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兒懷著滿腔心事回到家,剛踏進院子,就聽到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叫自己:“真是看不出,平時看你一本正經的,倒是個慣會拿俏的。”
不用想,王元兒也知道這管聲音是誰的,不是那王敏兒又是誰呢?
王敏兒不知從哪聽來,說城里頭的大家小姐說話都是捏著嗓子嬌滴滴的說話,便有樣學樣,嗲著聲說話,每每聽了,總會讓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王元兒放下肩上的擔子,心里頭全是趙牛的死,更是著急要見到梁氏,也懶得搭理她。
“叫你呢,怎不理人呢?”王敏兒見王元兒一副對自己視而無睹的樣子,登時直起了身子。
王元兒沒好氣地剜了她一眼:“你說什么呢?”
“你還裝傻扮懵呀,我娘都看到了。”王敏兒一搖三晃的走了過來,上下打量她一眼,撇著嘴不屑地道:“也不知什么眼光,趙大力那樣的窮酸貨都看得上,這是眼瞎了嗎?”
王元兒聽得一頭霧水,正欲問清楚,張氏從正屋里走出來道:“元兒丫頭,你阿奶叫你呢?!庇种就趺魞海骸叭?,把你大伯母叫來?!?p>王敏兒這回倒沒推遲,而是興致勃勃的走去東屋。
王元兒皺起雙眉,她可沒漏掉王敏兒那看好戲的神情,可是,為了什么?
很快,她就知道所謂何事了!
“我倒是不知道,二嬸有當跟尾狗的習慣。”王元兒譏諷地瞥張氏一眼。
原來她去趙大力家時被張氏瞧著了,既然跟著,自然也瞧見了她給錢和雞蛋和趙大力那一幕了。
“大嫂,你看你是咋教的孩子呢?這嘴說的是什么話?”張氏瞪向梁氏。
梁氏拉了拉王元兒的袖子。
王元兒心里煩,也懶得和她多費唇舌,看著王婆子道:“我是給了幾只雞蛋那趙大力,就是看他沒爹沒娘的可憐,可沒二嬸想得那么齷齪,想什么男人?!?p>“是啊,娘,元兒最是善心不過的孩子,您是知道的?!绷菏暇o接著幫口,女子名聲可是重要得很,這弟妹說什么自己的孩子想男人是什么事?
“喲,那錢袋子可是都給了呢?!睆埵虾吡撕?,挑著自己的指甲道:“咱們家也不是大富貴的人家,按說,還沒分家,你們這一房也沒個男丁賺錢的,元兒你是長女,賺了銀錢,理應是交上公家管的,你倒是大方,一袋子錢就給了人做人情去,這是圖的啥?”
“阿奶說過,我自個兒賺的銀子可以自個存著,我給自己的銀子去圖一個恩果,有什么不能的?”王元兒冷聲道:“常言道,得人恩果千年記,我求個福報,也只是盼著佛祖菩薩憐憫,保佑我們家宅平安,阿奶,難道這也有錯?”
王婆子睜開眼,她是信佛的,正屋就隔了一個小間做佛堂,供著佛祖菩薩,日夜都要上香供奉的。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你說得輕巧,哪知現(xiàn)在肉都要漲價了,那給出去的錢都夠咱家好些日子的開支了?!睆埵媳粏艿靡秽?,好半天才說道:“你二叔為著這一大家子嚼用管著鋪子累死累活的,你倒是倒水似的把銀子倒出去,這不是敗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