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荷悲不自勝的凄切道:“娘娘,奴婢何時能...”
蔣知意的神情貪婪的看向香荷,那一雙眼睛就像是一直盯上了獵物的兇獸一般,“香荷啊,你做的很好,以后你就好好為本宮做事,自然不會虧待了你?!?p> 香荷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蔣知意好像沒看到一樣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她一個人附身在貴妃榻上,嘴角滲著血,表情痛苦的喃喃道:“你又干了什么。”
蔣知意身旁的空氣瞬間扭曲凝結(jié)成了一團半透明的人型出來,一個頭上帶著尖尖的觸角的黑衣男人站在了蔣知意的身側(cè),彎下腰輕輕的拂去她嘴角的血漬,溫柔的開口道:“這些個腌臜事我都替你做了,你不是看不慣那個小皇后嗎...她早晚...”
蔣知意一把甩開他的手,“夠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也可以解決,你現(xiàn)在竟敢隨意壓制我的靈識,東野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p> 這個黑衣男人就是蔣知意的靈獸冥蝶東野,他一雙幽綠的瞳孔,閃動著惑人的光芒,棱角分明的側(cè)顏也甚是蒼白,他的神情樣貌,妖冶中還帶著幾絲憂郁。
東野一開口幾分話語中就透著幽幽的冷意,“主人心中所想心中所愿我都能感受到,我們的作用就是用來放大你們心中的最渴望追求的愿望?!?p> 蔣知意的臉上恢復了血氣,憤聲道:“別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你還不是為了用我的臉喝那幾口血嗎,呸,你們這種東西真惡心?!?p> 東野滿不在乎的捏著手指笑道:“主人可是忘記了我是怎么出現(xiàn)的嗎?!?p> 蔣知意眼神微閃,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做言語。
東野的眼中還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期頤的看向窗外,“我還是比較懷念最初遇見你的模樣,你的惡念如此香甜,把我從沉睡中喚醒,那種味道,我至今都還在懷念...”
蔣知意的語氣微顫,“東,東野,你以前說你是來救贖我的,我想離開這深宮,想陪著阿娘,你說過會實現(xiàn)我的愿望啊。”
東野微冷的眸子看向蔣知意,并不說話,沒一會兒就笑了一下消失了。
蔣知意抬起一雙失神的眼睛,呆滯的看向窗外那一抹淺淺的光亮,又緊緊的閉了眼睛,喃喃道:“罷了都是自己選的...”
此時的承陽宮中一片喧嘩,熱鬧非凡。
“蘇茂,你算個什么東西還敢來安置我來了。”
“就是,你說把我們趕出承陽宮就趕出去了,得給我們個說法吧?!?p> “就是,就是?!?p> 蘇茂一臉諂笑,“各位在之前也是要被我尊稱一聲的,還有各位姐姐,你們不必與我在此爭辯,這畢竟是皇后娘娘的安排,我一個當奴才的能有什么辦法,畢竟我們也都是這承陽宮里的老人了,我自然是不想你們走的?!?p> 那些個侍從一個個面面相覷,又帶著幾句小聲的嘀咕。
有一人大聲喊道,“按你說的,我們是這里的老人了,說走就走,于理不合...”
此時明鏡走了出來,對著蘇茂斥罵道:“就這一點小事你都辦不好,皇上皇后娘娘要你有什么用?!?p> 明鏡皺著眉頭,厲聲道:“所有在名單上面的人自行領(lǐng)命離開,如若不從,自是會交去內(nèi)侍省,我們都是奴婢,誰也不比誰尊貴,沒想著為難誰,明白了嗎?!?p> 一群人聽了明鏡的話,有的想再上去反駁幾句,被旁邊的人拉了幾下,索性就沒人再發(fā)問了,都前前后后的離開了。
明鏡瞪著蘇茂,“你都不會厲聲嚴斥幾句嗎,辦個事情磨磨唧唧,真是指望不上。”
蘇茂還是一臉笑瞇瞇地,“明鏡姐姐你教訓的是,我下次一定注意,還是多謝姐姐給我解圍了?!?p> 明鏡臉上的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夠了夠了,你可看著比我長幾歲你喊我姐姐,蘇茂你可有點臉吧?!?p> 蘇茂那一副狡猾的模樣,還是笑瞇瞇地,就像是一只嘴上摸了蜜的狐貍一樣,“姐姐說說的是啊,我下次一定改了?!?p> 明鏡氣的臉頰紅撲撲的,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了。
留下蘇茂自己在那傻笑。
云良低著頭,呢喃道:“安兒,我做不到,我不夠...”
駱安拉起了云良的手指,“娘子很好,誰敢說你不好,我就下旨揍他們?!彼贿呎f著一邊攥緊拳頭揮舞著,一副可愛的模樣,像一只佯裝發(fā)怒的小老虎一樣。
此時小白也慢吞吞的走了過來,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云良,就好像在安撫她一般。
云良不由地笑出了聲,“你們一大一小兩只怎么都這么可愛呀?!?p> 駱安也跟著滿臉笑意,連嘴角的小虎牙都顯現(xiàn)了出來。
云良揉了揉駱安的頭,隨即就對外面呼喚著明鏡。
明鏡沉穩(wěn)的走了進來,一副波瀾不驚處事不慌的模樣,微笑著開口道:“娘娘有什么交代?!?p> 云良立馬收回了審視的目光,“翠竹的后事好好置辦。”
明鏡答應道,“是,奴婢這就安排。”
云良頓了一下,接著說道:“這件事情還沒完,繼續(xù)給我找太醫(yī),就說皇上驚嚇過度昏厥,額間滾燙,面色蒼白,找?guī)讉€喜歡嚼舌根的婆子,把這件事情傳的越嚴重越好...”
明鏡一時間沒明白云良的意思,“這樣不妥吧?!?p> 云良擺了擺手,“無妨,你就按我說的做吧?!?p> 明鏡行了禮就下去了。
云良眼神狡黠,流光微動,心中念道,這件事情還不算完...
是夜,令人厭煩的雨聲簌簌而下,未熄滅的燭火隨風搖曳,云良靜靜的聽著駱安平穩(wěn)地呼吸聲,正在思慮之時,窗外發(fā)出了一陣輕響,就像是衣物拂過的沙沙聲。
云良一瞬間就警惕了起來,披著衣服起身輕聲道:“誰?明鏡嗎。”
正要走向窗邊,一陣厲風刮過,云良的口鼻就被人捂住,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別動?!?p> 云良嗚嗚了幾聲很快就靜了下來,她并沒有帶著殺氣。
黑衣女子開口道:“別出聲,我放開你,我只是來傳個話?!?p> 云良云良被她松開之后立即轉(zhuǎn)身看向她,那女子正雙手叉腰站在那,直勾勾的盯著她,“不錯嘛,小丫頭挺機靈的?!?p> 云良才無暇與之開玩笑逗趣兒,當機立斷地發(fā)問道:“你是誰,傳又是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