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出山
哈哈，原來這高不可攀的峭壁現(xiàn)在攀抓竟是如此的輕松，我貫真氣于雙腳，一竄就有數(shù)丈高。僅僅四個多時辰便攀到了谷頂，我終于又回歸人間了。
現(xiàn)在竟然是陽春三月。谷上的樹都已經(jīng)綠了，山上的野花也都開了。身上的汗水已經(jīng)把衣服淋透了，水壺也空空如也，肚子咕咕的叫，哎啊，真是個累啊。嗯，鐘爺爺給了我?guī)资畠摄y子，先弄點(diǎn)吃點(diǎn)再說。
這附近方圓幾十里可都是潘圖的地盤，我南行數(shù)十里，來到了一個小鎮(zhèn)。小鎮(zhèn)非常熱鬧，人來人往，穿流不息。我走進(jìn)一個稍大點(diǎn)的酒家，小二一臉熱情的過來打招呼，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半斤白酒，一盤驢肉，外加一碗牛肉面，簡簡單單，不奢侈卻很豐富。旁邊的人準(zhǔn)是沒見過如此能吃的，紛紛向我投來異樣的眼光。呵呵，吃自己的飯，讓別人眼饞去吧。
我一通狼吞虎咽，風(fēng)卷殘?jiān)?，邊吃邊聽著臨坐四個背劍的約摸都在三十歲左右的江湖人士閑談。一個綠衣精瘦的漢子道：“現(xiàn)在東洋倭寇真是越來越倡狂了，朝庭卻對此事置之不理，新一任的武林盟主潘圖對此事也是推推俺俺。五月初五端午節(jié)的“凈月武會”真的盼望會出一辦實(shí)事的大人物，江湖事，真的得江湖人管管了。”
哦，我日思夜想的潘圖大莊主竟真的成了一代武林盟主，他手段高明，為人圓滑，也是意料中事。我已基本斷定，曾經(jīng)殺我全家，毀我莊園的那些黑衣人定是東洋倭寇無疑，一聽到此些人動靜，我血都在上涌，于是我繼續(xù)聚精會神的聽著那些江湖人士的對話。
綠衣漢子旁邊的一個灰衣秀才樣的中年漢子繼續(xù)道：“什么武林盟主，都是一些吃人飯不拉人屎的東西?！焙呛牵@個哥們儀表堂堂，說起話來竟是如此粗獷。不過，此潘話用到潘圖身上我想確實(shí)再確切不過。
“嗖”，眾人正談得熱火，忽見一支飛針飄過，扎進(jìn)了灰衣人手里的杯子，奇的是，杯子竟然沒有碎，灑也未流出半滴，可見，發(fā)針之人功力之高。我尋聲望去，離此四人隔了四五桌的位置，獨(dú)坐一白衣少年，外表俊秀，儀表堂堂，手拿一折扇對此四人道：“江湖事是得江湖人管，可是江湖人也得有江湖的規(guī)矩，怎可在此胡說?！?p> “胡說??？”
四人中的青衣漢子開始發(fā)話：“你是潘圖的什么人，他上任都做了些什么？大伙都有目共睹，你才是多管閑事。”說著話，螳螂一聲抽出了身后背著的寶劍。
酒家老板一看一場打斗暴發(fā)在即，馬上跑來勸阻眾人：“有話好好說，不要?dú)Я诵〉曜酪?，我這里做是可是小本買賣，還望各位大俠高抬貴手?！彼娜酥袠O少發(fā)話的粗壯綠衣漢子終于發(fā)話：“你們都放下手里的家伙，待我好好跟這位兄弟談?wù)??！毕雭泶巳吮厥谴怂娜酥欣洗?。一語一發(fā)，眾人便放下手中武器，各自做回了自己的位置。
