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令郎的病……有些難辦啊?!?p> 劉俊義搖頭晃腦的,一臉的為難。
這話一出,楊鎮(zhèn)天的心,就是一顫,急急的問道:“劉大師,是怎么回事?”
“令郎傷及頭顱,內(nèi)存淤血,而且身虛體弱,氣血兩虛,不易受補,若是一個強健之人,本座倒是可以用銀針刺穴,逼出淤血,可令郎的身子……”
“那怎么辦?劉大師,你一定要救救逍兒,他還年輕,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我怎么去見他的娘親??!”
楊鎮(zhèn)天急了。
劉俊義一臉的為難,心里,卻已經(jīng)笑翻了。
這個老楊頭,才簡單的一嚇,就讓他這個樣子,看樣子,他這個廢物兒子,還真是他的軟肋。
“不是我不想救,只是這病,真的很難……”
聽到劉俊義這樣說,楊鎮(zhèn)天整個人,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這樣一個鐵血漢子,從不在人前示弱的漢子,在這一刻,因為自己的兒子,不但對人低頭哈腰,而且還露出這樣的模樣。
真是讓人唏噓。
看得楊逍,都是心中一痛。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融合了關(guān)于父親的執(zhí)念,對眼前這個漢子,就如同真正的父親一樣,那感情,絲毫不比第一世時,被他視為父親的師尊。
甚至更加玄妙。
此刻,看到那劉俊義如此嚇?biāo)?,心中已?jīng)火冒三丈了,可是想到這家伙的身份和實力,要是自己沒有足夠的理由,怕是動不了他。
“且看這老東西有什么算計!”
咬著牙,楊逍不動聲色。
而劉俊義也覺得差不多了,若是再故作姿態(tài)的話,怕是這個愛子心切的家伙,要不惜一切代價,去請王千鶴首座了。
到時候,且不說自己的計謀會不會被人識破,但是好處,怕是到不了自己手上了。
所以,故作沉吟了一會兒,他就說道:“其實要救令公子,也不是沒有法子,只是這法子……”
“什么法子?劉大師,只要你肯救逍兒,無論什么事情,我楊鎮(zhèn)天都能做到!”
楊鎮(zhèn)天一下子就撲到了劉俊義的面前。
那眼神灼灼的樣子,看得他都不禁有些躲閃,不過想到這家伙前后兩次,請自己花費的足足兩株四級靈藥,以及不下二十萬兩的黃金,劉俊義的心,一下子就變得火熱了起來。
“其實也不是太難,只需要一株七葉通脈草,煉成一枚七玄通氣丹,服下之后,就可以將令郎的淤血消散……”
劉俊義信誓旦旦的說道。
“五級靈藥,七葉通脈草?”
楊鎮(zhèn)天先是一驚。
這可是五級靈藥啊!
但為了救逍兒!
一咬牙,楊鎮(zhèn)天就說道:“好,劉大師,你且稍等一會兒,我這就去一趟靈藥峰,無論如何,也要把七葉通脈草買回來!”
此時此刻,楊鎮(zhèn)天已經(jīng)決定,傾家蕩產(chǎn),也要買下七葉通脈草。
因為,那關(guān)乎自己兒子的性命。
“這倒是不用,說到七玄通氣丹,我手上正好有一顆,怕的就是令郎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才特意裝在身上的,現(xiàn)在果然派上了用場……至于重新煉制,這丹耗時不少,令郎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劉俊義再次出聲。
并且從懷里拿出一個藥瓶,一臉的肉痛的模樣。
“劉大師,你,你說個價!”
楊鎮(zhèn)天知道,劉俊義把這什么七玄通氣丹說的這般珍貴,這價格肯定不會低,只是,為了兒子,就算再珍貴,也要救啊。
“你我也是老交情了,這枚七玄通氣丹的主藥,便是七葉通脈草,這樣吧,只要你拿來一株七葉通氣草,再加十萬兩黃金的煉制藥用,這七玄通氣丹,就給你了……”
“老楊,本座可是看在我們之間的老交情上,這事可不能外傳,要不然的話,別人都來找我用七葉通脈草換七玄通氣丹,光是輔藥,我就虧大發(fā)了。”
“是是是,我知道……”
經(jīng)過一番低聲下氣的懇求,劉俊義才終于將藥瓶遞了過來。
而這個時候,楊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二話沒說,上前,將那藥瓶拿到手上,打開輕輕一嗅,臉上就浮起了一絲冷笑,直接將那藥瓶丟到劉俊義的身上。
“七玄通氣丹?你確定這東西,能醫(yī)治我嗎?”
聽到這話,劉俊義的臉色就是一沉,不過卻沒看楊逍,而是雙目發(fā)寒的盯著楊鎮(zhèn)天,冷笑道:“老楊,這是怎么回事?”
“劉大師息怒,逍兒他只是擔(dān)心傷勢,一時情急而已,并不是有意冒犯,我這就去買七葉通脈草,準(zhǔn)備十萬兩黃金,還望劉大師看在往日的情份上,能多擔(dān)待一些……”
楊鎮(zhèn)天也有些意外兒子怎么在這個時候插手出聲,連忙打起了圓場,姿態(tài)放得越發(fā)的低了。
這看得楊逍,更加心中火起。
“據(jù)我所知,腦海之中,若是有淤血的話,必然會有阻滯,而我,也根本不可能醒來,父親,你可以用真氣探究一下,看看這所謂的劉大師,是否診斷正確!”
“還有,這瓶里的丹藥,有著安神沉眠的作用,根本沒有什么化淤血的效果,反而帶著毒性,你用這樣的丹藥給我,是想害死我嗎?”
