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賠本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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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已經(jīng)到了三月間,花紅柳綠,蘇雨桐的傷勢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太液池知春亭盼,蘇雨桐正在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真不是什么好享受的,在屋子里憋得都快長毛了。
只是沒愜意多久,就見梅香慌慌張張的跑了進(jìn)來。
“小姐,我們還是快走吧?”
“為何?”
“皇后娘娘來了。”
“是嗎?”蘇雨桐懶洋洋的睜開了眼睛,消息夠靈通的呀?!拔艺朐诨屎竺媲昂煤觅潛P一下太子殿下呢,正好?!?p> “狗奴才,見了皇后娘娘居然敢跑,真是在宮外跟著不三不四的人呆野了,連這宮里的禮數(shù)都忘了,本姑姑今天就代皇后娘娘教訓(xùn)教訓(xùn)你?!?p> 梅香趕緊跪倒了地上,“求皇后娘娘饒命?!?p> “起來?!?p> 蘇雨桐一把把梅香給拉了起來,“你跪哪里有誠意呀,這得你主子我來。罪妾給皇后娘娘請安了?!?p> 這丫頭啊,太沒骨氣了,這就算是要跪,也得給自己爭取來點好處吧,咱可不能做賠本的買賣。
哈哈,哈哈,寧花語頓時心花怒放。梅映雪呀梅映雪,你也有今天,終于落在我的手里了吧。
任憑你出身多么高貴,任憑你多么清高,還不是要被我寧花語踩在腳下。
得意洋洋的瞅了瞅蘇雨桐剛剛坐過的椅子,“拿出去燒了,一股的晦氣倒霉味兒?!?p> “是,皇后娘娘教訓(xùn)的極是呢”,蘇雨桐嘿嘿的陪著笑臉,“要說皇后娘娘治家教子,真是讓罪妾不服氣都不行呢。太子教育真真極好。
嘴甜,一口一個母后,叫的罪妾怪不好意思的呢。
而且殿下還宅心仁厚,憐惜罪妾有傷,親自幫罪妾布菜添粥,那天還喂罪妾用藥呢,真真是我朝仁孝的典范。我天羽有此儲君,何愁不興!”
典范你個頭啊,寧花語死死的擰著帕子,那是我兒子,我含辛茹苦照顧了六年的兒子。
生氣啦,哎呀,你生氣的樣子真是賞心悅目呀,咩哈哈。
“皇后娘娘,您還不知道吧,太子殿下還對罪妾的飛白體很是欣賞。哎呀,真是沒有想到,罪妾還有這個福分跟太子如此的投緣?!?p> “放肆,你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太子什么身份,太子怎么可能跟你投緣?!?p> “是皇后娘娘教訓(xùn)的極是,罪妾也覺得奇怪呢。想必這一定是皇后娘娘教導(dǎo)有方的結(jié)果。
這出身教坊的女人,還能教出這么有出息的孩子,還真是一樁怪談呢。”
終于聽明白了,這梅映雪哪里是跟自己示弱,明明就是在跟自己示威,拿太子跟自己示威。
火氣蹭蹭直撞腦門子,“來人,把這個不知道死活的賤人給我扔到了太液池里去,居然敢教壞太子,真是罪無可恕?!?p> 呼呼,要戲水好哇,大家一起玩兒,感謝寧花語為了使壞,亭子里只留了姜姑姑一人。
“皇后娘娘饒命啊——?!?p> 一邊喊著饒命,一邊抱住了寧花語的腿,亭子朝水的一面是個小露臺,并沒有遮掩。一用力倆人就全都滾進(jìn)了水里。
蘇雨桐精通水性,可是拿過大學(xué)生運動會自由泳冠軍的人,現(xiàn)在她就是水里的霸王,想讓寧花語吃點苦頭還不容易。
死死的抱著寧花語的腿,寧花語想開口罵人,咕嘟嘟,就是好幾口水。想喊救命又是好幾口水。還有人撓她癢癢,忍不住想笑,飽了,沉底兒。
“前面怎么回事?”
