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掛,繁星點點,小屋內燭光映射四壁時而發(fā)出“嘭嘭”爆鳴聲。
看完最后一句劍決的馬龍合上書頁閉幕沉思
“此劍決看來并非我想的那樣,原來是以指發(fā)氣,到達以氣成劍外發(fā)御敵之境,怪不得非先天者不能習,真氣一說實在是太過神秘,內力不精萬難凝實,發(fā)而則散自是達不到外放的境界。”
馬龍微微一嘆,不過內心卻實再難平,雙手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如此激動的原因無非是看到“蒼云劍決”上所述的運功法門,及“奇經八脈”與自身內力吐納時流動的線路完全一致。
這說明什么?當然是這近百年來讓浮云宗頭痛的頑石卻被他一個小人物打破了。
“能學,我能學,先天,我成為先天強者了……?!瘪R龍外表看似平靜,可心里卻不敢置信的反翻念叨著。
他實在無法相信從書本上看到的一切,現世終耗一人未能突破的境界卻在自己被雷劈后神奇般的實現了,這讓他一時難以理解。
馬龍沒有急著修練來驗證先天真假,而是起身來推開了屋門想要借夜風冷氣給自己降降溫,這還多虧了劍決最后那句“平心靜氣功自成,練氣凝精忌心躁,心不寧則血沸,思安神清自明。”
先天者比凡體武者氣血更加旺盛,也更加精純,內息強而銳,一旦走火入魔比先前云瑩璽那此更加可怕,后者最多經脈自毀成為廢人,而先天者卻是失明智變?yōu)槟?,丟失本心而成瘋,嗜血如命。
“還沒睡?”
正在馬龍出神望天之時,一聲輕柔脆語打破了寂靜,側頭一看,云瑩璽停步于書房門前凝望著自己,黑瞑如慧星奪目且絢麗,比之月色毫不遜色。
“睡不著,出來看看,峰主也未歇息嗎?”
“可以理解,有些事不能太過執(zhí)著,量力而行,早些休息吧?!?p> 對方的勸說,馬龍怎能不明,無非是指劍決一事,原本還想借機跟其探討一下的心思此刻煙消云散。
畢竟他沒有名師指點,武學一途太過艱辛坎坷,那怕世上再無先天之例,但俗話說的好“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嗎,這會讓他少走很多彎路。
馬龍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回去,云瑩璽一句話把他原本激動的心情壓平了,唯有一股猛勁由心而生,形成動力推著他前行,事必要成其創(chuàng)舉讓她看看。
看著對方暗淡的轉身而走,云瑩璽身知剛才的話可能打擊到了對方,可心里也頗有怨氣,身為堂堂秋雨峰峰主,浮云宗座上長老的我,在你面前就這么不值錢嗎,至于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嗎。
“那天你是否受傷了?”
先前想歸想,但云瑩璽本性如此,哪是那么好改的,趁著機會特意關問一句,其實她很想為前者探脈一番,但兩者間必會有肌膚之親,怕到時忍不住會在對方面前露出尷尬之色,再一個她怕馬龍拒絕,那會更加沒面子。
“還好,托峰主之福打通了六脈,馬龍還要多謝峰主受之大恩。”
馬龍沒有說出實情,借著心里好股狠勁臉色毫無破綻,一點沒有羞愧之色。
“那就好,這是你的福緣,六脈開也算是小高手了,可惜我浮云宗功法偏向輕靈,萬難有所成就,等過些時日去藏功閣為你找一本適合功法,你勿心急?!?p>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話,云瑩璽轉首而走踏進了閨房,留下馬龍一個人愣愣的站在那里望著她的背影。
“她這是什么意思,先是打激我,后又給我找功法,我又不是內門弟子,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難道只因為當初看了她的身子?”
