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眾人就吃完了早餐,阿諾回房間換了一下衣服,然后就打算回達爾文海城了——這里沒有辦法交付任務(wù),傭兵酒館要在達爾文城才會有。
大家都準備好出發(fā)了,然后碰到從漁村中回來的迪利亞圣女,她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容,她竟然很開心地對著阿諾他們說今天在漁村發(fā)生的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昨天晚上不知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海水竟然退得很遠,岸上都是擱淺的魚蝦,一些平時不常出現(xiàn)的珍惜魚類都在岸上蹦噠,大家今天都沒有出海,光在岸上撿一撿都能抵平日里出海勞作好幾天?!?p> “可是岸上的全是婦女和小孩,男人們還是都出海了,希望能捕到更多魚?!?p> 迪利亞圣女看起來比我們昨天在她的奉獻箱中放入了錢還要高興。
“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迪利亞圣女盛情地說道:“那場景真是驚人呢,可是我要像眾神祈禱,不然能跟你們一塊去看了?!?p> “要不要去看看?”日杰夫心滿意足地摸著肚子,這一大鍋的肉她吃得最多。
阿瑟也點了一下頭,沒有再說什么。
......
原本離漁村的海灘變得很遠,潮水退到幾乎看不見的地方,留在沙灘上的都是密密麻麻的銀光,是一些銀色的二指寬的小魚,在海灘上躺著,不是蹦達一下。
在撿魚的果然都是婦女和小孩,她們也沒有用手撿,直接用一個簸箕,把魚和沙土一起鏟著放在竹筐里,里面的泥沙順著縫隙淌出來,只剩下魚在里面。
小孩子則用手捧,到處都是魚,還會撿一些漂亮的貝殼放在竹筐里面。
其實岸上的魚已經(jīng)不多了,不停有人把魚往家里搬,又帶出空空的竹筐出來。
遠遠的可以看到小船的影子,在日光中似乎都能聽到他們的笑聲。
“確實是大豐收嘛,”日杰夫用舌頭剔著牙齒中的肉屑:“這難道是阿諾和娜美昨天晚上鬧出來的動靜?”
“怎么可能......”阿諾看著海面有點愣:“可是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穆爾冷冷地看了一下阿諾:“因為又死了一次所以你的預感變得比我靈敏了么?我都沒感覺什么不對勁......”
阿諾看了一眼穆爾,又回頭看了一眼娜美:“你也沒有覺得什么不對么?”
“這么大面積的退潮確實不常見,”娜美看著漁民說道:“可是你們看看這群歡樂的漁民,他們在海上的經(jīng)驗遠比我們豐富,你們都沒有覺得什么不對......”
“因為我在史書上沒有看到海嘯......”阿諾擔憂地皺著眉頭:“你們知道海嘯么?”
看大家一臉茫然,阿諾愈發(fā)顯得擔憂:“我希望我的感覺是錯的......”
一個婦人直起身子,把一大筐魚夾在胳膊下面,小跑著往回趕,正是那個大叔的老婆。
阿諾叫住了她:“大媽,以前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么?”
大叔的老婆停了下來,一臉戒備地看著阿諾,好像在防備阿諾出手搶奪一樣,身子側(cè)了一下:“以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的,但是海神廟里的長老說了,是海神顯靈了......”
穆爾皺了一下眉頭,但是也沒有說話。
看阿諾沒有說話,大叔的老婆告了退,飛一樣地跑開了。
“他們供奉的不是海神波塞冬,只是泥塑的偶像?!蹦聽栞p輕地說了一下。
阿諾皺著眉頭說道:“那么說,這......不是神跡?”
娜美笑著說道:“大陸上已經(jīng)將近十萬年沒有神跡了,現(xiàn)在神國和教堂展現(xiàn)的神跡都是人為的?!?p> 娜美嚴肅地說道:“雖然神沒有顯示神跡,但是不能否認他的存在。教堂供奉的諸神神像都會有諸神烙印,就算在在神國,所有圣殿中侍奉的神主,我都能隱晦地感受到神的氣息,可是那個所謂的神殿中,我并沒有感受到。”
娜美笑而不語。
阿諾還是皺著眉頭一臉擔憂:“那不會真的是海嘯吧......”
日杰夫好奇地問道:“海嘯究竟是什么東西?”
“是一種可怕的自然災害,”阿諾回憶道:“在我的那個世界,海嘯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p> “但是我所在的那個城市在內(nèi)陸,真的對海嘯這種事情不太了解,最多只在電視上看到過......”
阿瑟竟然好奇地問道:“電視又是什么?”
阿諾無奈的說道:“電視是一種傳媒工具,大家能在電視上看到世界各地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日杰夫大聲喊道:“是一種神器么!”
“每家每戶都會有......”
“我的天??!你們那個世界的人好有錢,每個人都有神器!”
忽然海面上傳來可怕的巨響,轟隆隆的仿佛是巨獸的怒吼,可是天依舊那么晴朗,海面上連風都沒有。
“是深海巨獸出現(xiàn)了么?”日杰夫楞了一下。
阿諾搖了一下頭,全身開始顫抖:“我們快走,我們快走!”
大家都疑惑地看著阿諾,然后看著海面——有一條白色的浪花慢慢地爬上海岸,然后退下,帶走了一些沙灘上殘留的小魚。
“快點!要漲潮了!”沙灘上彎腰撿魚的婦人大喊了一聲,大人和小孩都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在搜刮著海灘上所剩不多的魚。
大家看阿諾的表情變得詭異。
阿諾急得直跳腳,一直催促著大家:“快點走!快點走??!”
“那我們走吧?”阿瑟覺得有點好笑,但還是問著大家。
大家都似笑非笑地看著阿諾,但還是都轉(zhuǎn)身了。
阿諾撒開腿就跑,可是大家走得還是慢悠悠地,一點都不著急。
“快點!快點!”阿諾幾乎都慌張起來了:“我們比賽跑怎么樣!你們要怎么樣才肯走快點!”
“好啦好啦,”娜美搖了一下手:“我們走快點就是了?!?p> 大家看著阿諾這么驚慌,確實感覺到他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所以速度提升了一點。
在跑出去一些距離之后,阿諾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停了下來,指著還在沙灘上撿魚的婦女:“她們怎么辦?”
“真的有那么可怕么?”日杰夫也跟著回頭,看了一眼依然平靜的海面。
阿諾咽了一下口水,然后看著天空:“如果真的是海嘯,凡是離海岸線比較近的村子,沒有人能逃掉?!?p> “來了......”阿諾看著海面,淡淡的說了一聲。
海面上的炸響越來越大,遠遠的漁船已經(jīng)有一些開始返航,速度飛快,岸邊的婦女和小孩也站起來,看著海面。
幾乎是海浪推著漁船回來的,漁船靠在岸上,不停地上下顛簸,船艙里滿滿的都是魚。
“滿倉了,我回來一下,”是昨天的大叔:“今天實在是太豐收了,我覺得就能換艘新船!說不定還能給兒子留點金幣!”
他身后的海浪越來越近,有狂風從海上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