隱約間聽到了救命的聲音,安平王妃陳氏一愣,然后也顧不得禮數(shù)朝前面就跑了過去。
是女兒的聲音,還如此叫的凄慘,她哪里忍得住。
今天天祐帝請了安平王夫婦過來,想改善改善跟岳父岳母的關(guān)系,順便理理跟梅映雪的關(guān)系。
你廢后人家沒說什么,可是你這要想廢而復(fù)立,來回折騰,耍猴子呢嗎?但凡是有脾氣的父母都不能答應(yīng)。
安平王可不是一般的藩王,手握重兵,如今朝堂整天鬧鬧哄哄的,分成了兩派,一派說一國不能兩宮并立,不合理法。一派說當(dāng)年廢后就與禮不合,皇后是被人構(gòu)陷,理應(yīng)復(fù)位。
這種局面之下,不得不安撫。
“我的女兒呀——,我可憐的女兒呀?!?p> 這時蘇雨桐和寧花語已經(jīng)被人給救了上來,寧花語哇哇的玩外吐水,一個字兒也吐不出來。
蘇雨桐牙關(guān)緊咬,臉色鐵青雙眸緊閉,不知道是死是活。
安平王妃放聲痛哭。
安平王皺了皺眉,這會兒可不是打梅映雪的臉了,這會兒是打他這個親王的臉那。
怎么老虎不發(fā)威,都當(dāng)本王是病貓嗎?小小的寧家,還真當(dāng)自己是皇后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撩衣服跪倒,“圣上,小女福薄,還是請圣上恩準(zhǔn),讓小王將小女給接回家靜養(yǎng)吧,小女命賤,實在是享不了這皇宮里的榮華富貴?!?p> 天祐帝尷尬的老臉通紅。這怎么回事兒呀這個。
“岳父大人請起,朕,朕一定給你個說法的。岳母請寬心,還是先讓人送雪兒回宮讓御醫(yī)診治吧?!?p> “圣上,你可要咳咳咳咳給臣妾做主啊。”寧花語把水吐的差不多了,“這個賤|人,推臣妾入水,臣妾差點兒被這個賤|人給害了?!?p> 抱著天祐帝的大腿開始撒潑。
“皇后娘娘,就算您是皇后娘娘,也不能隨意編排人那,我家映雪根本就不會鳧水?!?p> “安平王妃,你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了,她不會水,她在水里比泥鰍還滑不留手呢?!?p> “那,為什么昏迷不醒的是我映雪兒呀?”
一句話噎的寧花語啞口無言,差不點兒眼睛一翻過去。
天祐帝自然是舍不得心愛的女人被丈母娘責(zé)難,只能罵奴才。
“那個,梅香,沒用的東西,朕是怎么囑咐你的,你就是這么伺候你家娘娘的嗎?”
“圣上。”梅香跪爬幾步往前蹭蹭,“圣上英明,我家娘娘跪迎皇后娘娘,還說了不少太子的好話,哪知道皇后娘娘還是不依不饒,命人將我家娘娘沁水淹死。
我家娘娘跟皇后娘娘求情,然后皇后娘娘就把我家娘娘推進(jìn)水里了。
奴婢,該死,沒有姜姑姑力氣大?!?p> “你個賤婢,竟然敢紅口白牙說瞎話?!苯霉泌s緊跪下,“圣上,您不要聽那小蹄子胡說,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
是梅映雪個賤|人,心懷嫉妒,把我家娘娘給推進(jìn)水里的?!?p> “放肆,梅皇后的名諱是你能叫的嗎?來人掌嘴。”
可愁死了,天祐帝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兩個女人,一個有情,一個有義,可就是玩兒不到一起去,雙方各執(zhí)一詞,到底聽誰的喲。
“請圣上給臣女做主,小女自幼追隨太后左右,秉承太后教誨,萬萬干不出這種大逆不道某害人性命的惡毒事情,臣敢以身家性命擔(dān)保?!?p> 這個天平頓時就偏了,太后,安平王府兩個砝碼加起來,天祐帝一咬牙,今天要是不給個交代,怕是過不去了。
蘇雨桐很欣賞安平王今天的表現(xiàn),可是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呢。
于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什么?”梅香,寧花語,姜姑姑,陳氏王妃同時開口?!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