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娓娓浮塵

第六十九章 地牢與石室

娓娓浮塵 嗷大人 3020 2020-12-31 15:12:04

  富饒的中州,歷來都是兵家垂涎之地,至陽門自然也是定都于此,數(shù)千年的繁華以其豐饒而屢屢躲過了戰(zhàn)火,使得這一州集聚大陸之氣運,可謂人杰地靈,天材地寶滿街都是,普通的小商鋪可就比的上清月城中青囊館的好幾倍。

  然而光明從來都是需要黑暗襯托的。

  中州某處陰暗之地。只見一黑影兩臂高高掛起,穿過鐵鏈的手掌卻急速墜落,那顆像是頭一般的顱架在肩膀上活像是長在胸口黑洞。夜光微微的照進這間“屋子”,搖曳的光隱約能照出這人全身上下的傷痕,肩膀上的深可見骨,腹部好似結(jié)了多次疤,左腿已經(jīng)不見了,右腿無力的支持著。

  這時屋外走進數(shù)人,當(dāng)前一人鮮衣錦袍頭戴高冠,后跟著三四個衣著統(tǒng)一的卒子。

  只見那人步中帶勢,來到黑影面前直直盯著那黑影便坐進恰好塞到他屁股底下去的椅子。那三四個卒子忙著在屋子里點燈準(zhǔn)備著些什么。

  嘩啦

  一桶冰水把那看上去不止缺了一條腿的黑影給喚醒。

  “大。。。。大人饒命”天知道有沒有人聽得出這黑影的口齒,這把嗓子就像是被魔鬼撫摸過一樣,讓人生來不適。

  “你這狗奴才!”尖尖的嗓音與剛才的聲音截然不同“寧信啊寧信,你說你要是逃了,也就逃了,沒想到你還敢回門里,你當(dāng)這個門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真真把我大至陽當(dāng)成自家了,好大的膽子”

  黑影劇烈的顫抖起來,鐵索傳出恐懼的窸窣聲。

  那嗓門尖如女子的男子繼續(xù)說道“枉我把你從死人堆里拔出來,把你養(yǎng)大供你讀書識字學(xué)武練功。我做了這么多不是讓你去丟臉!有點骨氣就死在人劍下,你自己看看自己現(xiàn)在什么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本貂寺這次出的丑可不小,派出去三個高手死了倆還有一個居然逃回來了,居然是逃回來的,給我打!”

  一陣噼里啪啦并且確認(rèn)叫寧信的黑影還清醒后,貂寺繼續(xù)說道:“你這雜種,差點就毀了本貂寺布了多年的局,快說!那個小雜種到底在哪兒!究竟是誰!”

  “朝。。。朝。。陽。。陽門”寧信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在回答。

  “放你的屁!再給它加幾百畝地都養(yǎng)不出這等人物!十一二歲的小娃?毛都沒長齊能奈何的你們幾個?哦,忘了,你們也沒毛兒,再敢胡言亂語本貂寺就再不顧舊情了!”

  鐵索只是一陣陣的聳動,一如寧信聳動的肩,削瘦的好像能切開紙?!案傻?,寧信真的沒騙您!”

  掉下來了的淚把地上自己的血水都沖淡了。

  “小的。。。從小由您一手帶大”喘息了幾下“從來。。沒有。。騙過您。。。這次。。。是寧信怕死。。。但。。。也是存著想逃回來。。。給。。。門里報個。。。信兒”這次喘了好幾下“要是。。。干爹要。。。。要殺了我。。。小人絕無怨言。。。但是。。。我告訴大人的情報。??伞?。都是。。。千真萬確”

  一字一字說完最后一句后,冰冷的地牢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陶辭等人拿著自己的畫像怔怔看了半晌,面面相覷,幾人相互看看,確認(rèn)了下眼神。立馬趁著夜色裹著這秦觀就飛出倚翠樓,樓下悠悠躺坐著的冷掌柜眼神冰冷但掩不住一抹笑意。

  片刻后月溪城的一座染布坊里,推開墻體的機關(guān),秦觀帶著面目各異但絕認(rèn)不出是陶辭一伙的幾個人進入機關(guān)中。這是一間石室,很工整的切面處處都透露著人工的痕跡,里面沒什么多余的布置,簡陋到陶辭開始鄙視這個所謂“魅影”的組織了,看來他們很窮啊。

  石室里人還真不少,小小的染坊里藏著十幾個男子,陶辭大致掃了眼,頗為感慨,連這種社會組織的成員也都充滿了正態(tài)分布,有幾個小混混,大部分都是正常老板姓,還有一小部分屬于上流人士,不管是商人還是像秦觀這樣的小有勢力的官宦子弟,在這間石室里好像沒有了世俗的困擾,相聊甚歡。

  進入石室后秦觀熱絡(luò)的給眾人介紹起來,相談間整個團體隱隱圍繞著一個中間人物,倚翠樓的大老板王之蘭。帶著楊仙精給眾人做的臨時臉皮,凰仙眉眼微微瞇起,看來月溪城里倚翠樓是大有玄機的,這個王之蘭雖然也是個老爺做派,一身華服說不定出了這個門,和善的臉孔就會收了去。但讓他憂慮的并不是這個大老板,而是坐鎮(zhèn)在那樓里的冷掌柜。