一時想不明白,馬龍也就不去想了,回到屋中后平了下心境,開始按照劍決上所說開始導氣凝力。
內力運于指間“商陽穴”,很快就有了明顯變化,看著食指被一層很薄發(fā)著白光的氣層包裹著,馬龍像撿到寶一樣細細觀看起來。
這一細看才發(fā)現食指間的光亮并非發(fā)自整根手指,而是內氣聚于指尖處,因為是夜晚光線昏暗所以錯覺上以為是整支手指所發(fā)出。
氣層薄但不脆弱,很有韌性,讓他有種一指可斷金石的錯覺,耗氣不多,可長時間維持卻手部靜脈還是有些漲疼感。
馬龍狠了狠心,咬牙閉眼用凝氣的食指向桌角戳去,“噌”宛如皮囊泄氣發(fā)出破聲。
指尖毫無痛感,但沒有被內力包裹的指根處發(fā)來粗糙摩擦感,睜開雙眼細一察看,眼前一目讓他吃驚不小,張大了嘴巴。
待他抽出手指后,可見原先平整的桌角仿佛被圓錐捅破,留下了一貫穿圓孔。
“這要是戳在人身上……”想到這里馬龍再也不敢往下深究
散去指氣,食指被內氣漲的酸疼,用手揉了揉見表面無大礙后才安心不少,“看來這根手指要休息一斷時間了?!?p> 馬龍可不敢冒險精進,再說了,人有十根手指呢,干嘛非要在一根上吊死。
在輪番試驗一遍后,看著自己顫抖不已的十個指頭,又是暗笑又是暗罵自懷白癡,“這還怎么拿筷子呀,難道要手捧進食不成?!?p> 喜不勝收的同時也讓他用功更加緊甚,要不是腳趾頭不易聚氣,馬龍還真沒準也要試上一番。
沒錯,是不易聚氣,而不是不能,人有上七孔和下肛門,不管是凝氣往上還是向下聚氣都是不利的,而人的雙手十指要比較容易,不僅是因為不過氣孔的原因,更為重要的是我們手指尖上都長有指甲。
“恩,給他送過去了?!痹片摥t不向其徒,吃的很是文雅,像個大家閨秀。
“喲,對了,剛才去的時候看到馬師弟從書房中找出了那本師祖留下的“蒼云劍決”,可能是先前整理時我沒有注意,給遺忘在書堆里了?!彼恢钡椭^像是在吃飯,其實眼睛正偷偷向上撇著。
“喔,他看了?”方瑩璽夾菜的筷子頓了一下,后又恢復了正常。
“沒”
“那劍決你可拿回?”
“也沒,我不是想先問問師傅您嗎?!?p> “問我?”方瑩璽顧做疑惑
“我看到師弟他似有不舍,而且似乎對書房里的書籍沒有什么興趣的樣子,反正那本劍決也沒人練的會,讓他看看也無妨吧?!狈接昵缭秸f越小聲,生怕對方責罵。
“你到是向著他,昨天不還勸我把他哄走的嗎?!?p> 聽到師傅如此說,方雨晴的心才算踏實下來,“哪兒有,人家只是覺得無聊,好不容易……”
“哦,你是說跟我這個師傅在一起很煩是吧,要不把你打發(fā)到夏熾峰去好了?!?p> 聽著師傅沒好氣的說道,柔和的目光在方雨晴眼里卻絲毫感受不到溫暖,急忙解釋道:“不要,人家剛才說錯了,我是說這幾天要勤練武,有這么一個人高馬大的沙包不拿來練練手太說不過去,您說對吧?!?p> 夏熾峰那是什么地方,煉器的地方,她一個連內門弟子都不是女孩子去了那里除了看火就是敲敲打打,整天弄的一身臭汗,呸,錯了,是香汗,還不難受死。
好嗎,這么一會兒,從看似情郎的人變成了人肉沙包了,云瑩璽白了徒弟一眼以示警告。
“看就看吧,記得讓他還回來?!?p> 云瑩璽不認為馬龍能夠學會上面的招式,據她所知,那根本不是什么劍決,更像是指決,是一種以指聚氣的法門,照上面所述練到大成可內氣外發(fā),殺人于無形的高深武道。
不止是在功法運行上另有法門,對習者也是有很高的要求,那就是習者必達先天之境,而要發(fā)揮到極致必要修出一種叫“真氣”的東西。
先天不用多說,幾百年了都未有人達到過,而先祖薛柳青當年也只不過通了任脈而以,至于怎么打通的也是含糊不清,只歸于天命奇運。
而那個叫“真氣”的東西更是讓人摸不清腦緒,劍決上也只是提到有,而不曾提及練習的法門。
可以說浮云宗身懷重寶而不得其用,實在令人可惜。
方雨晴聽后心里可樂開了花,想道:“嘿嘿,小師弟這回可算欠了我個大人情,以后看火熬藥的苦差可就全靠你了,你要是敢說不字。”
想到這里對方的小手中的筷子被捏著“吱吱”直響
“鐺”的一脆響,耳邊傳來師傅的叱語聲,“干什么呢,好好吃飯。”“哦”后者無力的應道
……………………
吃飯時果不其然,院外有人在外向內叫喊,馬龍走出屋快步迎了過去。
院外的個女弟子見里面走出一位男弟子心中驚訝不已,“你是?”。
“師姐好,在下外門弟子馬龍,方師姐跟我說過,有人會送被褥過來,想來就是師姐你吧。”馬龍看了眼對方手提的大包裹笑著應答
“額,對?!?p> 眼前女子見馬龍知道自己的來意,忙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對方,可是心中更是疑惑重重。
