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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先生的異常世界

第四章 孤獨患者莫先生

莫先生的異常世界 魘食 2058 2016-04-05 14:58:08

  莫先生在向教學樓前進。

  莫先生在向班級前進。

  莫先生在——莫先生被班主任堵住啦!噫!莫先生的RPG游戲前進模式被打斷了。

  莫先生所在班級是高二(六)班,班主任不是成熟的漂亮御姐,抑或某只合法蘿莉,僅僅是一位性格寬厚、身材魁梧的中年大叔而已。

  班主任姓張,名——張二叔!

  失誤!莫先生又歪了。班主任叫張遠休,作為一位憂郁型中年帥大叔,還帶有語文老師屬性加成的他,著實對莫先生這個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問題學生感到些許無奈。不是無奈于取向正常的莫先生沒有被他獨特的人格魅力折服,抑或是成績很差什么的。莫先生雖然不怎么聽課,但成績基本都在班級前十以內(nèi)。這方面也無法說些什么,莫先生讓人頭疼的地方是他的孤僻性格。

  莫先生幾乎從不和同學交流,總是一個人看書或發(fā)呆,毫不在意被其他同學徹底孤立,高一期間幾乎沒和班委以外的人說過話。不過,行為又沒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也難以指責他什么。莫先生做出的唯一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是高一時被卷入校園內(nèi)的一次斗毆事件中,然后暴怒之下,把火并的雙方全部放倒了。

  自主自立,不惹事闖禍,無不良習慣,雖孤僻但很沉著冷靜,以及,有著稍微悲慘的身世。這就是張老師眼里的莫先生。

  但是??!莫先生畢竟只是小孩,沒有父母的正確引導(dǎo)教育,沒有足夠的社會閱歷,看起來再成熟再穩(wěn)重也改變不了內(nèi)心的稚嫩。更何況,從莫先生的表現(xiàn)看來看,他明顯只是一個自我意識過剩的中二少年!

  “說吧,為什么遲到?”

  教室門外,張老師用手輕輕推了推眼鏡,用帶著少許責備的語氣輕聲問道。

  “路上出了點意外,被車撞了,和車主交涉花了點時間。”

  莫先生臉色如常地顛倒黑白,睜眼說瞎話。

  “被車撞了?”

  張老師皺眉,莫先生很少說話,因此,也沒有謊言。不過莫先生一副完好無損的樣子,不得不讓人有些懷疑事情是否屬實。

  “受傷了嗎?”

  即便有懷疑,但張老師應(yīng)有的關(guān)懷不會少。

  “車主及時反映過來了,沒有受傷?!?p>  莫先生繼續(xù)編。謊言的空洞要用另一個謊言來填補。

  “是嗎?既然沒事,那你先去上課吧?!?p>  認真地看了看莫先生平靜的神情,最后張老師還是直接讓莫先生回教室了,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怎么糾纏。他知道像莫先生這種獨立的學生,一般都可以老練的處理日常生活中碰到的各種小麻煩,同時,也不希望別人過多介入或追問他碰到的麻煩的詳情。但是,張老師就怕他逞強!

  告別張老師之后,莫先生繼續(xù)往教室走去。雖然在張老師那里耽擱了點時間,但是第一節(jié)課才上到一半,現(xiàn)在進入教室,會不可避免的受到所有人的注視。話說,其實可以專為容易害羞的犯人設(shè)置一門叫“目刑”的處罰項目呢,就讓眾人用冰冷而銳利的眼神殺死他吧!

  雖然莫先生并不會害羞怯場,可是莫先生很討厭成為別人目光的焦點。在別人拼命地在名為青春的舞臺中心表演時,莫先生早已悄無聲息的走到臺下。

  默默想著,站在門外的莫先生竟萌生了逃掉這半節(jié)課的想法。

  然而莫先生是個口不對心,甚至思想不符合行動的男人,腦補出來的東西很少會付諸實踐,他還是老老實實地進了教室。

  這節(jié)是數(shù)學課,莫先生表示文科生的他對數(shù)學無愛。沒有為難莫先生的數(shù)學老師很輕易地就讓他回座位上了。莫先生的位置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不是老師安排或莫先生自選的,座位是由學生私下協(xié)商安排的。班級人數(shù)剛好是單數(shù),然后莫先生“剛好”成了沒有同桌的唯一。

  放下書包,拿出數(shù)學書,打開一本筆記后,莫先生愣了一下。然后莫先生開始盯著前桌的妹子看。

  大概要強調(diào)一下,莫先生對前桌妹子沒有任何不健康的想法!沒有偏愛也沒有偏見。不過前桌妹子確實是莫先生在這個班級最關(guān)注的對象,沒有之一!因為,和莫先生一樣,她也是這個世界的異常。

  前桌妹子名為沐小小,體型微妙的和名字相稱,面容姣好,聲音嬌柔甜美,給人一種可憐的小動物的感覺,從平時她和別人聊天的語氣態(tài)度等方面來看,沐小小性格有點內(nèi)向,偶爾還很容易害羞,很擅長語文科目,體質(zhì)很弱……

  莫先生試圖列舉出沐小小的更多特點,其實,他只是在默念著筆記里第一頁記述的內(nèi)容。雖然在從未交流的前提下,有種偷偷摸摸的變態(tài)之感,但這不是重點。

  沐小小其人,別人提到她時抑或看到她的名字時,偶爾會說“沐小小?那個可愛的女孩嗎……”云云。然而,更多的會說“沐小小誰呀?”然后,轉(zhuǎn)眼就忘。所有人都在無視她的存在,確切的說是忽略。就像平常走路的人忽略掉路邊的石子一樣,即便有,也等同于無。即使莫先生這樣在筆記的提醒下,緊緊盯著,有時也會覺得自己是在莫名其妙的發(fā)呆,似乎忘了她的存在。

  莫先生觀察過,如同無視不知道他名字的事實一樣,別人也同樣在無視會忽略沐小小的事實。

  莫先生是徹徹底底的連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真名,沐小小是經(jīng)常被忽略她的一切存在,兩者比較之下,倒是說不清誰的情況更嚴重。

  按常理來說,兩個擁有相似特性的人會互相吸引。莫先生也覺得,以自己遺忘真名的問題為由,一定可以順利的和沐小小結(jié)成同盟,成為朋友,最后成功攻略也不再話下。

  可莫先生沒有,他甚至希望沐小小不曾出現(xiàn)。

  異常的存在,意味著麻煩來臨的可能性。兩個接近的異常,意味著更大的面臨麻煩的可能。莫先生不想有任何干擾他平靜生活的因素出現(xiàn),因而,除了暗暗地觀察以外,莫先生從未有過主動接觸沐小小的念頭。

  此外,莫先生意識到了沐小小的異常,沐小小也可能發(fā)現(xiàn)莫先生的異常,但是沐小小也同樣沒有嘗試與莫先生接觸,興許就代表著她也不想自己的正常的世界被莫先生攪碎。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沒有察覺。

  由此可見,在沒有什么奇妙變化產(chǎn)生之前,莫先生與沐小小之間不存在任何可能,他們將沿各自的路途漸行漸遠!

  失去真名之人與世界遺忘之人,相契而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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