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瀾纖歌的家后,莫先生倒是一時不知道要干嗎,心緒稍微有點亂??!
莫先生自始至終都沒有忘記自己是要去弄死那只三色貓的,然而瀾纖歌的家太大了,再加上它古靈精怪的性格,莫先生覺得自己沒法在短時間內(nèi)找到它,因而只能留待日后解決。
不過,說起來瀾纖歌的家有點怪??!占地那么廣的房間,居然連個傭人都沒有。一路走來,莫先生倒是看到有傭人的服裝之類的,可能是周六剛好集體放假了吧?
之前追那只三色貓時,太過氣急敗壞,莫先生沒有注意自己跑到什么地方,估計也沒跑多遠吧?雖然這一片自己不熟,但是走出去大概就認得出是哪了吧?莫先生一點也不著急,反正時間還早。莫先生從不擔心迷路。
約莫是晚上十點了吧,平時莫先生這個點才剛出門閑晃,最近生活規(guī)律有點亂啊!莫先生有些煩躁地撓撓頭,掏出手機看了看,沒有什么未接來電或者信息,登上QQ一看,除了幾條垃圾信息,同樣沒人找他。莫先生的QQ好友同樣是少得可憐。
路上行人稀少,路燈也一如既往的昏暗,淡淡的云遮住了月,夜空不是如墨一般的漆黑,而是在城市萬家燈火之下,漆黑中微微暈染上些許紫紅。莫先生很少在這座城市看見星星,他也沒有對星星的執(zhí)念,只是閑談罷了。
沒有打算向路人問路,莫先生就這樣隨意地走著。
一個人獨處是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不是孤單,不是寂寞,僅僅是身體上的獨處。這時開始思考,開始聯(lián)想,思維不斷發(fā)散蔓延。感覺到了類似自由的存在,平靜而坦然,莫先生也不再焦躁,而是開始回想,一點點整理思緒,回憶今天的點點滴滴。
回過神來,莫先生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一間有些破舊的公寓前面??戳丝此闹?,莫先生倒是很快認出了這是哪里,稍微有點意外??!居然不知不覺走到了售貨員妹子的家門口。
平時基本不關(guān)心他人的莫先生之所以知道售貨員妹子的住址,只是因為售貨員妹子某次釣魚回來,剛好被莫先生碰到了而已。仔細想想,莫先生記住的住址還真不多……不!不應(yīng)該說是不多,好像除了莫先生家門對面的花蕓花玉姐妹以外,莫先生就只記得售貨員妹子的住址,這么說來,售貨員妹子對莫先生而言還稱得上有些特殊了。不過這份特殊毫無意義,莫先生并不會因為這點小小的特殊而對她另眼相待。
公寓內(nèi)一片黑暗,不知道是售貨員妹子睡覺了還是沒回來。說起來,莫先生好像依稀記得售貨員妹子的名字。略微皺眉,思索片刻后,莫先生終于想起了——南兮。
這是在便利店的制服上面看到的,名字意外的簡單易記,還有幾分別樣的韻味,莫先生看了一遍現(xiàn)在還勉強能回想起來。
此外,貌似南兮是莫先生見過的妹子中最蠢的一個。這不是莫先生內(nèi)心對她的抹黑,只是她各種笨手笨腳,迷迷糊糊,那種撲面而來的呆萌之氣,莫先生想忽略都不行。
站在門外想了想,莫先生竟產(chǎn)生了要進去轉(zhuǎn)一圈的念頭。估計是今晚太適合夜闖民宅了吧?莫先生無良地把原因歸咎于這個夜晚。
突然,莫先生眼角余光掃到一個人影遠遠地朝這邊走來,轉(zhuǎn)頭細看,稍顯嬌小的體型以及奇怪的衣服輪廓,貌似就是南兮。
莫先生不禁翻了個白眼,要不要這么巧?。窟@太不科學(xué)了!
雖然腦海里吐槽不斷,但是莫先生還是很冷靜的轉(zhuǎn)身走了,畢竟半夜這樣站在別人家門口也太奇怪了。不過莫先生沒有真的離開,他只是走了幾步就藏了起來,因為南兮好像非常低落的樣子,一直低著頭,連莫先生站在她家門口都沒發(fā)覺。
也不知道為什么,莫先生還不想離開,或許是太過無聊,所以期待著有什么事發(fā)生吧?
靜靜地看著南兮找出鑰匙,打開公寓的門,開燈,然后關(guān)門。莫先生從藏身的地方出來,悄無聲息地走到南兮房門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隱隱約約的,一道帶著軟弱心緒的聲音從門后傳來……
“好餓……好想……好想……吃肉……真的……好想……”
南兮蹲坐在門后,腦袋深深地埋在臂彎里,口中夢囈一般呢喃,像是在祈求,祈求不知名的存在,或是可能存在的神靈,能滿足她那幾乎卑微到泥土里的渺小愿望……濕潤的眼角開始決堤,透明的液體無聲淌落,可是……不能哭出聲啊……真的……不能……沒有人安慰的哭泣,只會一點一點慢慢撕碎自己的心,只會加深痛苦,只會……讓自己也可憐自己……
莫先生沉默,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晾衣服的陽臺,稀少的衣物,除了單調(diào)的內(nèi)衣,只有兩套超市的制服,陽臺上除了這些空無一物,沒有一絲一毫同齡女孩的鮮艷色彩。之前透過南兮打開的房門,看到的是狹小卻空蕩蕩的房間,沒有地毯,沒有冰箱,沒有電視,桌椅只有一兩件,模樣陳舊,略有破損,墻壁上也只有一個舊時鐘,其它的只有蒼白的墻面。
轉(zhuǎn)身,離開。
走回之前的河邊,那個掉了下來的老虎玩偶腦袋還躺在地上,蹲下細看,有些破舊,細微處還有過縫補的痕跡,沾滿泥土后,就像是一個被遺棄的玩具。旁邊的釣竿也很久了,上面的涂料掉了許多,也有不少破損的地方,修補過后留下的痕跡讓它顯得很是難看。
撿起來玩偶腦袋和釣竿,莫先生接著往回走,回到南兮的公寓門前,悄無聲息的放下。想了很久后,掏出身上的兩千零一十塊錢,分出那十塊錢留下,悄悄將剩余的壓在玩偶腦袋下面,然后,徹底離開。
2015年10月17日晚,莫先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在哪個角落發(fā)生,不知道有什么人死去,什么人出生,也不知道自己心情如何,他只是默默地帶上耳機,讓水晶般空靈剔透的歌聲形成隔膜,隔開周圍的一切聲響,隔開這個世界……
“ねえはやく帰ってきてね……(吶!記得早點回家吧……)”
真是……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