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來了
楚璟熙臉上的笑還未收回,深邃立體的五官上笑意淺淺,黑金色的眼眸直映進(jìn)人心里。
百官均是一愣,如此傾城之態(tài),卻是一個皇子之身,真是可惜了。若是一位公主,定是大玥最美的女子……
即使作為男子,也是大玥最美之人,皇上以“俁”為六皇子的封號,是自小便認(rèn)可了俁王的美的……
在楚璟熙笑容的荼毒下,眾人集體思想跑偏。
楚璟熙依舊保持著笑容道:“沒有,六弟只是想到二哥之前的問題。照五哥當(dāng)時在臨朐的處境,只怕是五哥回了青州非但查不了青州刺史,人也怕是回不來了吧?!?p> 只一個縣令就敢謀殺皇子,那青州刺史還了得?
百官已基本不能思考,順著楚璟熙的思路齊齊點(diǎn)頭,俁王言之有理,倒是晟王剛剛問的過于短淺(白癡)了。
楚璟承吃了個癟,不甘心道:“父皇也派了談將軍前去,誰敢對寒王無禮?”
“都不要說了!”皇帝將眾人心思換回,這言語一來二往直叫人聽的頭疼。
“璟燁繼續(xù)前去賑災(zāi),派太尉張敬之去青州查明此事,無需再議!”
“是?!睆?zhí)竟Ь搭I(lǐng)了命。
楚璟承還想再說些什么,但見父皇神色中已經(jīng)有了不耐煩,只好忍了下去。
側(cè)目看向旁邊一臉泰然自若的楚璟熙,這個十二歲就搬出宮去,一直以來無所事事的閑散王爺,他是太過于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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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哀戚之至也。節(jié)哀,順變也……”
徐夫子在講座之上濤濤不絕的讀著,秦樂菱只覺得晦氣。一回來就聽這些人死了的禮儀,真是憋悶死了。
二師父要她以后要一直跟著夫子認(rèn)真學(xué)習(xí),作為以后可以自由出谷的條件,她忍了。
夫子搖頭讀著,像是沉浸在了文章中,眼睛卻是雪亮雪亮的。
“秦樂菱,專心聽講!”徐夫子正讀著措不及防的一聲吼,驚得全學(xué)堂學(xué)生都坐直了身體。
“是,夫子!”
怕他讓自己重復(fù)剛剛的課程,秦樂菱乖乖道。
這丫頭倒是比之前知道服軟了,以為秦樂菱出谷一趟,想通了不少,徐夫子苦口婆心道:“要用心聽講,之前落下了那么多課程,都要慢慢補(bǔ)回來?!?p> 什么!學(xué)還學(xué)不完呢,還要補(bǔ)回來!
秦樂菱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畢竟以后上課的時間還很長,扯出一個笑臉道:“多謝夫子提醒,菱兒一定好好學(xué)習(xí),時刻謹(jǐn)記夫子的教導(dǎo)?!?p> 只聽“啪!”的一聲,秦慕青手中的毛筆斷成了兩截。
秦樂菱看著身邊面色詭異的師兄:“師兄,你怎么了?”
秦慕青笑道:“沒什么,這新買的毛筆質(zhì)量太差了?!?p> 是么,秦樂菱看看了自己桌上的筆,這不是大家一起發(fā)的么。還有,筆折了師兄還挺開心的。
秦慕青用扇子掩住嘴角收不住的笑意,難得見這么聽話的師妹,看來徐夫子果然有兩把刷子。
好啊,敢笑話我!秦樂菱意會過來,一腳踩在師兄腳上。
回身看過去,除了小梨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儼然是當(dāng)著夫子的面憋足了笑。
秦樂菱悄悄晃了晃手中的銀針,立馬大家都做成好好學(xué)習(xí)的姿態(tài),這群小崽子們,倒是一個比一個機(jī)靈。
夫子的話秦樂菱轉(zhuǎn)身就忘了,小梨倒是記住了。每天下了學(xué)堂就躲著房間里不出來,不過才幾天,落下的文章都背了個滾瓜爛熟。
小梨本身就對“禮”有深刻的認(rèn)識,這下更嚴(yán)重了。不僅對她尊稱“小姐”,就連谷中的其他人也一律用上了尊稱。
那日半道上遇到周海,本來大家都叫小海的,小梨禮貌的讓了路,還說:“海公子先請?!被5男『R汇兑汇兜?。
這樣下去著實(shí)不是辦法,在秦樂菱的強(qiáng)烈要求下,教材由《禮記》換成了《中庸》。
“小梨姐姐,你看好不好看?”
小梨抬頭看去,瘦弱的女孩頭上插了一朵茉莉,給這皮膚幾近透明的人兒增添了一抹生機(jī)。
“嗯,好看。”小梨點(diǎn)點(diǎn)頭。阿福雖然這些日子在瀟湘谷養(yǎng)的氣色好了許多,不過還是太瘦弱了。
“小梨姐姐,你都只看書不說話,陪阿福玩玩吧。”阿福說完拉著小梨走到花叢里,“姐姐,我們一起捉蝴蝶好不好?”
秦樂菱將她手中的書抽出來,“看,連阿福都覺得你書看的太久啦?!?p> 一天、兩天、三天……秦樂菱小聲嘟囔著。
“菱兒,你在干嘛?”秦慕青小聲問。
正上著課呢,菱兒不知道在鼓搗什么東西。
“我在算日子?!鼻貥妨忸^也不抬道。
此時負(fù)責(zé)采買的大磊出現(xiàn)在門口,打斷了徐夫子的講解。
秦樂菱眉毛一挑,“來了?!?p> 大磊說谷外來人找菱姑娘,谷主讓去見一下。
徐夫子原本被打斷講課就非常不爽,一聽是找秦樂菱的更不爽,畢竟谷主讓找的,又不好拒絕。只得冷哼一聲:“去吧,明天把課補(bǔ)上?!?p> 一旁秦慕青也要起身,徐夫子快他一步:“你不許走,留下繼續(xù)上課!”
秦樂菱得意的沖師兄一甩頭,在全班學(xué)生羨慕的眼光中走出了課堂。
一路跟著大磊來到大師父待客的大廳,其實(shí)多年來谷中也沒什么客人,難得大師父還將它拾到出來接客。
一進(jìn)門秦樂菱就被駭?shù)娜饩o,大師父二師父高坐在上,楚寒一把椅子坐在房屋正中,剛學(xué)過禮記的她可以確定這不是待客之道。
這哪里是接在客人啊,分明是在審問犯人。她平時犯了大錯就是這樣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她跪在房中。
大磊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楚寒身旁,然后自覺地站到一旁。
秦樂菱邊坐邊隨眼往旁邊看了一眼,差點(diǎn)摔倒在地,幸虧楚寒手快扶了她一下。
旁邊……旁邊人有點(diǎn)多呀。
以大磊為首的一排全是瀟湘谷的伙計(jì),負(fù)責(zé)采買的打雜的掃院子的只要是沒去上課的都在這了。
有站著的有坐著的還有坐在椅子把手上的,(估計(jì)一時椅子不夠)。最前面坐著的是圍裙還沒解的于媽還有扇著扇子一臉悠閑的秦慕青,這整一大眾評審團(tuán)啊。
不對,秦樂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師兄:“師兄,你怎么在這里?”不是應(yīng)該在上課嗎。
秦慕青淡定道:“我將今天在學(xué)的文章跟夫子背了一遍,他就讓我回來了。”
秦樂菱能想象夫子被氣的咬牙切齒的樣子,你確定他不是讓你滾出來的?
大師父清咳一聲,終于言歸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