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明喜歡花蕓嗎?這個問題值得深思,因為他是神秘組織的人,盡管目前來看只是一個普通的監(jiān)視人員。
莫先生不相信這次只是單純的表白,極有可能是何立明在聽從什么命令,把現(xiàn)狀推向某個預(yù)定的方向。
而且,花蕓喜歡莫先生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在班里這是傳遍了的,何立明不可能不清楚。在此前提下,他的表白基本沒有成功的可能,但是他仍然這樣做了,而且被拒絕之后還是一副非常淡定的模樣,怎么看都有鬼吧?
雖然莫先生是這樣推測,不過不排除何立明真的有喜歡花蕓的可能。
按照花蕓的性格來推測,她被人當(dāng)眾表白之后,肯定不會對自己的初心有所動搖,不過……這件事反而會堅定她的內(nèi)心吧?莫先生已經(jīng)可以預(yù)料到接下來花蕓不屈不撓的攻勢了。
其實莫先生最想吐槽的是,何立明這么明目張膽的表白,就不怕被班主任請去喝茶嗎?
現(xiàn)在的高中生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正常情況下,莫先生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可以持續(xù)一下午,不過這次遐想?yún)s被瀾纖歌打斷了。
課間的時候,瀾纖歌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莫先生,臉上滿是猶豫與糾結(jié),不過可以看出她已經(jīng)下了很大決心了。
莫先生皺著眉轉(zhuǎn)過頭去,一臉不耐地看著她說,
“有什么事?”
莫先生這種厭煩似的態(tài)度又讓瀾纖歌緊張了幾分,有些慌張的低下頭紅起臉來,內(nèi)心再次糾結(jié)起來,想要鼓起勇氣,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莫先生也不急,干脆瞇著死魚眼直直地盯著她。他也知道和瀾纖歌這種超害羞且喜歡腦補的妹子說話急不得,畢竟要等她腦補完嘛?。ㄐΓ?p> 糾結(jié)了一兩分鐘后,瀾纖歌終于克服了內(nèi)心擔(dān)憂之類亂七八糟的想法,輕輕咬著嘴唇,從課桌抽屜里拿出一樣?xùn)|西,聲音有些顫抖地說,
“莫……莫同學(xué),請你……請你收下這個!”
說出來后,瀾纖歌并沒有松一口氣,因為莫先生并沒有接下她手里的東西,而是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盯著她,這讓臉更紅了,拿著東西的手也開始抖了起來。
莫先生此時真是各種無語??!因為瀾纖歌手里拿的是一個香囊,手工繡上去的魚蓮圖案。
一個女孩送你魚蓮香囊意味著什么?當(dāng)然是喜歡你??!這可是一直被用作定情信物的東西誒!鬼才知道瀾纖歌為什么要用這么古典的方式來表白!
如果是不知道其中涵義的人接了香囊,那豈不是莫名其妙的的要對她負責(zé)了?
不過瀾纖歌真的知道這個嗎?現(xiàn)在比較流行送花送戒指什么的,送香囊的基本已經(jīng)絕跡了,反正莫先生沒見過一例。一般只有莫先生這種閑得無聊而去了解各種奇聞詭談、傳說密事的人,才會對這些玩意的歷史內(nèi)涵那么熟悉。
思忖片刻后,莫先生決定先問清楚,
“你為什么要送這個給我?”
莫先生沒有問她是否知道香囊代表著什么,萬一她不知道,之后又跑去查了怎么辦?不是又得亂想一番嗎?
瀾纖歌結(jié)結(jié)巴巴地小聲解釋起來,原來并不是真的知道那層涵義,而是……自行領(lǐng)會了??!
這個香囊是她和她姐姐瀾纖歌一通縫制的,兩人各有一個,約好了以后碰到了喜歡的人就送給他。
解釋完之后,瀾纖歌的臉已經(jīng)紅到脖子根了。
“抱歉!我覺得我暫時還不需要這種東西。”
莫先生緊緊皺起眉頭,拒絕了瀾纖歌的香囊,不再理會變得失落異常的瀾纖歌。
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有點奇怪,按照他的風(fēng)格,應(yīng)是想都不想,直接拒絕的。難道是因為星期六晚上的事而對瀾纖歌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這不太可能,畢竟自己要徹徹底底的斷掉她和自己在一起的念頭,不過現(xiàn)在成了同桌,倒是稍微有點麻煩。
話說剛才應(yīng)該說“垃圾桶比我更需要它”這種損人的話吧,莫先生覺得自己這幾天都太純良了,今天晚上是時候出去砸砸路燈什么的了。
思路又開始歪了的莫先生顯然沒有注意到前面兩人的反應(yīng),瀾纖歌想送香囊給莫先生的過程,可是完完全的被花蕓花玉注意到了。
花玉還好,只是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像是碰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然而花蕓,她一直低著頭,垂下來的發(fā)絲形成淡淡的陰影,剛好遮住了眼,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不過握著圓珠筆的手卻一直在抖,顯然心中極為不平靜。
為什么……明明是她先的……為什么要爭她的莫同學(xué)……像個普通女生一樣去喜歡那些陽光帥氣的男生不好嗎……為什么……
顫抖的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道小小的扭曲線條,像極了她劇烈波動的內(nèi)心。
正在發(fā)呆的莫先生陡然脊背一涼,似乎是感覺到了某種危機,不過他并在意。他知道,從某些讓他很不爽的方面來說,他將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生命危險,除非他自己主動作死。
在沒有到達目的之前,那個神秘組織的人不會輕易讓他死的。
之前在那個碰到何立明的夜晚,莫先生通過老定的能力聽到了一些何立明與電話另一端的人的談話,從中可以聽得出,那個組織對他的安危很是重視。
其實莫先生倒是想試一下,如果自己陷入了幾乎必死的絕境,那個組織會如何反應(yīng),不過莫先生還是很珍惜自己這條小命的,萬一作死就真的死了,莫先生哭都沒地方哭去。
但是即使那個組織會保障他不受到生命威脅,莫先生還是不會覺得組織對他持有的是善意,而莫先生自己也對組織充滿惡感。
說起來,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找一下之前那個醫(yī)生檢查一下呢?和玉行云打架所受的傷,感覺基本已經(jīng)好了,只能說真是莫名其妙的恢復(fù)能力??!
仔細想想,那個醫(yī)生大概是叫將邈吧?莫先生依稀記得那天見到他衣服上的身份牌上寫有。姓氏倒是不常見,加上有久遠之意的邈字,也別有一番獨特韻味。
相比長相之類的,莫先生還是對名字比較感興趣。認識一個人之后,或許他不會記得他的臉,但是名字基本沒有忘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