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雪當(dāng)家的車隊一路往南武林盟主的南宮府緩緩前行,
幻雪在馬車上望著南武林景色,他知道快到南宮府了。
這兒的一草一木,他都很熟識,因為他是在這兒長大的。
熟識的環(huán)境,引起曾經(jīng)生活在這里的回憶。
歲月的流逝,并沒有讓他忘記兒童時的生活,
十年了,他離開這個地方十年了,這兒還是和當(dāng)初沒有變過。
明天,他就要到南宮府了。
他回來是為了報仇。
這仇恨積在他心里已經(jīng)十年了,明天他就要讓這一切的恩怨情仇作一個了結(jié)。
因為他沒有時間再等了,他體內(nèi)的淤血越積越多,
從幾年前開始,他體內(nèi)就開始出現(xiàn)淤血,他知道他的身體為什么會有淤血,因為他的體質(zhì)比較特殊。
北雪宮最好的大夫,已經(jīng)判斷,這淤血在他體內(nèi)越來越多,不能擴散,
他很快就要死,他最多只能活一年的時間,
一年之后,他體內(nèi)越積越多的淤血將會爆發(fā)出來,
他的生命就此完結(jié)。
因為他體內(nèi)的淤血會活動,會在他的背后不停活動,
為什么淤血會活動?
他知道,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因為他的體質(zhì)很特殊。
在生命將盡的最后一年,他只想報仇。
他知道他的仇人很強大,強大到基本已經(jīng)控制了整個南武林,
所以他一直都不敢回來,因為只要他一踏入南武林,就絕對沒有生機。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北雪宮宮主拜托銀雪當(dāng)家將他送到南宮府上,
因為沒有人會想過,他會藏在銀雪當(dāng)家的鏢車里,
也沒有人會想過,他會回來。
他走的那一年,是十三歲,
今年,他已經(jīng)二十三歲了,
還有人能認出他的容貌嗎?
幻雪的手緊緊的握著刀,只有握著刀的時候,他的心才會平靜下來,
他要一個人復(fù)仇,他不想拖累任何人,
因為他面對的勢力實在是太強大了,他日夜的練習(xí)刀法,
他每一天,都很努力的練習(xí)刀法,
他知道,他的刀法,已經(jīng)到達了他的極限,
但他的刀法,還不算極致,
如果他的刀法,練習(xí)到極致的話,他的背后,就會長出白色的翅膀,
就像當(dāng)年,他看見教他刀法的那個人一樣。
那個人將教給他的刀法發(fā)揮到了極致,從背后長出了白色的翅膀,就像天使一樣,
但那個人,真的如天使一樣嗎?
他的眼睛,陷入了痛苦之中,
因為他討厭那個人,也討厭那個人教他的刀法,
但他要復(fù)仇,就必須要苦練這討厭的刀法,
刀法要高超,才可以復(fù)仇,
但無論他怎么練,都無法將這刀法練習(xí)到極致,
無論他怎么練,他的背后都無法長出翅膀,
無法長出翅膀的刀法,能對付他強大的敵人嗎?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沒有時間了。
明天,一切都要結(jié)束,
即使他失敗了,即使他會死,他也要讓這一切結(jié)束。
馬車緩緩的前行,不時傳來車輪碰撞到地上的石頭發(fā)出的抖動,在抖動中,幻雪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人,
坐在他對面,是一個右手斷了的人,那人腰間掛著一把生銹了的劍,那劍很普通,普通隨便街上買一把劍,都要比這個人的劍還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那斷了手的人,左手拿著一把木劍,不停的揮來揮去,不停在嘴角邊露出一個微笑,那笑容仿佛根本就不將天下間的任何事放在眼內(nèi)。
幻雪也想像這個人一樣露出這樣滿不在乎的笑容,
他記得自己好久沒有笑過了,從十年前那件事發(fā)生開始,他就沒有笑過。
那斷了手的人,看似就像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
左手揮劍的動作,就如一個貪玩的小孩子在玩耍著木劍,
但幻雪知道,這個人不簡單,
這個人不停散發(fā)出來的氣,實在太恐怖了,
幻雪每次去感受這人身上那強大得恐怖的氣,就會全身震動,
作為一個武者,他忍受不了這種震動,這種對武學(xué)追求的震動,他很想和眼前這個拿著木劍的人較量一次,
對于學(xué)武的人,對于追求武道的人來說,遇到這么強大的對手,不和他決斗一次,就將會是一生的遺憾。
幻雪在北雪宮,甚至小時候在南武林都見過不少武林高手,
但從來沒有人,能在一舉一動之間,能散發(fā)出和眼前這個左手拿著木劍的人的氣如此恐怖。
這簡直不是人類能發(fā)出來的氣。
幻雪經(jīng)常握著刀,武者的斗心,不停在他心里燃燒著,
他很想和眼前的人展開一塊決斗,
人生能遇到這樣的一個高手不容易,
但他還是忍了下來,他要留著力氣去報仇。
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去和這個人決斗了,
如果將來真的有機會,真的能再次遇見眼前這個人,
他真的想痛痛快快的和這個人戰(zhàn)斗放開一切,大戰(zhàn)一場。
有這個機會么?
