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路業(yè)來回走了兩趟,“我得跟上!”
作為一個跟班,如果自己現(xiàn)在不能跟著金大腿同甘共苦,以后人家紅家主哪會拿自己當跟班。
說完,又一個人沖了出去。
三只鬼面面相覷,忽然心有感應似的,齊齊的朝著紅魅離開的方向飄去。
紅魅原本以為要走出去很遠才能在鳳離悅的隊伍中把佰夷搶走,也想順手順走鳳昱來著,沒想到?jīng)]走出多遠,就見一個骨粉帳篷下,佰夷和鳳昱相攜著,周圍還簇擁著十來個鳳昱的侍從,艱難地往回走。
紅魅看到幾人的身影還有些不敢置信,輕咬了一下舌尖,忽地勾著嘴角一笑,裹著陰氣就直接向著骨粉帳篷而去。
佰夷和鳳昱商定好,兩人順著記憶里的方向往回走。
明面上是鳳昱攙扶著佰夷,實際上卻是佰夷拽著鳳昱再走,兩人腳速太快,周圍撐著骨粉帳篷的小侍甚至都只能小跑跟上。
忽然,佰夷停下了腳步,眼睛直視前方上空,神色凝重。
還未等別人問什么,就大喊了一聲:
“閃開!”
緊接著,都沒看清楚他是怎么動作的,只聽幾聲“咔噠”的機關響,她的手中瞬間變出了一枚刃口鋒利的回旋鏢,朝著剛剛目視的那個方向就甩了出去。
下一瞬間,佰夷回旋鏢入手,面上常年佩戴的面具卻不見蹤影,佰夷藍眸凌厲、目含殺氣,須臾,骨粉帳篷中也落下了一人,來人一身紅衣?lián)u曳,手中一柄嵌著紅寶石的絨扇,眉眼妖嬈,笑容魅惑:
“怎么,宰相大人連老熟人都不認識,好狠的心啊,險些本公子就喪命你手了?!?p> 佰夷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少許又釋然,眼中殺意逐漸消退,手中的回旋鏢發(fā)出機關變換之聲,眨眼之間佰夷戴上面具,拱手道:“紅家主,別來無恙?”
“尚可?!奔t魅輕搖絨扇,緩緩后退兩步,目光不動聲色瞥過周圍,勾唇笑道,“不過再在這多待一會兒,可能還有機會去幽冥鬼域敘話呢?!?p> “既然如此,稍后再敘,咱們先離開這兒?!兵P昱也不是啰嗦的人,當機立斷帶著自己的人跟著兩人離開,回去的路上紅魅還撿漏了一人三鬼。
到了較為安全的地方——東大王的地盤之后,一行人休整片刻。路業(yè)喘著粗氣,見佰夷拿出一塊手帕來擦面具,就湊過去,一只胳膊在佰夷的肩頭,拉近乎道:“我說佰相啊,紅家主那為了你可是不要命啊,鬼王的地方都敢闖了,不然你就從了他吧。我們紅公子認識花心風流了點,裙下之臣無數(shù)了點,但是人長得好看實力又強,你也沒吃虧到哪去?!?p> 佰夷轉(zhuǎn)過頭看她,不過片刻便認出了她的身份,眉梢微動:“他是這么跟你說的?”
“昂!”路業(yè)一副“他什么都跟我說”的樣子,“我可是紅家主忠實跟班,他情感苦悶借酒消愁的時候當然跟我說?!?p> 佰夷挑了挑眉,實在沒想到這人怎么跟紅魅湊到一起去了,而且,這明顯是被紅魅忽悠了。佰夷藍色的眼睛里帶著笑意,伸手拍了拍路業(yè)的肩,毫無忽悠人的愧疚:“那以后我跟紅家主可要仰仗路小姐牽線搭橋了?!?p> “沒問題,不過你是真的膽子大,那靈王殿下的墻角你都敢撬。”路業(yè)嘖嘖稱嘆。
“這你就不知道了,”佰夷神神秘秘的湊過去,壓低聲音,“靈王殿下啊,有隱疾。”
“?。。 甭窐I(yè)倒抽了一口涼氣,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佰夷在一旁憋著壞,輕咳一聲掩飾笑意看上去分外的認真,深邃的五官都生動了起來。
鳳昱在旁邊看著佰夷,這是佰夷第一次在她面前顯露真容,那面具摘下去化成回旋鏢之后佰夷就沒再帶回去,而是系在了腰間,五官深邃與眾不同,藍色的眼眸看過來的時候似是盛了海洋化為天空,廣袤而又溫柔。
尤其是之前佰夷在他們面前所表現(xiàn)出的古板樣子,現(xiàn)在的她,就好像是石木雕像突然間就活了過來,就顯得分外的真。鳳昱忽然覺得這賜婚似乎也不是亂點鴛鴦譜。
一把紅寶石絨扇擋在了眼前,
隨之而來的是紅魅上揚的聲線,“別看了。沒聽見他說要從了本公子嗎?”
