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借貸公司辦事還是有效率的,當日下午就把趙斌丞的身份證與畢業(yè)證送來了,同時送來的還有第一次被光頭拿走的那幾千塊錢。
望著手中的幾千塊錢,想起光頭的話:“以后如果還有歌曲一定要讓他們?nèi)ゴu!”。
趙斌丞認為他要搬家,光頭明顯是屬于混混一類的,上輩子他不是沒有見過有一些明星被混混控制,最后淪為掙錢的工具。
收拾了一下,趙斌丞找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每天70元房費他還是能夠負擔的。
找了一家移動公司,重新辦理了一張卡,想了想,還是打了一通電話給現(xiàn)在父母,告訴他們自己很好,工作也很好,讓他們不用擔心,過年的時候他會回家。
以前這個混蛋畢業(yè)三四年沒有回家一次,所以電話中的父母聽說他過年回家,很是激動,叮囑他在外面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掛了電話,趙斌丞想了想又給電話中保存的兩個號碼發(fā)了兩條信息,告訴他們自己換電話了。
電話中保存的兩個號碼是趙斌丞這個身體的兩個同學的,應該是關(guān)系很好,這個奇葩才會保存著兩個人的電話號碼吧。
趙斌丞不知道的是,雖然電話中保存著這兩個號碼,但是已經(jīng)失去了聯(lián)系,因為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已經(jīng)換了好多次號碼了,并且沒有告訴他們。
剛發(fā)完信息沒到五分鐘,電話就響起來了,趙斌丞一看,顯示是同學涂海濤打來的,本不想接,想了想還是接了,畢竟朋友不多,要懂得珍惜朋友之間的友誼。
“是小六么?”電話中穿來了有點不確定的聲音。
趙斌丞的小名叫做趙六,小時候比較調(diào)皮,天天都是打到三撞到四,所以劉五趙六這個在說書人口中都是壞蛋的名字,就被老家一幫同齡人按在趙斌丞的頭上。
有一次剛來京城的時候,父母在電話中叫著這個小名,被同學聽見,這個小名就被叫開了。
“是我,濤子!有事么?”趙斌丞大腦中保留了這個身體的全部記憶,所以他對圖海濤并不陌生。
兩個人是一個班級的,同一個寢室,并且是同一個省份考進京大的,所以之間關(guān)系不錯。
“你在哪里?還在京城么?怎么幾年都沒有聯(lián)系我?”電話中的聲音很驚喜。
“是的,還在京城!”趙斌丞輕聲說道。
“告訴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今天是劉晴晴結(jié)婚的日子,你要去參加她的婚禮,并且送她祝福,她肯定很高興。”圖海濤很高興,或者說有點興奮。
“嗯?”趙斌丞一愣,忽地想起,剛剛手機中保存的另一個號碼就是劉青青的。
“她今天要結(jié)婚了?”心中莫名的一痛,嗓子瞬間有點堵得慌。
看來這個身體中原有的靈魂,對劉青青還是記憶深刻的。
“六子,說話,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圖海濤催促道。
“算了,我就不去了吧!”趙斌丞拒絕道。
前女友人嫁人了,可是新郎卻不是我,這樣狗血的事情,沒想到發(fā)生在這個身體上。
“快說,在哪?你怎么還這么婆婆媽媽的!”圖海濤繼續(xù)催促道。
去看看也好,了斷一段情緣吧,趙斌丞本不想去,肯定會尷尬的,想了想,去看看也是不錯的,圍觀一下,找一下做這個身體的感覺。
發(fā)了地址給圖海濤,圖海濤告訴他,他們距離不遠,讓他站在路邊等。
點了一支煙,站在路邊,他本想去換身衣服,做個造型,打算去鬧場,想了想還是算了吧,雖然繼承了這個身體的記憶,但是靈魂畢竟是一個外人或者一個看客,沒有必要過分在意。
正當趙斌丞等的有點不耐煩的時候,一輛嶄新的進口高檔車停在趙斌丞面前,具體是什么車,趙斌丞也不認識,反正看著就是豪車。
“六子,上車!”圖海濤按下車窗,伸頭對著趙斌丞喊道。
趙斌丞對圖海濤表現(xiàn)出的莫名的興奮與親切有點意外,他倆關(guān)系好,也沒有好到這個程度吧!
