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北麓無盡雪海,咸陽原的農(nóng)野之上冒出幾處炊煙。無劍山莊少主葉麟騎著馬立于渭水河畔,兩側的白衣侍者牽著馬正在河邊飲水。自從平?jīng)龌亻L安的一路上,葉麟都是滿心焦急,他第一次隨柳天江遠游西海,聽說了洛陽的八派會武,想去見識一番,卻又擔心莊主責罰。
無劍山莊一座普通的山莊,一直隱世在太白峰上,很少涉足江湖之事,但它卻是整個江湖唯一與天下盟有關聯(lián)的山莊,一直是江湖中人爭相探秘的去處。
葉麟站在渭水橫橋上望了一眼滾滾而去的渾濁河水,回過頭看著岸邊的阿史那師叔,想起自己臨出門時莊主的囑托,“不得在外耽擱,救出師叔之后即可返回無劍山莊?!笨墒?,此刻他一直眺望著河水的盡頭,他想看看太白峰之外的江湖,想去看看這武林究竟是什么樣。
一旁的柳天江裹緊絨衣來到葉麟身旁,他用自己粗壯的雙手為少年整了整松開的絨裘,祥和的目光注視著少年凍得發(fā)青嘴角,溫聲道,“回到山莊,柳叔幫你向莊主求情。讓你和清....阿史那一同去金陵,如何?”
“清?”少年興奮的看著魁梧高大的柳天江,聽到說可以去金陵急忙追問道,“真的?”
“當然,柳叔什么時候騙過你?”柳天江看著少年,大聲笑道。
渭水河畔,阿史那握著權杖,看著橫橋上一高一低兩人,臉色凝重。他紛亂的長發(fā)在北風中顯得格外扎眼,看起來比在西王宮更加年邁許多。一個曾經(jīng)在西海呼風喚雨的人,擁有無上全力。此刻卻淪為求助他人,雖說是自己的師兄,但心里還是有些須不甘。
一路上,眾人討論的最多的便是西海到長安這一路上的地域風情,每一個地域都擁有這不同的物產(chǎn)、人情。一名白衣侍者站在百丈長的渭河橫橋另一頭高聲喊道,“前面就是龍首原了,公子,我們是直接回山莊還是?”聽到那名白衣侍者長聲喊道,眾人都將目光聚向葉麟。
“回山莊。”少年略有失望之色的低聲說道,他知道雖然柳天江會幫自己在莊主面前求情,但莊主那獨斷獨行的雷霆之風是任何人都不能改變的。
柳天江舉起右手指向起伏跌宕的秦嶺山脈,然后跟著少年走回到河岸邊,眾人紛紛縱身上馬在渭水橫橋上向南狂奔而去。
“差爺....饒命...我們真的沒錢!”一個男子哭求之聲從橋頭傳來。渭水橫橋南頭一個路邊擺攤的帳篷下,一個婦人和一個孩童跪在地上向帳篷下的數(shù)名錦衣男子跪地求饒,其中一名男子雙手合十擋住一名瘦弱男子揮出的長刀,跪在地上苦苦掙扎。帳篷外面,跪著一群粗衣百姓。
“前面發(fā)生何事?”葉麟在快到渭水南岸的時候勒住馬,抬了抬身子向橋頭望去,高聲問道。
“公子,好像是一群百姓在跪地求饒...那男子手中鮮血直流...”在橋南的白衣侍者看著帳篷內(nèi)的情景,提高聲調(diào)道。
帳篷下的數(shù)名錦衣男子見橋上來了一群白衣人,那個手揮長刀的男子并未理會白衣男子,使出渾身的力氣,猛猛將手中長刀向下推去。刀鋒從跪在地上的男子的手中沖出直接在他胸前劃出極深的口子。
鮮血從男子胸口噴出,濺了一地,帳篷外的雪地上殷紅一片。婦人看那男子倒在血泊之中,連留下一個口信的機會都沒有,發(fā)出撕心的哭喊。他身旁的孩童看著父親被那名瘦弱的男子殺死,哭紅著眼睛向那名錦衣人撲上前。
那婦人趕忙喊道,“小?;貋恚 彼壑斜M是淚水,看著懷中死去的丈夫,發(fā)出撕裂的哭喊。
葉麟縱身從馬背上飛沖而來飄立在血泊旁看著那滿臉哀求的男子。他快速上前,一把將錦衣男子刀口下的孩童救回,雙眼寒光的盯著那名瘦弱的錦衣男子。
“你是何人?速速走開”那名瘦弱的男子舉起長刀指向也葉麟,粗聲呵斥道。
“還我丈夫命來,”那婦人摟在血泊之中男子的身軀哭喊道,“我們交錢便是了,為何要狠下殺手....”
其中一名錦衣男子哼了一聲,看著帳篷外面跪在地上的百姓厲聲道,“這就是你們不交錢的后果?!?p> 帳篷外的其余十多名婦孺老漢個個全身顫抖,站在一旁不敢吱聲。十余名白衣侍者快馬來沖過來,將帳篷團團圍住。
四名白衣侍者縱身下馬來到葉麟身后,手握在劍柄上,冷目注視著帳篷內(nèi)的幾名錦衣男子。
“他欠你們多少錢?”葉麟看著那血泊中男子,慢慢失去知覺,低聲問道。他雙手緊緊握成拳,胸中悲涼之情涌上心頭,但更多的是怒火,他雙目瞪圓的看著那個滿是鮮血的長刀。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么人?”五名錦衣男子看著四周全是白衣侍者,而且各個手握長劍,滿臉怒光盯著他們,嚇得連忙退到一起,剛才那趾高氣揚的態(tài)度全無蹤影。
此刻,風隨著旭日升起而靜止,但葉麟雙眉緊緊鎖住,目光從滴血的長刀上移到血泊中的那個已經(jīng)沒有氣息的粗衣男子身上,冷冷喊道,“他欠你們多少錢?”
MR白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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