“什么時候秋雨峰來了個外門弟子,看樣子手里的東西必是他所用,難道這男人打算常住在這里不成?!?p> 門前女子姓王,來秋雨峰已經三年了,也算是老人了,自是知道宗里的規(guī)矩,何況這位云長老更是清心寡欲,很少見人,更不用說領人回來了。
好像發(fā)現了什么驚天奇聞似的,還沒等馬龍答謝一聲便的向峰下沖去。
干什么去?當然是回去找姐妹們聊八卦去了唄
看著風風火火跑掉的這位師姐,馬龍只能暗自搖首輕笑一聲。
轉身回院,準備繼續(xù)清理還未進腹的余食,就見方雨晴背著手一搖一晃的走了過來,一臉的紅光,笑意難以遮掩,只是那半瞇的小眼多出了一絲狡黠。
“師弟,吃的可好。”
“還好,師姐的手藝真不錯?!瘪R龍調侃道
方雨晴當然知道飯菜不是自己做的,可還是很喜歡對方的夸獎,讓她小小的虛榮心得以滿足。
不得不說小丫頭心思單純,要是換個心眼多的,比如像云澤那樣的老狐貍,肯定不會如方雨晴這樣想,心里多是會認為馬龍這是在罵他。
“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馬龍見師姐作態(tài)不像假的,心想難道是要放我回角峰不成,不過還沒來的急問,對方就知道藏不住的說了出來。
“在我的一再懇求下,師傅她終于允許你看那本劍決了,不過只能借你三天,要知道各峰只有一本很珍貴的,要是弄壞了可就糟糕了?!?p> 方雨晴對擅自改了借閱時日的事心里一點愧疚都沒有,“要不限日子,怎顯得東西珍貴,怎能記得我這個師姐的好,我的人情可是很值錢的?!?p> “真的?”
“那是太然,我說的還有假。”
對方拍著比蘋果大不了多少的胸脯保證著,馬龍大喜,他不是個善于掩飾情感的人,喜怒都會毫無保留的表達出來。
“多謝師姐”“哎……”見火急的師弟在走,方雨晴忙喊,可為時已晚。
道過謝后馬龍便抱著被褥飛奔進了屋內還順手關了房門,留下了氣著直跺腳的方大小姐,他可不知道,眼前這個師姐還有一大堆后繼任務要交待呢。
…………
云瑩璽透過窗戶看到剛才發(fā)生一切,心中說不出來的有股不安,也不知道先前的抉擇對與不對。
她一直對馬龍的身體很好奇(是身體,不是“肉體”),是什么樣的體質能夠禁得住自己體內龐大到足以撐爆經脈的內力。
要是沒有發(fā)生過之前羞人的場面該多好,其碼自己見到對方不至于太過心虛,沒錯,云瑩璽是心虛,別看她當時很鎮(zhèn)定,其實內心很怕見到馬龍,一直在顧作鎮(zhèn)定。
云瑩璽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也是最沒有峰主氣質的這么一個人,很難拿的起架子,這也是方雨晴為何如此大膽的原因,換做別的峰主恐怕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事已發(fā)生,心又狠不下來,必然會糾纏難忘,尤其是對女子來說更加珍視,那種提不起放不下的心理真是很讓她糾結。
當日屋中二人對答,因己言對方有怨對視良久,那時她就差一點就敗下陣來,心虛下先行開了口,事后心中暗暗叫苦,怪自己太過軟弱。
馬龍退出了房門,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后皺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藥草的味道,讓他很不習慣。
聽到藥房內傳出“叮鐺”聲音,上前輕輕的推開房門。
“方師姐,峰主讓你幫我安排住處?!?p> “哦,回來了,師傅都對你說了些什么?”方雨晴擦著香汗放下手中的藥罐,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
“沒什么是什么”
明顯對馬師弟的回答不太滿意,又重重墩了下剛剛放下的藥罐,發(fā)出很大的悶響,表示著她現在很生氣。
馬龍現在不想跟小丫頭斗嘴,只想著回屋后好好的思考下今后的日子,十年呀,這可怎么過,雖然在撰事房工作很少有機會出去走動,可一天仗著吃飯怎么也要出去兩三回,可現在呢,云大峰主明顯是想把他困死在這峰頂,更要命是整天還要聞著小院里參雜的藥味。
“藥童能做什么,吃死為止嘛,我說你到底給不給我按排住的地方?!瘪R龍現在心中有氣,說話自然重了許多。
“你……”方雨晴這個火大,雖說自己地位并不高,但在外門弟子眼里卻是高高在上仙子般的人物,就連習管事那樣的人物不還是殷勤陪笑,她還從沒受過如此冷待,嬌小的女孩子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旁邊那間,你自己去,小心進門被絆倒摔死你。”
