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后,林宇才從陳彪那里離開。
從陳彪那里出來,他又往劉洪厚住處走去。一路上,他看著身邊這些熟悉的建筑——老舊的房子,斑駁的房柱,柱上留下雜亂的劃痕。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然后感覺一切都會變的陌生起來。
到了劉洪厚那里,林宇看見莫玉環(huán)已經(jīng)來到這里了,而柳玄師叔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在劉洪厚那里。劉洪厚將一直保存著的葫蘆給了莫玉環(huán)和林宇兩人。這個葫蘆通體是嶄新的黃色,大小和幾個月大的嬰兒拳頭差不多,在葫蘆尖上開了個小指大小的小口,上面塞了個同樣黃色的塞子,煞是小巧好看。
這個小葫蘆,林宇小時候經(jīng)常見過。還經(jīng)常拿去玩。后來不知道怎么就不見了。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這個小葫蘆看起來連一絲老舊的痕跡都沒有,還是原來淡黃色的樣子。
正當林宇好奇時候,劉洪厚卻告訴他這是一個可以用來裝東西的符器,儲存空間大約九立方。因為活物不能在葫蘆里邊存活,這個葫蘆也就可以裝除了活物外的一切東西。有了這個葫蘆,一切隨身帶的貴重物品全都可以放進里面去,路上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除了這個葫蘆外,劉洪厚又給了兩人一沓銀票(前一段時間林宇等人去武叔那里,反打劫那些匪眾的錢財交給了劉洪厚),讓兩人路上用的。
莫玉環(huán)得到這個東西,雖然只是一半的擁有權,但還是蠻興奮。這個葫蘆實在太精致了,可以當做小工藝品掛在腰間。普通人任誰都不會打這個小葫蘆的注意。最重要的是,這個小葫蘆可以存物的功能和傳說中那些可以收妖怪的功能相仿,這讓她的新鮮感得到很大的滿足。
臨別的時候,劉洪厚將林宇拉到一邊,十分認真的道:“你真的非一定去遠走學修行?”
這個問題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問了,這段時間里,劉洪厚一直不厭其煩的問這個問題,可以說執(zhí)拗的有點讓人難以明白。林宇心想,可能是師傅舍不得自己離開吧。當然,他也舍不得離開師傅。
看著劉洪厚渴望的眼神,林宇的眼神有點躲閃,猶豫好一會,才抬頭堅定的點了點頭。
像是感受到林宇的決心,劉洪厚也不再苦口婆心的勸,轉而將存在的符篆、藥物之類的東西全部給了林宇。連昨晚還回來的書籍,他也將其全部裝進那個小葫蘆,讓兩人路上空閑的時候多研究。
末了,劉洪厚還各自要了林宇和莫玉環(huán)一滴精血,然后施法滴血認主。認主之后,外人想要奪取除非修為比原主高深,要不就有特殊手段,否則很難奪取這個小葫蘆的控制權。
在劉洪厚那里出來后,兩人又到各個同門那里告別,然后才將收拾好的行李裝進小葫蘆里面。再然后,臨近中午的時候,兩人終于在眾人的送別下踏上了尋找修行之路。
劉洪厚望著林宇和莫玉環(huán)離去的身形,看著兩人一直走遠。他就這般靜靜的站著,臉有憂色,若有所思的在想著什么。一邊上,幾個弟子站在一起同樣看著林宇離去的方向,這些弟子都沒有修行的資質,連凡人武功也只是修習的一般。他們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睛里都是羨慕的神色。
直到劉洪厚讓他們退去,這幾個弟子才議論紛紛的離去。等到眾弟子離去,劉洪厚深深的看了一眼夾雜在幾個男弟子中的何青寒,無聲的嘆息一聲。
他目光又往林宇離去的方向看去,有點患得患失的道:“你覺得我這樣做對不對?”
柳玄站前一步,和劉洪厚并肩站著,眉毛挑了挑,道:“你已經(jīng)盡力了。我看林宇也是去意已決。我們也改變不了?!?p> 劉洪厚臉上的憂色更濃幾分,眉頭緊鎖:“看樣子林宇和青寒之間應該都互有愛慕之情了。兩人的性情雖然都比較純真,但認定的事情往往都是有點執(zhí)拗。林宇現(xiàn)在可能還沒能明白自己的感情,可當有一天他明白過來。怎么辦?雖然說沒禁止修行的人娶妻生子,但是凡人和修行者的壽命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要是有一天,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慢慢的老死,而自己卻無法阻擋這一切。那該有多痛苦?!?p> “按照林宇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資質,將來在修行上更上一層樓,達到更高的層次,他活上兩百年左右完全沒有問題,而青寒卻注定是活不過百歲!”劉洪厚嘆道。
柳玄目光閃爍,同樣眉頭微皺,解釋道:“這個年紀的孩子,在這個年紀互生情愫是很正常的事情。沒必要想的這么復雜。時間可以改變一切。”
劉洪厚意味深長的長嘆:“是?。r間可以改變一切,可以讓一切都面目全非?!?p> 話畢,他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柳玄的肩膀上,高聲道:“想這么多都沒用。走,喝酒去。這段時間都沒能好好的喝酒。難得今天有弟子去青蓮宗考核,咱們應該好好喝一杯慶祝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