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許銘就越發(fā)覺得自家大少爺是在沒腦子的亂折騰了。
不過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紀氏大少爺呢!
折騰就折騰吧,反正人家折騰的是自家的東西!
許銘恭敬的應了一聲,就把廚房掌廚洪功給找了過來。
洪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胖子,穿著大號的白色廚師服,面相倒是親和,可是眉宇間卻透著幾分傲氣。
這也是正常的。
每一個有本事的人都有著自己的驕傲。
尤其還是在面對“外行人”的時候。
得知紀修朗要用廚房的灶臺,洪功的嘴巴一下子就張大了,臉上露著毫不掩飾的驚訝和質(zhì)疑。
許銘默默的在心里給洪大師傅點了個贊。
紀修朗倒是一點兒也不生氣,只是對洪功道:“麻煩洪師傅了?!?p> 洪功一臉的無語。
得,人大少爺都“不要臉”到這份兒上了,他還能說什么?
洪功指揮著廚房里的人把最靠近門邊的一套獨立灶臺給騰了出來,還叫過來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五六歲的紅臉小伙子打下手。
“章海是我們廚房新招的小工之一,別看他年紀小,不過人卻很機靈,讓他做的事也少有出錯的?!焙楣榻B了一下自己叫過來的這個小伙子。
周圍的人不時的往這邊瞄,明顯是在等著看笑話。
讓新人來打下手,還是給不熟悉酒店廚房的人打下手,那不出錯就怪了!
紀修朗皺了皺眉頭。
他知道自己貿(mào)然來借廚房會讓人不爽,所以廚房的人給他臉色看,他也沒覺得有什么。可他畢竟是紀氏的大少爺,是他們的老板之一,他們這也做得太過分了!
簡直就是得寸進尺!
一想到這里,紀修朗登時就要出聲呵斥。
從頭到尾沒出聲的傅詠菡突然開口道:“就這么定了?!?p> 紀修朗還沒有說出口的話頓時被噎了回去。
罷了,既然傅詠菡心里有數(shù),他也就不去做這個惡人了。
洪功和許銘都有些意外的看了傅詠菡一眼。
看這樣子……莫非眼前這小丫頭才是真的要借廚房的人?!
這么年輕的小丫頭,又是一副職業(yè)女郎的樣子,哪里像是下得了廚房的人?!傅詠菡卻已經(jīng)脫下了西裝外套,露出了里面穿的白色襯衣,更顯曼妙的身材,讓周圍的人包括紀修朗在內(nèi),都瞬間看呆了!
“能給我一套干凈的廚師服嗎?”傅詠菡挽了挽袖子道。
還是章海這個被使喚慣了的小伙子率先反應過來,忙到隔壁翻了套小號的廚師服來,飛快的遞到了傅詠菡手里。
傅詠菡頗為贊賞的看了章海一眼。
章海的臉色登時更紅了,還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嘖嘖,這小伙子臉皮子夠薄的啊!
傅詠菡在心里搖頭。
臉皮這么薄的人,在御膳房里可是混不下去的。
只怕在雅皇酒店這樣的大廚房,也同樣是不好混的。
利落的換好廚師服,再戴上高高的廚師帽,傅詠菡整個人的氣質(zhì)立馬就不一樣了!
瞬間就從商場精英變成了廚房總管!
洪功的眼皮跳了跳。
這丫頭……不簡單?。?p> 傅詠菡看了看紀修朗,道:“今天中午就我們兩個吃飯是吧?”
紀修朗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傅詠菡心里有數(shù)了。
既然只有兩個人,那菜色也就不必弄太多了。
見酒店廚房里的米飯是用大蒸鍋蒸出來的,傅詠菡干脆讓章海拿了新米過來,開始自己蒸飯。
廚房里的人雖然還在各自忙碌著,但許銘和洪功卻一直也沒有離開,就站在門口看著傅詠菡的一舉一動。
還有人貼心的給紀修朗搬了個凳子過來,讓紀修朗也可以坐著看。
傅詠菡對這些人視若無睹。
她照著自己的習慣先把米飯給蒸上了,還不時的交待著章海什么。
章海聽得不住的點頭,照著傅詠菡的吩咐就搬來了各種食材,放在了灶臺背后的案板上。
還真別說,這雅皇酒店不愧是紀氏的招牌產(chǎn)業(yè),廚房里的各種食材全都是些好東西,看得擺了許久路邊攤的傅詠菡眼神都有些發(fā)亮了。
就連這蒸飯用的米,都有好幾種。
章海給傅詠菡拿來的米,是粳米中的精品。雖然比不得碧粳米這種貢米,卻也不是隨便什么地方就能找到的大眾貨。
來到現(xiàn)代社會之后,傅詠菡還是第一次用這種上等好米蒸飯。
好米蒸出來的飯,自然也會更加香郁。
她今天雖然是出了力,但總的來說,似乎還是占了紀修朗的便宜。
洪功看著傅詠菡蒸飯的手法若有所思。
他是從廚師學校走出來的特級廚師,一身本事自然都是從學校學出來的。廚師學校教的自然都是些真本事,但大多都已經(jīng)制式化了,很多比較古老的手法已經(jīng)被遺忘,也削減了廚師們的想象性,一切都是有律可循的。
做菜還好說,花樣百出各有章法??墒沁@蒸飯,大家似乎都已經(jīng)默認了選擇最簡單的方法,而不會再特地去教些什么復雜的手法。
傅詠菡這種蒸飯的方法,洪功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覺得有些太麻煩了,可同時又覺得一位真正的大廚,似乎的確不該忽視了最基本的米飯。
就看這小丫頭還有些什么花樣了。
因為只有兩個人吃飯,所以傅詠菡并沒有打算弄些太復雜的東西。她打算做上兩三個菜,也就夠他們兩個吃的了。
見過紀修朗吃酸辣粉,知道他是個能吃辣的,傅詠菡很快就決定了今天的第一道菜。
麻辣兔。
麻辣兔不是御膳房里會出現(xiàn)的菜色,因為這道菜的口味比較重,算是川菜系的。而宮里上菜都是有規(guī)矩的,根本就不可能讓這種重口味的菜色上桌。
不過傅詠菡自己私底下卻是比較喜歡這些簡單的東西。
難得今天想了起來,剛好這酒店廚房里又是各種食材都齊全得很,傅詠菡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章海已經(jīng)將活野兔給拎了過來。
也虧得這是在雅皇酒店里頭,換了別的地方,能有家兔就不錯了,哪里還尋得到野兔。
傅詠菡隨手在旁邊的刀架上取了把搟面杖,試著手感還算不錯,她一手拎著野兔的脖子,一手拿著搟面杖,就到了水槽邊兒上。
先給野兔喂了幾兩黃酒,過了幾分鐘,見兔子已經(jīng)暈暈乎乎的了,傅詠菡這才把野兔倒吊了起來,扯著它的耳朵,拿搟面杖在兔子耳朵后面輕輕一敲,兔子似乎就暈了過去。
其實這一敲,兔子也就死了。
那麻溜的手法,看得許銘這個外行人渾身一顫。
蝸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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