白衣俊朗少年傲漫的瞥向此發(fā)話之人。“你們口口聲聲說潘圖盟主自上任以來，未做一件令江湖有益的事情。那么，眼下江湖雖亂，卻只是東洋倭寇中土做亂，但看當(dāng)今武林，卻再無各派爭斗，你搶我奪的局面，這怎能不歸功于潘圖盟主的疏通與整治？還有這次五月初五的凈月武會不正是他招募各界武林高手，商議對負(fù)倭寇的時候嘛，諸位怎可信口雌黃的在此說得他一無是處，你們又是哪宗哪派，又做了多少對江湖有利的事情？”
白衣少年妙語連珠，說得眾人連連咂舌，一時無語。就見剛剛發(fā)話的綠衣漢子道：“在下乃武當(dāng)宋世雄，一旁穿青衣的乃在下胞弟宋世忠，紅衣王豹、灰衣乃假秀才楊瓊是也。剛才聽兄臺所言也甚是有理，趕問閣下尊姓大名？”
“我……我叫潘英……”
潘英，這名好生熟悉，我讓思緒在記憶里搜尋數(shù)秒中，再仔細(xì)定睛一看，這人不是想當(dāng)年咬俺耳朵的潘圖之女潘鶯鶯的又是何人，女扮男裝我也認(rèn)得出。哈哈，今天相見，真何謂冤家路窄啊?？次胰绾螒蚺谒?。
臨坐四人與潘英（潘鶯鶯）還真是不打不相識，竟然越聊越起勁，我正在一旁構(gòu)思著整人的妙記，忽聽窗外一陣躁動，男女老少亂作一團(tuán)，呀呀大喊：“倭寇來了，快跑啊……”剎那間狼煙四起，馬躥聲聲，一行幾十號黑衣人身上掛著短刀一路奔來。見人就砍、見店就燒、見物就奪、碰見稍有姿色的姑娘還不忘調(diào)戲一番、有的干脆把人掠走，只乃一群不可理俞這衣冠禽獸也。店內(nèi)老板連生意也不做了，跟著店里眾食客一起開溜。潘鶯鶯與宋世雄等四人各各亮出兵器，奔出店外。
我初出江湖，一切還不是特別適應(yīng)，還不能以真面目視人，便順手扯下一塊桌布，蒙于面上，順窗跳下，剛好落在一騎馬之倭寇身上，內(nèi)力急運(yùn)，貫于右掌，一掌向黑衣人脖頸砍下去，緊接雙手一揚(yáng)，把尸體向后面奔馳而來的黑衣人扔去，這時，潘鶯鶯一行五人也已趕到，此五人竟也身手不凡，手起刀落，便與黑衣倭寇戰(zhàn)在一起。我騎在馬上，心想，這樣打多沒勁，就讓你們好好嘗嘗我的龍象般若功的厲害吧。
我雙掌高舉，四條龍形真氣出竊，我雖然真力尚淺，四條小龍幻隱幻滅，但其威力還是蠻大，我騎在馬上，遙遙架馭四條小龍。眾人一片驚呼，正疑惑間，我的四條小龍已游走于眾黑衣人中間，真龍游走之處，一片鬼哭狼嚎，黑衣倭寇死傷無數(shù)，只剩下三四人欲逃跑，我一記重卷便遠(yuǎn)遠(yuǎn)的地在百米開外把他們一一打翻在地，立時口吐鮮血而亡。
這樣，加上潘鶯鶯五人一起，片該功夫就將黑衣倭寇全部擊毖，一個不留。
“龍象般若功！”宋世雄奇道：“此功夫至西域金輪法王死后，已無人再練到如此地步，趕問閣下可否以真面目視人？”
我初出江湖，還不便以真身相告，便道：“在下實(shí)在不便相告真名實(shí)姓，但絕不是惡人，不過這黑衣倭寇橫行霸道，貽害江湖，我是見一個殺一個，見百個殺一群，這件事我是管定了?！?p> “聽大俠聲音，也就二十出頭，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看來江湖抗倭有望，今天初見少俠武功概世，又非惡人，實(shí)在是江湖之福音??！”
“呵呵，客氣了，在下先行一步，以后有緣，還會相見，再有這等殺倭的好事，再算上我一個?！闭f著話，我催馬向前，勿勿的離開眾人，奔向前方。
就聽潘鶯鶯是后面感道：“喂，你這人怎么這樣，大丈夫走得正，行得端，不會連個名號也不肯留吧?！?p> 江湖名號，我還真沒構(gòu)思過這個東西，隨便一想，便道：“即然目前不便以真面目視人，那就號“無影俠”吧！”
