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山候府,江閻府邸,后院內(nèi),江閻倚坐在一塊青石之上,只見他望著前方一棵枯藤,怔怔的出神。
昨晚,鎮(zhèn)山候傳召他入了武閣,二人談?wù)摿隋W谝皇?,如今他還在思慮那事,他在考慮江家的未來。前世,他和江家牽扯不多,但如今他有江舞婷等一干親人,他不得不為他們考慮。
要知道,再過不久,他便準(zhǔn)備南下了。南下一行,江閻要找尋那位龍庭后裔,謀劃大周之事,一切便是要靠那人,此行,他不得不去。
南下便意味著離開江家,江閻如今擔(dān)心的正是江舞婷他們的安危。如今江閻得罪的人可不少,若是那些人要找江舞婷他們的麻煩,他可沒法顧他們周全。
一番思慮,他卻是沒想到什么好主意,南下一行關(guān)系著大周未來,此行,他只能獨(dú)自前去。
“實力,如今我的實力太低了,南下之前,我必須突破到一脈境上品……”
思慮間,江閻暗暗下了決心,如今他還是一脈境中品修為。重生回來才不過一月,任他天才絕倫,也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再次晉升。要知道尋常修士從一脈境中品突破到一脈境上品,至少是需要一年光景。
忽地,有風(fēng)起了。
風(fēng)起云涌,江閻抬頭望向了天空,久久注視這這片天地,他的心情倒是好了三分。前路一片混沌,江閻只能獨(dú)自前行,或許剛才他還有些迷茫,但如今他清醒了。這個時代,黑暗泣血,江閻要洗滌世界,現(xiàn)在沒有時間給他踟躕不決。
心情好了不少,江閻從青石上起了身,后天便是江家大比開始之日,如今他也該為大比做準(zhǔn)備了。
“九哥,我就知道你在后院,有人想來拜訪你,不知你答不答應(yīng)?”江閻剛起身,只聽后院老門咯吱作響,有人緩緩入了后院,來人竟是江舞婷。
江閻喜歡清靜,故而他府上沒有一個下人,平日里,江舞婷可隨意出入。
撤步收劍,江閻抬眼望向了門外,見是江舞婷,他嘴角微微一翹,灑然笑道:“十四妹,你怎么來了?昨天你說去幫我調(diào)兵,為何后來沒見你身影?”
江閻早知道江舞婷辦不了那事,如今他說這話,純屬打趣,今日心情不錯,他倒是開起了玩笑。
“九哥,這事我稍后告訴你,今日起文昌帶著她師妹來了,他們說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九哥,你可要見見他們?”江舞婷臉上帶著滿滿笑容,指向門外道:“他們就在府外,你若愿意見他們,我便讓他們進(jìn)來……”
江舞婷昨日和起文昌去了昊陽宗,昨夜她留宿在了昊陽宗府,此番,她剛回府,一回到江府,她便是帶著昊陽宗修士來了江閻這里。
“昊陽宗來人?我知道了,請他們進(jìn)來吧!”
前世,江閻救人無數(shù),對他而言,救人只是小事,他從來不求回報。若不是見江舞婷這般激動,他才沒興趣去見外人,思慮一番,他應(yīng)聲道。
“九哥稍等,我去去就來……”
聽了江閻這話,江舞婷喜上眉梢,看上去分外的認(rèn)真,開口間,她笑著出了后院。
待江舞婷離去,江閻轉(zhuǎn)身回了后院偏廳,盤腿坐在蒲團(tuán)之上,他為自己倒上了一杯清茶,不多時,江舞婷帶著四人來到了此地,不僅是起文昌和琳玉,昊陽宗還派了其他二人前來。
“江公子,起文昌有禮……”
“江公子,我等昊陽宗修士有禮……”
入了偏廳,昊陽宗修士齊聲行禮,端是客氣,但見來人除了起文昌之外,全部都是二八佳人。
背后傳來這話說聲,江閻卻是沒有回頭,這偏廳有兩扇窗子,江閻坐在窗邊,只是淡然笑著拿起了茶杯。他與來人之間隔著一張竹簾,隔著這竹簾,來人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何人。
“起文昌、琳玉,昨日的事我并沒有放在心上,無須客氣,既然來了,飲一杯茶水再走吧!舞婷你去泡一壺茶……”
來人至,江閻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他雖答應(yīng)了江舞婷見見來人,但他并沒有招待他們的意思,昊陽宗這群晚輩還沒有資格讓他招待,莫說他們,就是昊陽宗掌教來了,江閻也不會招待。
見江閻這般做派,江舞婷卻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盡管她有些疑惑,但她可不敢多言,思慮間,她安排幾人坐下,忙是出了偏廳泡茶去了,她可不敢和江閻頂嘴。
“小師姐,這江公子好生奇怪,難不成是有什么見不得人?”來人之中,一位年輕女修說道,此人玲瓏如玉,扎著兩個小麻花辮,卻是好似一個小女孩,她芳年十三,乃是來人之中最小的。
