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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風(fēng)云

八十 殺神蘇醒

南朝風(fēng)云 千不會 3142 2016-05-14 20:06:48

  劍似幽魂鬼,快如雷霆翼,興一手中的劍直指十師兄那厚實的胸膛,帶著決絕和勇往直前,劍刃借著夜明珠的光亮,散發(fā)著慘白的光輝。

  十師兄自信的看著那把奪命的飛劍,并不躲閃,一臉興奮的舉著手中的大鐵鍬,向著那個名貴的水晶棺砸去,他自信的不是自己的防御,而是那個自己敬畏的二師兄。

  內(nèi)力化劍,那種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到痕跡的劍,和那把滿是缺口的劍相撞,鐵劍嗡嗡作響,有一道缺口在那鐵劍上出現(xiàn),興一差一點脫手。

  興一臉色陰沉,滿臉震驚的說:“你練到了人劍合一,這怎么可能,當(dāng)年劍圣也放棄了這種看不到的道路?!?p>  二師兄收回劍指,死人臉上帶著理所應(yīng)道的表情,但是死人臉的兵沒有任何的狀態(tài),也許是因為二師兄一直是這種有理的樣子。

  “劍圣不能做到的事情,不代表我不能,書院隨意一個人的本事,就算是圣人也不能達到的程度,老十,開棺!”

  “好嘞!”十師兄嘴里回答著手中的大鐵鍬絲毫沒有阻礙的砸到了水晶棺上,一聲悶沉的聲響回到在這富麗堂皇的廟宇中,水晶棺絲絲龜裂,隨時都可能破碎。

  這個空檔,易安沒有觀看高手們的戰(zhàn)斗,也不知道二師兄那其妙的武功,他只知道,書院從根本上的瘋狂,在那個最瘋狂的人手中發(fā)揚到了極致,所以,在堆滿了那個滿是軍械的門中,尋找看起來最厚重的盔甲,拿起了最堅固的武器。

  二師兄的劍被劍圣碎掉,從此他放棄了手中的鐵劍,將自己化作一把劍,一把絕世的,敢向天地抗衡的寶劍。

  劍圣早年的時候曾經(jīng)走過這條道路,周身內(nèi)力化作無數(shù)的無名劍,但是他放棄了,劍的本身就是那把實質(zhì)存在的凡物。

  劍道,就是凡塵中的道路。

  二師兄很深的劍氣飛速的旋轉(zhuǎn)的,一點一點的攀登著自己的實力,他在等待著那個破關(guān)而出的殺神,一個壓抑十幾年的心病噴涌而發(fā)。

  失望的劍,詩意的劍,悲傷的劍,不甘的劍,萬劍在二師兄的身旁籠罩著,就像找到了自己母親的小蝌蚪,歡呼雀躍。

  二師兄的劍,是一把情緒的劍,一個壓抑了一生從不妥協(xié)的心劍。

  在見過太多神奇的人物,被他們一直壓在身下。無論是簡單的一劍那把無堅不破的劍圣,還是萬法皆通的師傅讀書人,還是那個自己永遠都看不到背脊的大師兄。

  他要證明自己獨特,世間無二,他要用那個殺神見證自己不會是誰的繼承人。

  他就是他,公羊興二,而不是什么書院的二師兄。

  十師兄像是做錯的事情的小孩,飛快的逃離了那個漸漸龜裂的水晶棺,躲在周游著劍氣的二師兄身后,一臉興奮的叫喊:“神廟為家,漫天珍珠化星海,七重神門為中流砥柱,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妖怪!”

  緊迫的神經(jīng)隨著那聲清脆的響聲一塊的崩碎,一個蒼老的氣息席卷著這里珠黃碧玉的構(gòu)建。十師兄的羅盤直接的炸開,失去重力的碎片飛舞著,所有鑲嵌在墻面地板上的珍珠升起,萬千夜明珠如琉璃火照耀,似乎這里變得暗淡,變得神秘,就像從天上斬落的一片星河。

  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星光燦爛中,猙獰的戰(zhàn)甲帶著滴血的倒刺,手中那個細細的鐵釬彎曲著一個致命的弧度,褐色的長發(fā)飄舞在這一切都失重的大殿,那張平淡甚至是普通的面容在人們心里泛起了波瀾。

  躲在成堆軍械的房門里的易安失聲的大叫:“大師兄!”

  那個埋藏了千年不死的怪物,除了氣質(zhì)和發(fā)色,長相和那個和煦的大師兄一模一樣。

  這是什么緣故易安不知道,但是他明確了,二師兄一直想打敗的人就是大師兄。

  公羊興二知道,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像大師兄一樣,更何況和他比肩,但是他還是想和大師兄交手,一個充滿殺戮的大師兄交手,一個和大師兄長得一模一樣,實力難分伯仲但是會殺了自己的人交手。

  他想尋求的是那種暢快淋漓的殺戮和風(fēng)吹雨打中的成長,而不是在書院那個讓人敬重的地方,被呵護的畸形生長。

  二師兄?jǐn)[出了一個繁瑣花俏的動作,萬千的情緒之間化作一把屬于公羊興二的劍氣,等待著那個殺神降臨。

  易安沒有練過什么高深的功夫,學(xué)的都是常年人們總結(jié)的技巧,殺人的技巧。因為軍中世家的易安認(rèn)為,那些都是花架子,只有軍拳無敵,殺拳至上。但是二師兄展現(xiàn)的不同常人理解的威勢,讓易安重新的認(rèn)識了這個世界的體系。

  強者至上,毫無道理的至上。那是為什么軍隊雖然可以無視強者的進攻,甚至可以面對圣人的威嚴(yán),但是留不住任何一人。

  雖然人多力量大,你聽說過巨龍被一群平凡的螞蟻咬死的傳說嗎?