哪曾想五人身后又多了百十余號百姓齊呼：“吳少俠走好，一路保重，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嘿嘿，江湖人對于大俠的膜拜絕不亞于幾百年后的超男快女，這感覺好爽，也就在此時起，我有了做俠的豪情，一生做俠，一世為俠，為俠者，做好事于大眾，除暴安良，路見不平，撥刀相助，哈哈……
我一溜煙跑出數(shù)十里，找到一家驛站，賣掉馬匹，得銀四十兩，又夠俺幾天的花銷啦。眼見太陽偏西，這一天下來，也是夠辛苦的，先在這宿一晚再說，明天的事明天再做打算。
第二天一早，我正吃早飯的檔，你猜怎么著，竟然發(fā)現(xiàn)潘鶯鶯一行五人也在此家驛站用餐。嘿嘿，反正我下一步的計(jì)劃正是去潘圖老巢去尋探父母兄弟的生死下落，還有就是要去后山一趟，答應(yīng)鐘爺爺?shù)模仨毜谜乙娔咸鞊P(yáng)前輩。這潘鶯鶯現(xiàn)在到成了一個籌碼。我也正好報卻當(dāng)年咬耳之仇。想想我這幾天在谷底，整個人微微相貌還就身型上都變化很大，相信她不會認(rèn)得出我，如果她還記得我也好辦，那就用最直接的辦法讓她帶我去破天門陣。嗯，想到此，我站起身，來到眾人面前雙手抱拳一禮：“諸位大俠好，我們真是有緣，我在前家酒館見過諸位，小弟南揚(yáng)這廂有禮了?！币恢?，我便把南天揚(yáng)前輩的名字改為自己用了。
宋世雄等四位好漢還真是熱情，亦都抱拳還禮，江湖就是這個樣子，英雄識英雄，無需要任何理由，只要雙方看著順眼，彼此以禮相見，以誠相待，人生又何懼多一朋友呢。只有潘鶯鶯依然冷漠的上下打量著我，不過依然是那雙一汪如水的大眼睛，看不出半點(diǎn)不善。說實(shí)話，對于當(dāng)年的咬耳之仇，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她是仇人潘圖之女，而我卻對她有種難以言說之感覺，那種感覺很微妙，也很迷離……
我與五位一同坐下，一聊便知，宋世雄宋世忠兄弟加上王豹及假秀才楊瓊現(xiàn)在江湖上的名號都不算低，宋氏兩個兄弟并稱武當(dāng)雙俠，王豹的名號就更有意思，竟然是“猛金剛”。
而目前叫潘英的這個同志則對自己行蹤只字未提，我想這個千金大少姐，多半又是離家出走，玩刺激呢吧。她一直盯著我看，突然大叫，你是吳雙，吳滌的哥哥！
啊，這么快就認(rèn)出了我，太不可思議了吧，想當(dāng)年，我跟她可就是一面之緣，既然認(rèn)出我，我便也不再多說。果斷揚(yáng)出右手，刷在釘在了她的脖頸上：“別動，小丫頭！”
事發(fā)突然，眾人還不知是怎么回事，潘鶯鶯已經(jīng)被我制住。王豹叫道：“你們到底有什么誤會，不能一起坐下和和氣氣的談嗎，這是所為哪般？”
我忙道：“諸位都是英雄好漢，我吳雙做事光明磊落，真人不說二話，我就是曾經(jīng)遭遇滅頂之災(zāi)的天龍頂吳劍安長子吳雙。”
“你竟然是吳大俠的兒子，聽說他們突然幾年前一夜之間遭遇滅頂之災(zāi)，一家人都未幸免于難，你是如何活下來的。”
“哈哈，那都得感謝你們新結(jié)識的這位潘公子的老爹，是不是？”
“你說這話什么意思，我不懂。”潘鶯鶯聽了我的話奇道。