“不得胡言,江公子可是救了我一命的,你這小妮子,等會回了宗門,看我怎么教訓(xùn)你……”昨日,琳玉被江閻救下了,如今在她心里,江閻就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有人侮辱她心目中的英雄,她有些生氣了。
見自家?guī)熃闵鷼饬?,這小妮子卻是肆意笑了笑,她可不怕琳玉,轉(zhuǎn)頭望向起文昌,這小妮子又是道:“師兄,你還不管管琳玉師姐,小心她的心被江公子勾去了……”
這小妮子端是個鬼靈精,她倒是戲弄起了琳玉和起文昌,她是昊陽宗掌教的小女兒,平日里,在昊陽宗可沒人能管住她。
“咳咳,小師妹,你說什么呢?我和師妹、和師妹……”起文昌十分老實,被這小妮子調(diào)戲了,他竟是紅了臉,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看我不揍你……”
琳玉起身,作勢要打,見她起身,這小妮子順勢鉆過了簾子,跑到了江閻身后。
“江公子,昨天聽舞婷姐姐百般吹捧你,我倒是不信,今日前來,就讓我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吧!”這小妮子伸手搭在江閻的肩膀上,將要讓他轉(zhuǎn)過身來。
見背后有人伸出了手,江閻只是淡然笑了笑,他神識一動,這小妮子竟是嚇得連退三步,她竟是被嚇哭了。
渾身上下炸起雞皮疙瘩,剛才她觸碰江閻的一瞬間,眼前浮現(xiàn)出了無盡尸山血海,九州萬域、無盡仙宗,她看到的是血流漂櫓,尸骸漫天。
“嗚嗚,嗚嗚,妖怪,有妖怪……”她哭泣間,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她嚇地涕淚橫流,幾乎嚇尿了褲子。
見小師妹哭泣,簾外幾人皆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廳外,江舞婷恰好端著茶水來了。
“玲瓏妹妹,你怎么哭了?這是怎么回事?九哥,你……”放下茶壺,江舞婷掀開簾子急忙懷抱住了那小妮子。
聽了江舞婷的話,江閻微微一顫,端是大驚,他轉(zhuǎn)過身來,望向了那小妮子。
“玲瓏?”
轉(zhuǎn)過身子,江閻雙眼泛出一股光亮,似乎看到了整個世界一般,他可真沒想到,他竟然教訓(xùn)了玲瓏。這小妮子不是旁人,正是前世江閻的第一位妻子,今日這事,當(dāng)真是有趣得緊。昨日,江閻還在回憶玲瓏,未曾想,今日,老天便是讓他遇上了玲瓏。
“妖怪,妖怪,救命??!妖怪來了……”見江閻望著她,玲瓏緊緊抱住了江舞婷,在她眼里,江閻就如同擇人而噬的滔天妖魔。
前世,江閻是在江家大比的時候碰上的玲瓏,今生,二人的第一次碰面,卻是因為琳玉而提前了。
“我不是什么妖怪,咳咳,玲瓏,你不用害怕……”掩蓋著心頭的激動,江閻又是走到了窗邊。
年輕時候的玲瓏,確有一股別樣的風(fēng)情,盡管青澀,但亦是能讓人看出,來日,這小妮子必然會成為一個天仙般的人物。
一身雪白道袍,柳腰上束著黑色細(xì)帶,青絲如瀑,漫散其肩,光潔如玉的額頭下有一對如同臥蠶的彎眉,清泉般的雙目下是挺翹的瓊鼻,薄薄的兩片櫻唇加上微尖的下巴,如今的玲瓏已有她前世五分美貌。
“九哥,她們是第一次來北江府城,九哥,你曾見過玲瓏?”
見江閻變了個態(tài)度,江舞婷帶著幾分疑惑開了口,說話間,她擦去了玲瓏眼角的淚水,如今,玲瓏倒是不哭了。
“咳咳,當(dāng)然沒見過,只是剛才聽你提到了玲瓏,我才知道了她的名字……”江閻背負(fù)雙手,站在窗邊,低聲說道。
“嗚、嗚……”
盡管不哭了,玲瓏還是一陣后怕,她從江舞婷懷中鉆出,跑到了自家?guī)熃愕纳砗蟆?p> 昊陽宗來著四人,除了玲瓏、琳玉、起文昌之外,還有一女子,此人便是昊陽宗的后輩第一人,三人的師姐,摸了摸玲瓏的頭,這女子望向了江閻。
“江兄,我是昊陽宗修士慕雪,今日前來討?zhàn)?,萬望抱歉。剛才小師妹無理頂撞了江兄,我在此為她賠禮了……”昊陽宗根本無法和江家相提并論,剛才又是玲瓏先冒犯的江閻,剛才江閻殺了她,昊陽宗修士都奈何不了江閻,慕雪開口間,彎腰賠了一禮。
抿了抿嘴唇,江閻一語不發(fā),如今他的心卻是亂了。
“舞婷,天色已不早了,送她們回去吧!”過了好一會,江閻方才開口,開口間,他望了玲瓏一眼,一眼罷,他出了偏廳,直朝府外去了。
懸舜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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