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易俊感激的看了一眼韓舞,接著移動腳步從看臺上一步步走了下來。
“又是他!”看到易俊替換了韓舞,擂臺上的韓廷真不由得一抖摟手。
他最怕的就是易俊第一個來,他也知道易俊會跟他比什么,而對于比試的這個項目,韓廷真真的比不贏,別說他對這么多種類的靈性不敏感,就是敏感的話怎么會無聊到通這么多種類的靈?
“圣堂的小怪胎,看來大順人不想讓我囂張下去了,想在這一關的一開始就將我滅殺了,該想個什么辦法對付這個家伙呢?”韓廷真一雙眼睛嘰里咕嚕亂轉,但是,想了半天他也沒有想出好的辦法來。
這個時候易俊已經(jīng)走到了擂臺上,面向對面擂臺上的韓廷真。
面對韓廷真,易俊雙手抱拳,微微躬身。
韓廷真也站了起來,雙手抱拳,沖著易俊躬身的幅度卻是更大。
廣場四周開始安靜下來,圍觀的人稍微提起了些興趣,把目光落在擂臺上,看著兩個人,眾人微微有些驚疑。
對于易俊,云京城的民眾并不認識,只是隱約知道圣堂有一個天才學生在上一次和東遼經(jīng)劍閣的比試中力挽狂瀾,贏得了勝利,幫助大順在談判中贏得主動。
但是,他們并不認識易俊,也不知道此時上臺的正是那個已經(jīng)名動京城的少年。
他們驚疑的是韓廷真的態(tài)度,對于低他一頭,年紀明顯小他一輪的少年,韓廷真怎么會如此的恭敬?這恭敬甚至顯得有些卑微。
一個四境巔峰面對一個十六歲,肯定不可能到達四境的靈士卑微,這本身就讓人不可理解。
易俊卻理解韓廷真的態(tài)度,他微微笑了起來,開口說道:“是不是憋著什么壞呢?我大順民間有一句歇后語,叫做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聽到易俊這話,韓廷真臉色微微一僵,接著干笑起來,就要開口解釋。
不過,易俊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搖頭說道:“放心好了,我今天上來不跟你比所通靈性的數(shù)量?!?p> “什么?”一句話頓時將韓廷真準備好的說辭圈套整個憋了回去,他驚訝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易俊。
擂臺還是第二關的擂臺,四周是有靈力大陣的,這種靈力大陣能夠隔絕念力攻擊,更能夠把聲音放大,傳遞到很遠的地方。
所以,易俊這一說話,不僅僅是大禪寺門前的廣場,不僅僅是東西兩個看臺,不僅僅是大禪師內,連遠處的圣堂,通天塔內都聽到了。
“怎么回事,易俊為什么不跟韓廷真比通靈數(shù)量,難道除此以外,他還有別的能贏韓廷真的手段嗎?”司馬頌老丞相一聽這話就急了,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起立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旁邊茶幾上的一個價值不菲的青瓷杯子掉落在地,頓時摔了個粉碎。
圣堂三老也有些吃驚,所以,他們也沒有管那摔破的瓷杯,任憑瓷杯中的茶水在地上奔流。
“為什么?”韓廷真此時又在什么前加了一個字,意義截然不同,現(xiàn)在,他不但驚訝,而且疑惑。
“我不傻,也不呆,不耿直,不是君子,也不是正人,更不因書成癡,只是因為聽了你那六天六夜的說偈而對你心生敬仰,想要過來讓著你?!币卓≥p輕開口說道。
但,他這些話通過大陣依然傳遞了很遠,傳到很多人的耳朵中。
“我在聽著。”韓廷真此時的腰身直了起來,臉上常掛著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他很是嚴肅的看著易俊,聽著他的言語。
“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大順臣民,我有我的狡猾,也知道閣下并不會墨守成規(guī),幾天來的接觸、觀察,我發(fā)現(xiàn)你是個不拘小節(jié)、靈活多變、心思巧妙的人,為達目的,閣下會不擇手段,就比如前兩場勝利,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知道你憑借的肯定不是自己的真實本領?!币卓±^續(xù)說道。
韓廷真此時臉上現(xiàn)出一絲笑容來,看著易俊說道:“能看破我的在這云京城中不超過三個人,是圣女告訴你的?”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發(fā)出“嗡”的一聲,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韓廷真,他們沒想到此時他竟然承認前兩場他做了弊。
“怎么可能?”通天塔上,圣堂三老也是大驚,他們并沒有看出來韓廷真作弊,甚至于第二關時候的靈力大陣都是他們連夜檢查的,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問題。
“怎么可能?”同樣的疑問也發(fā)自大禪寺,不管是此時傷勢稍微好轉的悟道禪師也好,參與第二關的六位講經(jīng)堂長老也好,各個院堂的首座也好,一個個同樣驚訝不已——他們同樣都沒有看出韓廷真作弊來。
念力比拼怎么作弊?那是真正實力的較量,悟道禪師很是清楚當時對方連續(xù)三擊的威力。
說偈怎么作弊,六位講經(jīng)堂長老也十分清楚,甚至于現(xiàn)在他們還在回味韓廷真的精妙講解,至今還感覺到對方乃是天人,給他們打開了新的思路,新的視野?
“韓廷真在說謊!”大禪寺眾人都叫了起來。
“易俊怎么可能知道?”圣堂三老不是大禪寺僧侶,沒有他們的羞辱感,所以更偏重于相信韓廷真自己口中說出的還,在驚訝之后,他們又開始驚疑起來。
是的,易俊怎么知道?要知道這些天易俊甚至沒有回過圣堂,觀星臺幫助圣女傳話的囡囡也沒有下來過,易俊怎么知道韓廷真作弊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易俊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此時在擂臺之中,在能夠封鎖念力的靈力大陣之中的韓廷真已經(jīng)知道了,否則他不會說剛才的那番話。
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易俊跟他是一樣的人,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所以,他這個時候更想知道為什么易俊不選擇用所通靈性的多少來戰(zhàn)勝韓廷真。
看著易俊,韓廷真瞇起眼睛來,“請指點迷津?!表n廷真沖著易俊再度躬身,態(tài)度十分誠懇、尊敬。
“不敢!”易俊同樣躬身施禮,接著,他抬起頭來,望向四周,望向北方的天穹。
他的目光不能拐彎,他也不能夠從北方天空的那片云團上看到來自塞北長白山的風光,但他依然看著那里,想著那里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