幻雪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個斷了手的人,那人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他在盯著他。
那人問道:“怎么了?”
幻雪說道:“名字,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那人好奇的說道:“為什么你想知道我的名字?!?p> 幻雪說道:“如果以后有機會的話,我想向你挑戰(zhàn)。”
那人認真思考著幻雪的話,是挑戰(zhàn)嗎?
那人感覺到了幻雪那痛苦的眼神和渴求的目光,曾經(jīng)他不也是像幻雪一樣,渴望著向強者挑戰(zhàn)嗎?
他怎么可以拒絕一個如此渴望與他決斗的人的請求?
而且一路上,人家的車隊不停提供他最愛的雞翅給他吃,
他怎么能拒絕這么一個小小的請求。
不就是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他而已。
那人說道:“楊無,我叫楊無?!?p> 幻雪聽完,認真的記住了這個名字,總有一天,他會向楊無挑戰(zhàn)的,這一天會來臨嗎?他還有這一天嗎?
幻雪說道:“我記住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去挑戰(zhàn)你。”
楊無說道:“好啊,到時就將你打個落花流水。。。。。。。。?!?p> 楊無一說完這句話,張開了口,全身石化了一樣,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發(fā)生在他身上。
楊無一把將旁邊的白小依拉了過來,低聲說道:“不好啊,小依?!?p> 白小依瞪了他一眼,問:“怎么啦?”
楊無仿佛做錯了什么事,低聲的和白小依商量著:“王巧手叔叔不是叫我隱藏自己的身份的嗎?我一路上隱藏得很好的,但我剛才竟一不小心將自己的姓名說出來了?!?p> 白小依說道:“那么你為什么會說出來呢?”
楊無說道:“因為我覺得如果不告訴他,他可能會遺憾一輩子,這多么可憐。”
白小依說道:“你看得太嚴重了吧,你和他只是萍水相逢,明天一下車,你們就再也不會見面了啊。既然如此,又為什么會有遺憾?而且你們不是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嗎?”
楊無說道:“對啊,明明我和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他怎么突然就要向我挑戰(zhàn)呢?好奇怪啊?!?p> 楊無說完,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緊張的對白小依說道:“我知道了,會不會是他一直就懷疑我的身份,現(xiàn)在終于騙我說了出來,可以肯定我的身份了,為什么了騙我說出來?肯定是白龍會的人,要不要我就在這兒干掉他?!?p> 白小依嘆息著說道:“別亂想了,王巧手叔叔找來的馬車怎么會是白龍會的人呢?”
楊無說道:“好吧,我決定了,從現(xiàn)在開始,不再隱藏我的身份了。”
白小依說道:“為什么啊。”
楊無答道:“隱藏身份完全不適合我的風(fēng)格,我的風(fēng)格是,管他是公子劍還是白會龍的,有本事就一起來?!?p> 白小依說道:“你右手還沒有好啊?!?p> 楊無主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個微笑,說道:“沒關(guān)系啦,為了保護你,我左手將會出鞘?!?p> 車隊揚起無數(shù)的沙塵,緩緩的前進,這車隊,明天就會到南宮府了,
他們會在南武林盟主的南宮府上看到什么?
黑殺會的黑殺令已經(jīng)到了第七天了嗎?
南武林盟主與黑殺會最后的決戰(zhàn)誰勝誰負?
楊無和白小依他們真的如愿見到南武林的盟主南宮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