馬龍怒話一出方覺語重了,他本不是個容易動怒的人,基本就沒發(fā)過脾氣,也從不抱怨過什么,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內心很煩躁。
轉身之際看了眼側身拂袖抹淚的方雨晴,又暗罵了自己一句愚蠢,有些心酸與不忍,本來自己的處境跟眼前這個師姐沒有一丁點關系,現在卻當起了惡人實在不該。
“有事叫我一聲,能幫的愿待其勞。”
“不用你”
發(fā)現對方似乎真生自己氣了,馬龍現在也不想多解釋什么,此刻他需要一個人冷靜冷靜。
……
“吱啦”推開藥房旁的小屋,舍內很干凈,一桌一床,靠在屋角處還有一個小柜子,上面放著一盞油燈,簡單清潔,無染一絲煙塵,除了有股藥味外,馬龍對這里還算滿意。
推開后窗看著峰頂后方霧云繚繞,心里的煩躁多少好了一些。
沒有忙的整理行李,心事沉重的倒在床上,木板很硬,沒有鋪墊,也沒看到被褥,不過他沒在乎,只是輕輕的閉上眼睛以雙臂作枕靜靜的思考著。
自己為什么會進浮云宗,無非是想找個安穩(wěn),掙些錢罷了,不必整日游蕩山野小心提防兇獸而丟掉小命而以,如此簡單,學武,那是次要的,可以說馬龍沒有什么雄心壯志,只想平平淡淡的渡過一生。
十年,看起來很長,實則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對一個已經習慣獨自討生活的人來說,孤獨寂寞形同家常便飯,早已習以為常,更何況靠著自己一個人不也渡過了小十年光陰,再多一個十年又能怎樣。
回想父親當年不也是在外游歷十多年后方才安頓下來,自己為什么不成。
“看上十年書嗎”馬龍啞然失笑,“說不定我還能考個狀元娶個公主光宗耀祖什么的?!?p> 腦海中浮想那一日的光景,可當他挑起紅燭燈下美妻的紅絲蓋時,眼前出現的卻是一位自己不能再熟悉的傾世容顏。
“云瑩璽!”
忽的一下馬龍坐了起來,冷汗直冒,眼中沒有紅燭,只有夕陽西下的金輝,“原來是夢,酉時了嗎?!?p> “既來之則安之,白看了人家身子,反過來如此拿捏自己也說的過去,就當是‘金屋藏嬌’吧”。
想到這里,馬龍又被自己的話氣笑了,搖了搖頭揮去這非分的想法,嘴中低聲說道:“走火入魔的代價還真是可怕,活著總比死了強。”
馬龍不傻,在當天晚上就已經明白云瑩璽失控的原困,這還要感謝秦宇當初推心置腹的勸說,及后來的講解,不得不說,秦師兄這個啟蒙老師做的很稱職,一直到現在馬龍還時而懷念那段時光。
下床起身,發(fā)覺自己的肚子咕咕翻騰,推開房門準備硬著頭皮去找?guī)熃阌戯埑?,“?!?,腳下一聲輕脆的碰瓷聲讓他低下了頭。
只見房門檻四個大瓷碗相互扣在一起,剛剛被自己腳碰了一下,有一只碗離頂,其內飄出絲絲肉香,與這滿院的藥味大相徑庭,分明易辯。
想開的馬龍現在心情好上了許多,眼前的情況不用想必是方師姐幫忙弄來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溫暖,探頭伸脖向正廳方向看了看,神色很是不好意思,有種偷偷作賊的感覺,不過讓他失望的是,那面的房門閉的很嚴。
…………
方雨晴拿著筷子狠狠的戳著滿碗的米粒,似有創(chuàng)造壓粒成餅的奇跡。
“你這在干嘛”云瑩璽見徒弟如此作態(tài),敲了敲對方的碗,疑惑的問道。
“師傅,那個馬龍?zhí)蓺饬?,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吧,把他推薦給夏熾峰讓他看火去吧?!狈接昵缋樴街鞈崙嵉幕刂?,嘴動手不停,依舊很賣力的戳著。
“哦!怎么,你們倆吵架了,他怎么欺負你了。”云瑩璽緊皺秀眉,語氣卻似有調笑之意。
“吵架,我才不會呢,打要是敢欺負我,看我不打死他?!狈接昵绮环?,手下更加用力。
見此,云瑩璽方知對方是氣話,回想今天二人所說的那些話,身知馬龍肯定是有些怨氣,可自己又能怎么辦,難道真要一劍下去殺了此人?
她發(fā)現自己心很軟,下不去手,何況那時對方也無過錯,更是借機救了自己,還讓她沖脈成功,有恩在先,決心難下不得以才出此下測。
“知人知面不知心”,云瑩璽不了解這個外門弟子,為了一防萬一只能留下對方。
“可能是新到此處,馬龍不太適應吧,再觀察此子一陣子,實再不行我再想法辦法,剛才你去取食,為何不叫他出來?。”
“叫他?哼!我才不想見他呢,晾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