“六子,現(xiàn)在在哪里高就啊?”圖海濤見趙斌丞穿著很是一般,白色的體恤上還有幾個不大的污漬,牛仔褲也是有點發(fā)白,運動鞋也半舊不新的,所以他眼神有點飄。
“瞎混吧!混的不怎么樣?”不知道是自己感覺錯了,還是怎么的,從他上車后,圖海濤的語氣發(fā)生了變化,沒有那么熱情與親戚了,有點高傲起來了。
所以趙斌丞沒有多說,一路上就聽見圖海濤叨叨的說個不停,什么現(xiàn)在誰誰升官了,誰誰發(fā)財了,誰誰嫁個有錢人,誰誰創(chuàng)業(yè)了還很成功,誰誰…
趙斌丞沒有插話的機會,他也不想插話,因為圖海濤說的這些同學,他沒有任何記憶,以前這個身體也沒有任何關(guān)于這些人的記憶,說白了圖海濤說的這些人對他來說就是陌生人。
海星君悅大酒店坐著在京城XC區(qū),屬于五星級高檔大酒店,趙斌丞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第一次來這樣的酒店。
酒店內(nèi)進出的人全部衣裳革履,穿戴整齊,一看就是成功人士消費的場所。
當然也有穿著像趙斌丞這樣的,就是品種不同,那些穿著自然不講究的一般都外國人,也不會有人鄙視,反而處處受到尊敬。
前世與今生都是一樣,很多人崇洋媚外。
當趙斌丞走進富麗堂皇的大廳時,收到了不少鄙夷的目光,這讓他很不自然,走路都有點不會走了。
“走!就快要到了!”圖海濤摟著趙斌丞的肩膀,笑著催促道。
“快看,快看,誰來了!”剛?cè)攵菛|側(cè)的宴會大廳,喧鬧聲遠遠的就傳來了,圖海濤有點迫不及待的沖著站在宴會廳門口的人喊道。
“趕緊的,就等你了,快點!”幾個大學同學沒有理會圖海濤介紹的趙斌丞,而是催促圖海濤趕緊去忙。
“行,各位兄弟,六子我就交給各位了,可能不讓我兄弟感受不到我們的熱情??!”
圖海濤笑著把趙斌丞交給了大學同學,拍了趙斌丞一下,快速的跑進宴會廳。
“六子,要不你也站這迎賓?”陳琦有點怪怪的說道,其余幾個同學也都眼神怪怪的看著趙斌丞。
“我今天被強行拉來的,穿的太隨意就不在這邊了,不合適!”趙斌丞顫顫的笑了一下。
雖然都是大學同學,但是他與這些同學之間可能上學四年都沒有講過幾句話,研究生又幾年,畢業(yè)了又幾年,所以他和這些人比較生疏。
“哎!混的夠可以??!”趙斌丞內(nèi)心苦澀的一笑,連同學都不待見的人,混的肯定好不到哪去。
“行!那你自己到處看看,那邊有自助餐,餓了自己先吃點!”
幾個同學笑著說道,只是笑容奇怪。
走進宴會大廳,廳里已經(jīng)有將近二百口人,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低聲交談,趙斌丞望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一個認識的也沒有。
有些自嘲的一笑,走到一個角落,坐了下來,臉上洋溢著虛偽的笑容,望著那個舞臺。
“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是那個樣子!”
趙斌丞有點期待看見新娘了了,雖然鬧內(nèi)有劉青青的模樣,但是已經(jīng)是四五年前的樣子了。
雖然作為一個看客,但是內(nèi)心還是比較壓抑,桑子還是堵的慌,這也許是這具身體的自然反應吧。
12點20了,婚禮即將開始,賓客陸陸續(xù)續(xù)的都沒有找位置坐了下來,趙斌丞沒有找那幫同學坐一起,他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12點38分,婚禮正式開始,走上一位司儀開始講話,趙斌丞沒有注意司儀講了什么,因為餓了,所以看見桌子上有小點心,低著頭動作幅度很小的吃著點心。
“禮金怎么辦?”