  “這幾位便是從清月城一路追蹤那伙人來到我月溪城的公子”

  秦觀自從被楊飛伯他們調(diào)教過后,好像是潛力被開發(fā)出來了,這幾句話說的毫無違和感。

  “哦,那可是貴客呀,不知幾位是否有帶來重要線索”王之蘭目光頓時變得炯炯了。

  按照之前商量的,石佛作為這群人的代表,說道“嘿嘿,何止是重要線索,我們知道他們在哪兒,今天就能抓到”

  “可是之前小秦在那福來客棧做了埋伏,居然全軍覆沒,現(xiàn)在幾人在哪兒我等又失去了消息”

  陶辭譏笑之意更濃,這伙人僅憑組員的介紹就輕易向第一次見面之人交出了底,如此松散的管理豈能成事?

  “此事我等倒是不知,不過在幾人出了客棧后,我等進行了跟蹤,現(xiàn)知曉這幾人如今就在王大老板的倚翠樓里”楊飛伯放低了聲音。

  王之蘭眉頭倒立,豈有這等美事?

  琢磨了下,王老板說道“我有上將華雄,不知可斬呂布否”。楊飛伯故作沉吟“華雄可有呂布之境?”王之蘭抿著嘴笑意幾乎不可阻擋

  “不知呂布可有登堂之境?”

  “約莫是穩(wěn)的”

  “足矣”

  “在下這就安排,還請諸位賞光我小小倚翠,見證這個值得月溪城銘記的日子”說罷王之蘭轉(zhuǎn)身和屋里其他人略略說了些什么便在大伙的招呼下先行離場。不久后秦觀也給眾人打了個招呼,領(lǐng)著一行人撤出了染坊。

  王之蘭先行卻比陶辭等人晚到倚翠樓,這伙人的身手出入倚翠樓幾無障礙,進出早就如入自家庭院。這會兒哥幾個正在屋子里候著呢。

  夜色漸漸濃了,歌舞依舊升平,這條街的天空仿佛永遠無法進入黑夜,紅色的大燈籠無風(fēng)自動,動的不是那燈籠,是燈籠吹動的少年郎的火。鶯鶯燕燕之聲響徹整條街,倚翠樓自然是執(zhí)其牛耳的存在,少女婦女酒杯細軟,男人在這天堂里除了腰包是越來越癟,別的可都是越來越高漲。

  時間一晃來到了子時,往日里這該是夜的第一波高潮,陶辭一行人卻發(fā)現(xiàn)了蹊蹺,這樓里的聲響怎就愈來愈小了呢,反倒是窗外比樓里還熱鬧。一干人倒是坐的定,楊飛伯悠閑的品著茶,尚進和蘇明正在棋盤上對弈,仙精姑娘一如既往的喜歡陶辭這小子,可能是陶辭的出廠設(shè)置過于精致吧。連那屠夫面前都攤著本書,竟然津津有味的讀著。

  帶著面具的感覺著實神奇,這個楊仙精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鏢局中的小小的鏢師,就有如此本事,這世道可真是不淺,而且陶辭看楊仙精做面皮到給大家貼上手法嫻熟,完全不像是平日里不經(jīng)常玩兒的水準(zhǔn)。陶辭不禁懷疑,她現(xiàn)在臉上這張皮,究竟...

  屠光中的小眼神時不時的往這兒飄,陶辭忍著笑在給仙精姐姐幫忙整理行李,這個屠光中啊有色心沒色膽兒,誰都看得出他對人家有意思了,就是沒見動靜。

  樓里的聲響越來越小,隔壁的怡紅樓和對面的福來客棧熱鬧如常,幾人心知肚明,穩(wěn)穩(wěn)的呆在倚翠樓讓他們來個甕中捉鱉。陶辭對于這支隊伍有著絕對的信心,個人能力的平衡再加上幾人的境界都不低,他實在是想不出小小的月溪城還能在他們手里翻出花來。

  凰仙一直坐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楊飛伯一邊品著茶,一邊也沒有落下暗中觀察著他,這位深藏不露的中年人究竟是什么來頭,以他的人脈都探查不到一絲線索,這反倒讓他更加確信之前的猜測——這人就是地仙。至于是最近風(fēng)頭無兩的凰仙還是那久未現(xiàn)世的上一位地仙才是最為困擾他的。但不管是哪位,對于他們幾人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能被地仙選中,事成之后怎么也不能太小氣不是,到時候地仙一出手豈能有凡品。

  楊飛伯不得不再多想一層,為了自己和鏢局,如果能讓凰仙來做個榮譽客卿什么的那才是正事兒。想到這兒心思反而活泛起來,要是自己傍上了凰仙這個級數(shù)的人物,還管他什么鏢局呢,天大的機緣放在眼前還管什么鏢局不鏢局,要修仙證道必然要放下凡塵姻緣,心不染塵眸不沾灰,說難聽點就是六親不認(rèn),一切以自身利益為首要考慮條件。

  就這么胡思亂想間,倚翠樓里徹底沒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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