鳳昱揮走紅魅的絨扇:“你們要是在一起,你何至于追靈王殿下那么多年?只有那傻子才會信你的鬼話?!?p> “收著點?!奔t魅提醒,“他心里有人?!?p> 鳳昱一笑:“我又不是不能容人的人,若是他喜歡,抬回去便是。若實在喜歡,當個平夫也不是不行?!?p> 紅魅啞然,可是,這佰夷心尖上的人可不是能抬進去做平夫的呀。
話題沒法進行下去,畢竟只是紅魅自己的懷疑,又不能宣之于口,只得轉(zhuǎn)移話題,他揚聲說道:“剛才已經(jīng)把情況告訴你們了,你們打算怎么辦?”
佰夷耳朵動了動,聽到了這邊的話,往這邊走了兩步。路業(yè)此時暈乎乎的,時時擔心自己知道了大秘密會不會小命不保,余光看見佰夷動了,下意識就跟著走,抬左手抬左腳,抬右手抬右腳,像個木偶人一樣挪了過去。
佰夷藍色的眸子幽然:“咱們其實已經(jīng)浪費了很長時間了,既然這里是東大王的地盤,我是這么想的,找到他,殺了他,取而代之?!?p> “但是現(xiàn)在不是時機?!奔t魅反駁,“那鬼大王隨時找到東大王,吞噬了它。萬一我們?nèi)《?,到時候被吞噬的可就是我們了。那家伙的兇殘你剛那個也說了,你覺得危險,說明你八成是打不過。我現(xiàn)在靈力凝滯,相當于半個廢物。路業(yè),三只小鬼,甚至鳳昱和他的侍從,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咱們拿什么和鬼大王對抗?”
殘酷的現(xiàn)實擺在眼前,眾人一時都有些沉默,佰夷又思索了片刻:“我們只能抓住時間節(jié)點,我的直覺、還有你的三只小鬼就是個完美的鬼王探測器。
而且鬼王實力越大,對咱么來說越不是好事。
先下手為強,在鬼王到來之前,先一步殺了鬼將,魍魎令先不要動,另外實力強盛的其他鬼能宰就宰,不能宰就藏,等鬼王走后再搶新鬼將手里的魍魎令?!?p> 紅魅想了想,甚至在腦海又把計劃過了一遍,覺出確實可行,眉梢一挑:“還挺麻煩的。不過越有難度,才越好玩。”頓了頓又道:“行吧,鳳馳女皇那家伙想要魍魎令,不如就讓她做一場春秋大夢好了。”
幾人達成共識,又問了三只鬼分別隸屬于那塊魍魎令。
齊整鬼和血淋淋鬼是東北,迷糊鬼這個活地圖是東,于是眾人決定先去東大王的地盤。
順著迷糊鬼的感應,眾人到達迷糊鬼所指定的地方卻是空無一人。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都看向迷糊鬼,迷糊鬼也不解的望向眾人。
路業(yè)忍不下去了,而且在這段時間的磨合下,她是一點也不害怕這些鬼了,:“東大王人呢?”
迷糊鬼迷茫的望向路業(yè),似乎不解她為什么要找東大王。
路業(yè)登時又是無語又是氣急:“不是讓你帶我們來找東大王嗎?現(xiàn)在呢?上哪找?”路業(yè)指了指周圍一覽無余與別處沒有什么不同的黑色土地,心里多少有些窩火,“所以你到底帶我們來找什么?”
迷糊鬼聽到最后一句話,眼神一亮,吭哧吭哧的向著一個小丘跑去,不多時就鉆了進去。
“它想干啥?!想跑?!”路業(yè)一看大驚失色,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去逮她:“我不就說了他兩句嗎?!”
佰夷一把拽住路業(yè):“他沒想跑?!?p> 果然,沒一會功夫,迷糊鬼滿身滿臉黑色膠質(zhì)物從小丘里鉆了出來,眾人/鬼連忙迎上去,就看見迷糊鬼手里捧著一塊不規(guī)則形狀的灰白色的骨牌。
齊整鬼頓時失聲尖叫了出來:“魍魎令!”隨后不等眾人反應,滿臉熱切的向前飄了一小段,湊近觀看了好一會兒,才難掩失落道:“可惜不是我那一塊兒?!?p> “這就是魍魎令?”路業(yè)甚至還碰了碰,仔細感覺了一下,“好像......也沒什么感覺???”
“應該是需要往里面注入陰氣?!兵P昱盯著迷糊鬼手中的魍魎令,目光有些復雜,“母皇想讓我們找回去的就是魍魎令?!?p> 紅魅含笑看著鳳昱,語氣中卻有幾分強硬:“小九兒,你可是知道我與你母皇勢不兩立的,今日你要是想要搶魍魎令回去邀寵,可別怪我不顧昔日情分。”雖然聽著確實聽親昵,可是誰也不會懷疑紅魅的話,他既說出,若是鳳昱真搶魍魎令紅魅絕對不會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