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走出來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黑袍人陰測測地怪笑道。
徐文彪冷笑道:“我管你是誰家的阿貓阿狗,傷了我的朋友,就要付出代價?!?p> “嗬嗬哈哈哈哈!“黑袍人渾身泛起黑煙,片刻間將自己籠罩起來,看不見身影,只有陰測測的聲音回蕩:“小子,我欣賞你,我會給你留具全尸地。”
說著話,那團黑煙擴散開來,潑墨一般向徐文彪罩去。
“可惜,我很討厭你!”徐文彪淡淡地說了一句,身遭騰地泛起紅光,“我不會給你留一點渣滓!”
黑煙籠罩,紅光擴散,轉(zhuǎn)眼間碰觸到一起,頓時發(fā)出哧哧地聲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臭。
那黑袍人的聲音怪叫一聲,黑煙如遇鬼一般飛速向后撤去,半空中顯出黑袍人的身形落地,只不過,灰袍已經(jīng)殘破不堪,多處露洞,可以看見里面枯瘦如骷髏的干巴軀體。
“小子!你找死!”黑袍人怪叫一聲,猛地扯下耳環(huán)模樣的屏蔽器,隨手扔在地上。緊接著,大股的黑煙從其體內(nèi)冒出,瞬息間在其身后形成一個兩米多高,夜叉模樣的怪物。
天邊,烏云集結(jié)。
黑袍人一指徐文彪,厲喝道:“去!”
那夜叉頓時撲了過來,奔跑時,踏雪無痕,只是,腳下的積雪瞬間變成一塊塊黑色的玄冰。
徐文彪面不改色,抬起手掌,一聲冷笑:“滅!”
掌心噴出烈焰,溫度極高,卻不溶積雪,不燃林木,只是瞬間化作漫天紅光將黑色夜叉籠罩?;鹧嬷校D時響起似牛非牛,似虎非虎的凄厲嚎叫,那黑色夜叉龐大的身軀如高溫下地積雪一般,迅速融化,哀嚎中灰飛煙滅。
噗!那黑袍人吐出一口鮮血,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跑。
身著白袍的徐文彪信手一拂,火焰散去,黑色夜叉消失無蹤。雪地上積雪層層,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錯覺根本沒有發(fā)生過。
就這么短短的一瞬間,那黑袍人已經(jīng)竄出去二十多米。
徐文彪瞇著眼睛,看著黑袍人的背影,淡淡地說了句:“死吧!”
時間靜止,黑袍人的動作突然變得極為緩慢,幾乎定格一般。
徐文彪漫步走過去,曲掌成爪,插進了他的心臟,火系異能施展,烈焰升騰間,黑袍人化作飛灰,隨風(fēng)飄散。
徐文彪看著自己的手,仿佛看著一件稀罕物,半晌,轉(zhuǎn)身來到雄大身邊。
“雄大哥,要不要緊?”面對雄大時,徐文彪才覺得精神上那種說不出的疲憊緩和了些,心情也莫名開朗了些,笑著問道。
“咳咳,還死不了?!毙鄞罂瘸鰞煽谘瑵M嘴血沫,笑道:“文彪兄弟,想不到你這么厲害啊!”
徐文彪雖然在碎片遺跡中待了不知多少歲月,但是在雄大眼里,他只是進去了兩三個小時而已。所以,才以為他原本就這么厲害。
徐文彪笑笑,也不解釋,手持權(quán)杖對著雄大一比,權(quán)杖上立刻飄散出細密的光雨,灑落在雄大的身上,滲進皮膚中。
然后,雄大身上的傷口就肉眼可見的在愈合,短短一分鐘之內(nèi),身上的傷口全部消失。雄大驚奇的站起身,握握拳頭,拍拍胸口竟然連暗傷都完全好了,似乎比受傷之前的狀態(tài)還要好上一些。
“這是?!”雄大愣愣的看著徐文彪。
徐文彪笑道:“雄大哥,我應(yīng)該找到解除你們詛咒的辦法了!”
雄大立刻瞪圓了眼睛。
××××
雄大的家園中,徐文彪靜坐在河邊。
河水中,十余條米許長的大魚游來游去。
他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三天三夜了。
碎片遺跡中,他融合了那條邪惡的靈魂,便相當(dāng)于擁有了數(shù)十萬年的記憶。從碎片遺跡出來后,在天劫中又重溫了地球意志的經(jīng)歷。那是數(shù)十億年的歲月。
人的一生不過百年,而他,卻經(jīng)歷數(shù)十億年的時光。此時,他的靈魂仿佛垂暮老人,疲憊,蒼老。
這是融合之后的后遺癥。
所以,來到雄大的家園后,利用權(quán)杖里的圣光祛除了雄大族人體內(nèi)的詛咒,他便在這世外桃源一般的世界里,隨性漫步。
感受山間的微風(fēng),嗅過田間的清香,然后,坐在這片河旁,看著水中的魚兒,一坐,就是三天三夜。
肥貓和穆子塵坐在離他十多米的地方,看著徐文彪,神情有些擔(dān)憂。
“你說,他能走出來么?”穆子塵問道。
他們是徐文彪委托雄大找回來地。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
肥貓眸子里隱隱有些擔(dān)憂,臉上卻帶著笑:“他是預(yù)言中的希望之子,一定能走出來。”
徐文彪看著水中的魚,緩緩站起身來,邁步入水。
“他想干嘛?”穆子塵站起身來。
肥貓搖搖頭,“別緊張,彪子雖然有些無厘頭,但是性格堅韌,相信他,他一定能走出來。”
清涼的水抹過膝蓋,抹過腰間,最后,徐文彪整個人浸入水中。
水下的世界光影搖曳,那些大魚見到徐文彪入水,先是散開,隨后小心翼翼地靠近,接著,在他身邊游曳起來,甚至有那膽大地,用粘滑的魚唇輕輕觸碰他的身體。
魚兒愈聚愈多,漸漸地在徐文彪身邊聚攏了四五十條,排著陣形在他身邊游曳,身上,披著閃爍波瀾的光影。
徐文彪漸漸放開了胸懷,恍若化成一條大魚,融入魚群中,腦子里,邪惡靈魂的記憶,地球意志的回憶,漸漸地,一層層剝落,沒有遺忘,卻漸漸變得淡然,就像從個人的經(jīng)歷轉(zhuǎn)化成書本上得到的知識,一切都在,卻不再能夠影響徐文彪的靈魂。
徐文彪放下一切,像條沒有靈智的大魚,在水下游著,和大魚們嬉戲著,融入它們的陣型,忘掉了一切煩惱,回歸最原本地真我。
“文彪哥哥呢?”翠花走了過來。
穆子塵朝大河努努嘴,“在水下?!?p> 翠花墊著腳看了眼,笑道:“文彪哥哥游得真棒?!?p> “對了,翠花,有事?”穆子塵問道。
“哦,我來叫你們吃飯地?!贝浠ㄐΦ溃骸翱纯次医裉斓氖炙囀遣皇怯痔岣吡嗽S多?!?p> 嘩!水聲響起,二人一貓?zhí)ь^看去。
徐文彪破水而出,頭發(fā)向后一甩,帶出一溜水珠,咧著嘴,笑得宛若充滿童真的無邪少年。
“翠花,有哥哥的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