讓趙斌丞最為難的不是參加前女友的婚禮,而是沒有錢隨禮。
渾身上下沒有二百塊,還都是零錢,他感覺那些同學應該都會出一千塊的禮錢吧?自己怎么辦?白吃白喝?還是找同學借點?這讓他很為難。
儀式很隆重,舉行了快半個小時,才到尾聲,最后司儀請新郎作最后感謝。
新郎說了一堆感謝地話,賓客也知道儀式快結(jié)束了,有點已經(jīng)開始準備開吃了。
“最后我要感謝我地一個好兄弟,今天他也來到了現(xiàn)場,他的名字叫做趙斌丞,因為我比較忙,所以是他在大學四年里照顧了著我親愛的老婆,他沒有讓我的老婆受到任何委屈…”新郎還在發(fā)言。
本來還在神游的趙斌丞,猛然間聽見音響里想起他的名字,渾身一哆嗦,猛然抬頭,長大了嘴巴。
“靠,什么情況?這也太踏馬的欺負人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欠錢,挨餓,挨揍,挨別人鄙視的眼神,生活不如意,前女友嫁人,趙斌丞都沒有感覺很憤怒與恥辱,但是今天他感覺到了憤怒,感覺到了恥辱。
望著臺上風流倜儻的圖海濤侃侃而談,望著臺上劉清清,甜蜜的笑容,趙斌丞感覺心被狠狠的用刀戳了一下。
趙斌丞知道現(xiàn)在有很多眼神在關(guān)注著他,他也知道這些關(guān)注的眼神都是來自大學同學,但他沒有去理會。
“下面我衷心的請我的兄弟上臺來,給我們送幾句祝福,他的祝福會是我們夫妻今天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下面請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地兄弟上臺!”圖海濤已經(jīng)瞧見趙斌丞坐的位置了,眼神一直笑嘻嘻的望著。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來,幾個大學同學向他走來,他知道上臺這件事情避免不了了,除非他現(xiàn)在一走了之,如果換做以前這個身體的靈魂,也許會這么做,但現(xiàn)在的趙斌丞不會這么做。
重生以來,他努力的活著,卑微的活著,他都沒有這么沮喪,沒有這么憤怒。
“如果新郎是你,我能接受,我來參加婚禮我也能接受,但你千不該萬不該,還在臺上深情款款地羞辱我,這我接受不了!”趙斌丞變換著表情,最終換了一個滿了微笑的表情,站了起來。
沒有理會別人異樣的眼神,沒有理會向他走過來的大學同學,大步流星的往臺上走去。
“這是我最好的兄弟,這是我前任女朋友,都是我最親密的人,今天是他們結(jié)婚的大喜日子,在此我送給他們一首歌,祝福你們一路走好?!弊詮淖呱狭宋枧_,趙斌丞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卑微樸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自信。
趙斌丞的話讓圖海濤臉色瞬間難看,以他了解的趙斌丞的性格,是逆來順受的,走上臺也只會說兩句祝福語而已。
今天為什么圖海濤要羞辱趙斌丞?因為趙斌丞是劉清請的前任男友,大學時候他就喜歡劉清請,一直沒有追到手,今天他羞辱趙斌丞,就是為了告訴趙斌丞他比他要好,告訴劉清請你的最終選擇才是對的,羞辱趙斌丞讓他有了比***時候還爽的快感。
趙斌丞沒有理會圖海濤那殺人的眼神,沒有理會劉清請那羞愧的臉,走到舞臺邊,從一個表演嘉賓那里奪過一把吉他,開口唱道:
“雖然我沒有說出來
其實我早已有了預感
給不了你幸福的現(xiàn)在
是我如今最大的無奈
等著你對我說出來
你要的不只是我的愛
我用沉默面對你的坦白
曾經(jīng)的快樂都煙消云散
終于你做了別人的新娘
我也知道那不是因為愛
城市的夜晚如此的燦爛
只是沒有你在身邊陪伴
終于你做了別人的新娘
從此我不再是你的港灣
當你依偎在他的胸懷
是否已忘記我曾給過的愛
等著你對我說出來
你要的不只是我的愛
我用沉默面對你的坦白
曾經(jīng)的快樂都煙消云散
終于你做了別人的新娘
我也知道那不是因為愛
城市的夜晚如此的燦爛
只是沒有你在身邊陪伴
終于你做了別人的新娘
……”
趙斌丞從來沒有感覺自己唱歌發(fā)揮這么好,深情并茂的演出讓人聽著感動。
前世這首歌,歌名叫做《小三》,在網(wǎng)上火了一陣,就消散了,沒有流行起來,趙斌丞個人比較喜歡這首歌。
一曲結(jié)束,他沒有理會任何人,昂著頭,驕傲的離開舞臺,離開這個宴會停,離開這個五星級的酒店,很奢侈的打了一輛出租車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