看來，她還不知他老爹所做的溝當(dāng)，于是呼，我便奮慨的聲嘶力竭的把當(dāng)年天龍頂遇災(zāi)，后到他家所經(jīng)歷的一切盡數(shù)又說了一遍。
我講的不是故事，說到動情處，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由不得別人不信。況潘圖這些年在江湖上的地位很不被此四位俠士看好。他們都很是同情我：“哎，這潘圖確實(shí)可惡，可跟這位公子有什么關(guān)系？”宋世雄問道。
“對不住，各位，我隱瞞了諸位，我就是潘圖之女潘鶯鶯?？墒牵业降鬃隽耸裁?，不能聽你一面之詞，你的兄弟吳滌，還有你的母親可都好好的在我們家呢，我父親待她們?nèi)缬H人般。怎么會害她們呢？”
嗯，我也有些不解，母親兄弟竟然都還活著，不管潘圖老兒到底出于什么心機(jī)，我都為得到此消息而激動不已?！笆裁?，她們都還活著，那我爹呢，他現(xiàn)在怎么樣？”
“你爹，據(jù)說被東洋倭寇帶到東洋去了?！?p> “把他帶到東洋干嘛？”
“讓他抄寫你家的武功秘笈。我所知道的就這么多了，要?dú)⒁獎庪S你吧，不過你若動我一指頭，我第一個看不起你，即便你說的都是真的，跟你有恩怨的是我爹，是那些東洋倭寇，我可沒怎么招過你。”
說著話，她的臉竟然有些微微犯紅：“當(dāng)年年齡少，不懂事，咬過你的耳朵，你若想報仇，就再咬我一口吧，我無話說。”
這個潘鶯鶯真是太可愛了，全然沒有他爹的陰險與惡毒。我不由得慢慢松開了手“這事確實(shí)與你無關(guān)，但我想讓你幫我一件事情，不知可以否？”
“你要?dú)⑽业?？?p> 這個是想當(dāng)然的事情，但是我現(xiàn)在不可能直說?！凹热晃业母改感值芏歼€活著，待遇到他們，查明事情真像再說吧。我要你幫我進(jìn)去你家，跟我兄弟母親見上一面，再把我引入后山天門陣。”
“什么，你要起后山天門陣，你不要活了，前者可以答應(yīng)你，后者你自己看著辦，曾經(jīng)進(jìn)去的可沒有一個活著出來的。”
“這個你自可以放心，我若想進(jìn)去，自然不是去找死，我自會出得來，你幫我便幫，不幫我也到硬闖?！?p> “難道你也窺視我家的‘軒轅神掌’嘛？”
“我對那些狗屁秘笈不敢興趣，只是受人之邀，不可不做的事情，實(shí)話跟你說吧，我要進(jìn)去尋找武圣南天揚(yáng)前輩。”
“南天揚(yáng)前輩，他不是早就得道升仙了嘛，怎么會在那里？”
“你也會相信這種鬼話，沒有確切的把握我是不會去的。你就說你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吧？”
“行，你若要進(jìn)，我陪你，這些年父親都不要我進(jìn)入后山，我也正想一探究竟呢?！?p> 誰知宋氏兄弟王豹楊瓊也對此事感興趣：“算上我們一個吧？”
“唉，看來這次我是犯了大錯了，我爹知道了，非得把我生吞活剝不可，不過人多還是蠻熱鬧的，一起進(jìn)去，還可以多個照應(yīng)，答應(yīng)你們了。”
哦！眾人一陣歡呼，于是決定立馬向凈月山莊開撥。而我更是躊躇滿滿，想想一會就能見到親愛的母親兄弟，心里真得像長草了一樣著急，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