自己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派出的家人又被自己用計甩掉,出門玩了半年之久,要說父親雷霆大怒不為過,剝了自己皮都算輕的。
嫂嫂端著菜上來,笑臉對著他們兄妹倆,搖了三下頭:“阿雪回來啦,還真是調(diào)皮啊,你哥不親自出馬,你還真不打算回來了是吧”
聞著如此香的菜色,顧忌不上吃相,連嫂子都懶得叫,立馬狼吞虎咽起來,接著下人繼續(xù)開始端菜上來,嫂子幫哥哥倒上酒,端起就直接喝下,夾起一塊牛肉放到嘴中,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開始詢問:“最近的病人為何變得如此之多?整個府邸就是人”
嫂子開始解釋起來,臉上表現(xiàn)的束手無辭,唉聲嘆氣:“不知怎么回事,最近鎮(zhèn)上突發(fā)一種怪病,大伙整日嘔吐不止,身體泛起紅斑,經(jīng)莊內(nèi)的諸位醫(yī)師進(jìn)行診斷,還是沒能查到原因,只能研究出一方子來延緩,可藥效也僅僅能夠維持三日,所以每天都會有很多人前來抓藥”
扭頭看向狂吃的沈雪漫:“做為沈家第一藥師,你應(yīng)該有獨特的方法吧?”
一下子吞下,噎住喉嚨,雙手拼命亂抓,大哥把水遞過去,立馬全部喝下,哈的長舒一口氣,古靈精怪的她,又接著調(diào)皮起來:“這不正好合你們意,有賺不完的錢,干嘛要去找藥到病除的方子”
一巴掌拍在后腦勺:“醫(yī)者救濟天下蒼生,你怎么能想著謀取私利,祖訓(xùn)是怎么說的?”
立馬跪下雙手舉過頭頂:“寧可救人十命,不可傷及他人一分,寧可素衣裹身粗茶淡飯,不可有利試圖家財萬貫,醫(yī)者良心首居一位”
點點頭:“看來你并沒有忘記,所以以后說話注意你的言辭”
老爺夫人走過來,跪在地上的沈雪漫趕快低下頭,沈靖濤站立起來,鞠躬行禮:“靖濤拜見父親,母親”,嫂子也趕快行禮,父親直搖頭,看著眼前不聽話的女兒,怒火早在兩個月前就熄滅,母親用手肘推推他。
抬起手揮揮:“起來吧,跪在地上像什么樣子?”
看著父親并沒有生氣,立馬跳起來,扎進(jìn)他懷中,開始不停的撒嬌。
:“我就知道爹爹對我最好,哪像哥哥,總是板張臉,兇巴巴的”
自己的小心肝回來,什么都拋之腦后去,那還有什么火可發(fā)。
跟大哥喝上一杯:“阿雪,最近這病啊,可是讓為父犯愁,久久不能入眠,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可以解決,還是早些幫父親,把這懸著的石頭放下,要不然,官府可不會放過我們家”
看得出父親也是懇求的口吻,自己又怎么能夠拒絕,可靈機一動,抬起手指:“那我也有一個條件,我解決此事,但父親不能把我嫁給蕭家的人,我不喜歡他”
大哥一拍桌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有你說改就改,簡直無法無天了你”
就著父親在場立馬回應(yīng)大哥:“本來就是,已經(jīng)有嫂子家相助,干嘛還要讓我嫁給不喜歡的人,跟他們成一家,未必會幫助咱們,我就是不嫁”
生氣的站起來直接一巴掌打在臉上,惡狠狠的看向他,然后就開始放聲大哭,往自己的房間跑去。
嫂子立馬拉住沈靖濤:“你這是干嘛?怎么能動手打她?”
伸手推開她:“總是這樣放縱她,就是這樣,她現(xiàn)在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完全無視任何人,誰都管不下她”
父親抬起手,語氣立馬大變,十分嚴(yán)肅:“靖濤,坐下”
雖然氣憤,可也不敢反抗,哼出一聲,立馬坐下。
夫人站起來,對著嫂子使個眼色,然后拍拍老爺?shù)募绨颍骸澳銈兡腥苏f你們男人的事,我們女人啊,去關(guān)心我們女人”
?。骸靶⊙男【褪沁@樣子,你應(yīng)該要學(xué)會去諒解她,多關(guān)心她才是,從小你們倆,你被逼著學(xué)習(xí)武功,但好在你十分感興趣,而小雪呢,是被迫才學(xué)醫(yī),你看她身邊的女孩子,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刺繡,你再看她,就是一個假小子,除了外貌像個女人,哪有女人的樣子”
立馬就想爭辯:“那芙蓉呢?她也會武功啊,可現(xiàn)在還不是洗衣做飯樣樣精通,難道會有什么差別?”
生氣起來,想用手打下去可又沒,暴躁的慌張起來:“人確實會改變,但要有時間,而不是一時,再說你,人家作為長兄的,連疼都來不及,而你卻直接舍得打,這么多年過去,才能確實被你逼出來,可其它的東西呢?什么都沒有,你到現(xiàn)在還不懂嗎?女孩子是要哄的,不是人人都像牡丹,知書達(dá)理”
生氣的一口氣喝上三杯。
看他的樣子直搖頭:“非得跟蕭家結(jié)姻嗎?這可一直是你提出來的”
長嘆一口氣:“這也不完全是,我看重的是他家的權(quán)勢,現(xiàn)在世間動蕩不斷,不知以后會發(fā)生什么,有了他家的庇護(hù),也能少受些傷害,即便作為醫(yī)家,戰(zhàn)亂四起的時候您是見識過,我們只會變成別人的工具,而且換不到任何名譽,這樣的徒勞無功不值得去做,讓她嫁入他們家,我們也能留一世長名”
看這樣子,他還是有雄厚的野心,但這也違背祖訓(xùn),哪怕只是一顆沙粒,在風(fēng)中飄過就好,沒必要長存。
搖著頭起身:“你倆都是大人,我本不敢多言,路要怎么走也得看你們自己,她不愿意,你強求也沒用,自己掂量掂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