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所謂冰山不好樂
因?yàn)閯偛抛约嚎瓷先サ拇_算是和花癡沒有什么差別。
對于一個女孩,一個不近人色的女孩來說,那人就下意識被劃分到了色狼或者是流氓的行列,雖然黑澤銀并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但是他也不想要漂亮的女孩無緣無故地討厭自己。
“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盯著你看的,我的話也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黑澤銀很認(rèn)真地看著雪莉說道,然后沒等后者反應(yīng)過來,就干脆利落地抄起一塊三明治放到餐盤里,就跟逃也似的迅速跑到一個位置坐下來。
等一下,有什么不對勁……
黑澤銀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窘迫。
喂,他什么都沒有做好不,為什么要跟那個女孩說對不起吶,自己一定是生氣生得腦子發(fā)燒了才會做出那種白癡的行為,明明說是那個女孩子搞得他滿臉奶油的好不!
得,現(xiàn)在真的和琴酒說的一樣,變成一個大白癡了。
黑澤銀無奈扶住額頭,隨手拿起三明治放到嘴里咀嚼。
貌似有點(diǎn)甜過頭了。
黑澤銀抽出紙巾,想要擦去嘴角的碎沫,但是一抹,卻是直接帶出一堆乳白的液體,粘膩無比,不由得地讓黑澤銀一陣惡心。
雪糕冰激凌什么的最討厭了!
而且,他這樣的猥瑣狀態(tài)若是被熟人看見,估計(jì)這半年的笑話都不用愁了。
黑澤銀郁悶地想著,忽然察覺前方倏然隆籠罩下一層陰影,頓時微微一愣,抬頭看去,就見到剛才那位和他略有磨擦的女孩秀麗的面龐,那雙精致如寶石的眼睛此時正熠熠生輝地對他閃爍。
“抱歉。剛才誤會你了?!毖├蚶渲樥f了一句,然后就不再理會黑澤銀,自顧自地開始小口小口地進(jìn)食,雖然僅僅是在享用三明治,但是她的動作優(yōu)雅地就好像是教科書里最標(biāo)準(zhǔn)的餐桌禮儀,一舉一動都是自然無比。
黑澤銀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明白她這么做是何用意。
說道歉和解吧,哪有人和朋友交流的時候是這種冰山模樣?
可是說這女孩厭惡他吧,又為何坐到他的對面?餐廳里的座位貌似挺多的吧……
黑澤銀下意識往周遭環(huán)視了一圈,的確發(fā)現(xiàn)座位不少,但是同樣的,那些座位的附近,都坐著黑衣的男女,若是按照一個桌子一個人的份兒來看,倒真是和坐滿沒有區(qū)別。
因?yàn)槲ㄓ羞@一桌是兩人對坐的。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黑澤銀咬了一口三明治,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卻沒有想到這句話不經(jīng)意之間被雪莉聽到。
“你果然是剛來的?!毖├驌P(yáng)起頭看向黑澤銀,以一種極其緩慢的語調(diào)哼了一聲,“生活在這里的人組織中人,是不會有人習(xí)慣和不相熟識的人坐在一起的,所以每個人都選擇了一個固定座位,互不干涉。而這里,就是我習(xí)慣的座位?!?p> 雪莉的眼神明顯是在說,是你搶了她的位置,而不是她找了靠近你的位置坐下。
黑澤銀干笑幾聲,不說話了,貌似真的是自個兒自做多情的緣故,才會有那么大的誤會吧。
不過這女孩真有意思,坐在這種最偏僻的地方,是不擅長和別人打交道嗎?他看其他女生雖然分開坐,但是終究還是三倆成群地低聲交談,哪像是她,就跟一木頭坐在這兒沉默寡言。
同樣,在雪莉的眼里,黑澤銀是個名副其實(shí)的怪人。
她的進(jìn)食動作不由地放緩,看向只露出一雙漂亮眼眸的黑澤銀,眼眸微微閃動。
這個人真的是組織的人?什么時候組織的人變得這么好相處了?被潑了一杯雪糕,卻頂著這副邋遢的模樣坐在那里笑呵呵,從始至終都不動聲色。是這個人太懦弱,還是他隱藏的太深?
若是前者的話她倒是無所謂,因?yàn)檫@家伙絕對在組織活不下去,但如果是后者的話,她絕對要小心突如其來的暗殺了,即使有琴酒做她的后盾,然而組織里和琴酒有仇的比對琴酒敬畏的人不知道多了多少。
說不定面前這個人就是和琴酒有仇才故意來挑釁她!
而琴酒是不可能無時無刻都呆在她身邊,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說不定哪天自己就無緣無故在暗殺中死掉了……
也難怪,誰叫雪莉從小到大就生活在組織的惡勢力掌控下,被強(qiáng)迫在暗無天日的實(shí)驗(yàn)室里進(jìn)行不為人知的邪惡研究,對于一個女孩來說,能忍受下來就是不幸中的萬幸,誰還管她的性格變得多疑?
何況雪莉長時間呆在琴酒身邊,不多疑的話,卻是很有可能會因此斃命。
看向慢條斯理享用午餐的黑澤銀,雪莉愈發(fā)肯定自己的猜測,放下三明治,清冷的聲音悠揚(yáng)地響起:“你……”
意料之外的事情卻在此時驀地發(fā)生。
“你在這種地方干什么?”冷漠如冰的男聲低沉,輕而易舉就蓋過了雪莉剛剛脫口而出的話語。
熟悉的語調(diào),讓黑澤銀和雪莉的瞳孔齊齊一縮,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去,果真見到一位身穿黑色風(fēng)衣的金發(fā)男人佇立在不遠(yuǎn)處,墨綠色的眼眸平靜的就好像是一灘死水,沒有絲毫的生氣。
一時之間,對坐的兩人心思各不相同。
雪莉又驚又怕地看著那令他她又愛又恨的男人,霎那間就變得手足無措。
黑澤銀沒有任何猶豫就倏然低下腦袋,就差沒把頭埋到餐盤上所裝的事食物里去了。
他什么都沒有聽見……他什么都沒有看見……他是一根什么也不懂的木頭……
黑澤銀不斷地催眠自己,卻不忘在這同時用眼角余光瞥他人動向。
所以他很清楚地看到了雪莉眼中的懼怕和彷徨。
嘛,他就說啦,琴酒這家伙在組織里可是人見人怕,鬼見鬼哭的那類恐怖分子人士,多造孽,這么一漂亮的女孩,都被他嚇成為什么模樣了……
竟然沒哭沒叫面無表情?這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好很強(qiáng)大!
“琴酒……”雪莉看著緩步向她這邊走過來的琴酒,一只手不由地滑落餐桌,在膝蓋上緊捏成拳頭。
她并不像是黑澤銀所說的那樣堅(jiān)強(qiáng),只不過她不能將自己的脆弱表現(xiàn)出來而已。
但是剛剛脫口而出那句話,雪莉才后知后覺意識到琴酒剛才的話并不是對她說的,因?yàn)橹钡剿臒o意識的話出口后,琴酒才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她的身上,一臉詫異,就好像是在說: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