楊鎮(zhèn)天和劉俊義的臉,一下子都變了。
前者震驚遲疑,后者則是有種被揭穿的緊促感。
“小輩,你這是何意!你一個廢物,懂什么醫(yī)理藥理?”
但是旋即,劉俊義就黑著臉怒喝道。
心中卻頗為忐忑,他可是知道,若真讓楊鎮(zhèn)天查探的話,那自己的算計,怕是要落空了。
而且那所謂的七玄通氣丹,效果也正如楊逍所說的一樣,真要較起真來,這事可不好辦。
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楊鎮(zhèn)天相信自己,不相信他兒子了。
“逍兒,不要胡鬧,劉大師難道還會欺瞞父親不成?”
楊鎮(zhèn)天雖然是在呵斥兒子,但是語氣卻是極輕,很是小心翼翼,事實上,若不是楊逍一而再,再而三的質(zhì)疑劉大師,他連這輕聲的呵斥也不會說。
反倒是劉俊義的那一句廢物,讓他耿耿于懷,但現(xiàn)在,也不好發(fā)作,只能強忍下,救兒子要緊!
“父親,你不信我?”
楊逍直接走到了楊鎮(zhèn)天的面前,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腦袋上,說道:“孩兒也不是對醫(yī)理一無所知的人,腦部乃人之六陽魁首,一旦有淤血阻滯,神智必失,呼吸急促,時日一長,必魂失魄散,只要真氣一探,就知,父親為何不試一下?”
“至于這所謂什么七玄通氣丹,藥峰上有的是大師幫人辨藥,只要拿去分辨一下,就可知真假,父親以為如何?”
“豈有此理,小輩,你如此誣蔑一個大藥師,藥峰副座,居心何在!”
看到楊逍如此直接,劉俊義一下子就急了。
他越是急,楊逍就卻是淡定:“我的居心何在?劉大師,我倒要問一下,你的居心何在?
我明明沒有任何問題,非要如此驚嚇我父親,還索要五級靈藥七葉通脈草,換這狗屁不通的通氣丹,你倒是說說,是我們楊家對你的禮數(shù)不周全,讓你心懷不滿,所以定要捉弄我們,還是說,你本性貪婪,得一望十呢?”
“好,楊鎮(zhèn)天,你養(yǎng)的好兒子!這病,本座不看了!看到時候,誰能幫你!”
劉俊義怒吼。
甩袖就想離去。
可是楊逍,卻不肯這么放過他。
“欺騙不成,就想走嗎?”
“要走也可以,你這一次前來,我父親給了你多少診金,你雙倍奉還,否則的話,我倒要看看,欺瞞患者,夸大其詞,紫陽宗的執(zhí)法堂,會不會管!”
“就算執(zhí)法堂不管,這悠悠眾口,我看你如何堵!”
看到兒子,說得如此振振有詞,而劉俊義卻百般不想讓自己檢查的模樣,楊鎮(zhèn)天的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他沒有說話,而是對著兒子輸入了自己體內(nèi)的先天真氣。
這一探,他的臉,就變得鐵青了起來。
“劉俊義,你果然如逍兒所說,是在騙我!”
楊鎮(zhèn)天怒吼。
“楊鎮(zhèn)天,你也要與你那兒子合謀誣蔑本座嗎?”
到了這個時候,劉俊義不但不承認(rèn),反而反咬一口。
真是無恥至極。
“我若此刻,稍有一點修為,必定將這老東西,打得滿地找牙!”
楊逍真是怒了。
不過很快,他就不怒了。
因為,有人做了他想做的事情。
“我楊鎮(zhèn)天誣蔑你?我家逍兒誣蔑你!”
只見,楊鎮(zhèn)天怒吼一聲,全身上下,就散發(fā)出一股,迫人的寒氣。
正是他修煉出來的先天寒冰真氣,散發(fā)出來的可怕氣勢。
那氣勢籠罩之下,就仿佛有一只荒野蠻獸一樣,十分可怕,縱然是前世見多識廣的楊逍,在這一刻,也有些意外。
意外這個一直在自己面前的慈父,甚至有些軟弱的父親,居然有這樣的威勢。
以自己現(xiàn)在的肉軀,還真有些扛不住。
至于劉俊義。
他雖然同樣是先天大武師的境界,還是四級大藥師,地位尊貴。
可要論起殺伐戰(zhàn)力,跟楊鎮(zhèn)天比起來,卻是差距極大,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就好像是一只綿羊和雄獅對峙一樣。
在楊鎮(zhèn)天那逼人的氣息之下,劉俊義的膽氣盡失,根本升不起對抗之心,心中發(fā)顫,全身發(fā)抖,只有嘴上,還在威脅:“楊鎮(zhèn)天,你只是一個區(qū)區(qū)客卿長老首座,豈敢對我藥峰副座出手!你敢動我,執(zhí)法堂不會放過你的!”
“我呸!拿執(zhí)法堂來壓我?有本事,你讓葉宗凌來捉我!”
楊鎮(zhèn)天啐了他一臉。
在紫陽宗這么多年,他一直就是個暴脾氣,之前,為了兒子,百般委曲求全,低聲下氣,那他都接受。
可是眼前這個家伙,居然欺騙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還當(dāng)著自己的面,罵自己兒子是廢物,給的那什么通氣丹,居然還有毒!
要是這劉俊義只是針對自己怎么樣,看在他大藥師的身份上,楊鎮(zhèn)天可以不放在心上,放他離去,可對逍兒有半點不是,就絕對不可以。
這就是逆鱗,龍之逆鱗,觸碰不得。
一旦碰了,必怒!
龍怒,要翻江倒海,他楊鎮(zhèn)天怒了,就要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