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身毒淪陷 良藥奇方
且和黃大仙一起聽西門健仁繼續(xù)講。
果然是過了十天左右，從長安來了一個人，姓文，名西，字三岐，拿著吏部的文書，代理方城縣知縣。西門康交割了。就收拾東西上路。
出發(fā)之前，那文三岐給了他一封信，讓他在路上看。西門康三人扮作和尚，一路向南，到了漢口，然后順江而下到了華亭，在松江搭了一艘賣絲綢的船，出了海，順風(fēng)南下，先到了占城。路上西門康果然看了那封信，原來是他們六個師兄弟中二師兄寫給他的：“賢弟健仁見諒，愚兄今已入大內(nèi)傳道法，方知轉(zhuǎn)爐搬運，原都是雕蟲小技。此番借勢而行，誑你出海，固知賢弟可成功也。愚兄在京，靜候賢弟歸來。南洋此物甚多，然不成氣候，唯身毒最盛，可直去而取之。吾兄弟身家性命，富貴榮華，盡在其中。若有所得，則師門上下皆可悠游也。愚兄吳自。”
黃大仙聽到此處，拍腿大罵：“原來是吳老二在搗鬼。”繼續(xù)聽西門康講。
那西門康繼續(xù)：
看了二師兄的信，西門康感慨萬千，這位吳老二卻是成了國師，把師門的搬運法都看輕了。不過既然被騙到此處，只好幫他這一次，回去且好好敲他一筆。于是從占城又南下，此時搭船，盡是方便，因南洋諸國，都信佛陀，看見三位中土的和尚，要去身毒取經(jīng)，都是踴躍來請。這三位每日在船上念一個時辰的經(jīng)，跟那些船主水手講法，倒也能天花亂墜，眾人都是歡喜不盡。一路上倒不寂寞。
過了馬路噶，錫蘭大島，到了一個大港，名叫幾個大，那位船主說：“大師，此刻已到身毒了，這個地方叫做幾個大，恒河由此入海。大師沿河而上，自然能到靈山?！?p> 西門大師謝了船主，下得船來。一路托缽乞討，做那中土來的苦行僧。卻見處處是地獄景象。幾個大倒還宏偉，港口卻是幾個西洋紅毛番兵領(lǐng)著一群土著在搜檢行人。及行至繁華之處，一座基教大廟聳立在廣場之上，祈禱之聲不絕于耳。又有一座大官邸，乃是“身毒幾個大總督府”，旁邊是“伊斯特身毒公司幾個大總部”。一面大不利點的旗子飄在廣場正中。這廣場原來叫做“韋陀力壓”廣場。
又在街巷間行走了一下，遍地是怕怕我館，煙霧竟至彌漫于屋頂。往來都是行尸走肉般得瘦鬼。
西門康見此地獄景象，不僅也為這身毒傷悲，一路聽說身毒被大不利點國所控制，原來竟然淪陷至此?？茨桥屡挛茵^，必然也是與伊斯特身毒公司有關(guān)。此地吸食如此流行，二師兄又說身毒御米最盛。那物卻不是港口能長出來的。于是在幾個大盤桓了兩天，便向內(nèi)陸行去。
身毒也不愧是數(shù)千年文明之國，普通民眾見三人中土來的苦行僧，都盡力幫助，指點靈山方向。三人卻是留心田間作物，見那中土不曾有的，都學(xué)其種植之法，求了種子來。這也是歷來取經(jīng)和尚應(yīng)有之義。
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讓他們尋到了洋御米種植所在，但又大失所望。原來均在種植園中，守衛(wèi)森嚴，等閑人等不得進入。且根本沒有種子可尋。伊斯特身毒公司對培植育種之所，都是派重兵把守。
見那伊斯特身毒公司防范如此之嚴，西門康犯了憂思。欲待再往前行，恐怕也是一樣。不如就攻這一個。便讓一個隨從，賈大賈二之賈二裝病，將臉做得煞白，三個和尚將養(yǎng)在一座身毒教的廟宇中。
那廟的主持名叫如杰似，是一位年輕的長老。每與西門康談法，爭辯兩教的教義，實則這兩教同出一源。這位如杰似主持十分健談，每日都要來聒噪，西門康和賈大便受不過，天亮就躲出去，一則化緣，二則打探消息，尋找破解之法。那賈二便受了罪了。
原來如杰似主持，虔誠無比，見賈二躺在床上，如同死人，便每日來給他誦經(jīng)祈福，希望神能夠幫助他恢復(fù)。每天至少兩個時辰，把好好的一個賈二念成失心瘋了。賈大見此情形，畢竟手足情深，便求西門康趕緊‘醫(yī)’好賈二，然后走為上計。
西門康還要多仰仗這二位保駕，只好同意，不知從什么地方弄了些花花草草，熬出一碗藥來，讓賈二喝了，那賈二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摸了把臉，轉(zhuǎn)眼紅光滿面。驚得那如杰似主持連連稱贊。但旁有一沙彌問道：“既然這位中土大師有這樣的本事，為什么不早點治好他？”
西門康臨機應(yīng)變，說道：“我這是中醫(yī)的方子，得用中土的草藥，這些天出去辛苦尋找，才終于找齊了，又費時炮制。醫(yī)者也難為無藥之治啊?！?p> 如杰似主持頌道：“西門大師真是好醫(yī)術(shù)啊。”
西門康立刻接過話來說：“在這里打擾貴寺多時了，既然我的徒弟已經(jīng)好了，我們也該早去靈山了。這就告辭了?！?p> 如杰似主持攔住道：“大師且慢走。見到您如此醫(yī)術(shù)，我也有一事相求。佛曰，行善處便是靈山。您可不能這么就走了?！?p> 西門康只好問道：“主持長老經(jīng)法如此高深，難道也有斯人斯疾之患？”
如杰似主持道：“此事也正該小妹有濕婆大神保佑。我這小妹，自幼便多病。前些日不小心得了熱病，請了伊斯特身毒公司的大不利點來的醫(yī)生，也不能治愈，眼看著終日胡言亂語，渾身滾燙無比，吾真是束手無策了?！?p> 西門康本待回絕，說自己不善婦科等等，忽然心生一計，這人既然能請到洋醫(yī)生，必然和那公司有所牽連。如果略施小計，那怕怕我種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在光行一里的時間內(nèi)，西門康打定主意，想好策略，對那如杰似主持道：“也罷，我就試一下吧。只不過貴處藥材難得，到時開出方子來，可要費些周折了?！?p> 那如杰似聽見他同意了，便喜得無可無不可，立命給三位外來和尚騰出貴賓室，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竟然還弄了雞鴨魚肉來奉承，三人也樂得消受。
如杰似又叫來大馬車，請西門康到家中看病。不多時，到了一家大宅院，正與大不利點人的醫(yī)院相鄰。西門康進了門，奧喲，好氣派的大院。剛進了門，忽然一頭牛走過來，停在西門康身邊。
那如杰似一家見此都是眉開眼笑，說道：“果然是位神醫(yī)高僧，神牛都來迎他。趕緊請進去吧?！?p>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