  易安在那失去重力的空氣中像是游泳般的游蕩,尋找可以讓自己安神的東西,或是可以讓自己躲避這場暴風(fēng)雨的簡陋草屋。

  因為他感覺到一股殺氣,一個蠻荒巨獸的俯視。

  那個殺神蘇醒了。

  公羊興一控制著整個大幕,富麗堂皇的宮殿那扇漢白玉的大門關(guān)閉,上面的入口轟然的關(guān)閉。

  就算是死,也不能將這個惡魔釋放出去,這是公羊家的宿命,也是責(zé)任。

  殺神睜開血一樣的眼睛,漠視的眼神看著大殿里驚動自己的生靈,手中的鐵釬像是重獲新生般的扭動,但是彎曲的弧度依舊存在,像是從一開始打造的本來面目。

  公羊興一氣憤的跳腳,指著書院的兩個先生罵道:“書院都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這個事情一定會被大先生知道,看他如何懲罰你?!?p>  恐懼但是興奮的十師兄屏息隨意看了興一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那也得能活著離開這里。天啊,祖祖輩輩的愿望終于讓我找到了,原來這個東西一直就在我們的身邊,只是沒有去仔細的觀察?!?p>  二師兄有些生氣的說:“那個不是大師兄,只是長得有點像而已?!?p>  十師兄狂點頭說:“了解了解,我當(dāng)然不是打大師兄的主意?!?p>  不敢面對那個神秘的東西的易安在軍械庫里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山河軍和北岳的軍隊,對于狼族留下的物資這樣的執(zhí)著。

  那把像是長槍一樣的天神箭冷酷的告訴著自己,曾經(jīng)的武大公交給狼族不是一支天神箭,而是兩支,

  武大公圖謀的不僅僅是天葬山,還應(yīng)該包括更大的未來。也不知道端木宏瑯用什么東西,能夠換取兩支天神箭,但是這個震驚的消息隨著武大公煙消云滅而消散在空氣中。

  那個東西被大師兄打傷至今還沒有恢復(fù),狼族的運送隊也沒有看到他的血眸。雖然他是被封在這里,不如說是在養(yǎng)傷,狼族的士兵只看到一個穿著盔甲,手持著一把鐵釬的生靈,閉著眼睛將所有的人都殺死。

  一種本能,一種還沒有蘇醒的狀態(tài)。

  但是他現(xiàn)在醒了,他感受到了危機,感受到公羊家和書院那種惡心的味道,要開始饑餓,他開始要嗜血。

  “好久不見,不知道是你弱了,還是我變強了,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悸動?!?p>  二師兄平淡的說著,周身那種屬于自己的劍氣阻斷著這里的星河,和明亮的黑暗分庭抗禮。

  殺神有些麻木的看著眼前的人,頭腦不靈活的轉(zhuǎn)動著脖子,塵封多年的喉嚨嘶啞的磨出聲音:“公羊,書院,都得死。”

  那把鐵釬毫無花俏的筆直的向著二師兄的眉心飛去,易安只看到一道鬼魅的身影在后面,實際的身體已經(jīng)向滿臉自信帶著理直氣壯的二師兄發(fā)動了進攻。

  纖細的鐵釬和二師兄磅礴的虛劍交匯,就像激流和堅固的鐘乳石相接,水流順著鐘乳石分流,鐘乳石依然不倒,但是漸漸地消退。

  二師兄的虛劍沖擊著那個鐵釬,表面上的銹跡沖刷到無影無蹤,鐵釬帶著略微彎曲的身體,抵擋著濤濤的洪流。

  這一對抗,就像是永恒,時間靜止,呼吸靜止,連額頭的汗水也靜止不動。

  那個鐵釬忽然的消失打斷了這個永恒,在那個滿臉驚愕的公羊興一的眉骨中間出現(xiàn)。

  “先公羊,再書院。”

  冷漠的聲音變得流利起來,帶來的是悸動和殺戮的心驚。易安甚至沒有看到這個人是怎么出現(xiàn)在那里的,頓時感覺身上的重甲和手中的天神箭也給不了他的安全。

  殺神現(xiàn)在的眼中,只有書院的人和公羊家的人,書院人的記憶還只停留在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面前,還有一個冒著劍氣的公羊家人。

  不夠,天神般的自己不能允許一直小臭蟲在旁邊的窺視,就像夏季里那支不能吸血的蚊子,讓人生厭。

  易安已經(jīng)感覺到一種危險,雙手護著自己的額頭,漢白玉的大門突然的破碎,一雙手出現(xiàn)在自己的額頭,抓著那個鐵釬,不讓他冒進。

  這個時候,貫穿雙臂的疼痛才如潮水般涌來,那個鐵釬穿過自己的護臂,來到了自己的眉骨中間,被一只手穩(wěn)健的抓住。

  一種沖擊的威勢讓易安頭昏眼花,鼻腔里充滿了鮮血的味道。易安抬頭,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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