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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郎

第二十一章 涼風至,白露降,寒蟬鳴。

刺客郎 浣三 2368 2016-05-14 11:34:47

  第二十一章涼風至,白露降,寒蟬鳴。

  陰氣漸重,露凝而白也,乃白露。

  所謂涼風至,白露降,寒蟬鳴。

  這個時節(jié)的天氣慢慢轉涼,暑氣逐漸退避三舍,人可明確感覺到涼爽,清晨也再無那狂躁的蟬鳴聲,盡見露水隨之日益加重,有句俗語說的好:處暑十八盆,白露勿露身。

  就是這樣的一個時節(jié),隼坊大檔頭來到了位于秦州的妖林竹海,他來此是為赴約,赴的是夜鶯頭頭兒白臉譜人的約。說起來,他二人本是夜鶯同僚,一黑一白,可后來由于志向不和,二人分道揚鑣,如今算是彼此的勁敵,真就淪為了一黑一白,水火不容的境地。

  但,真是如此嗎?

  ……

  在寒蟬凄切聲不止的竹林中,椿言父女倆將大檔頭引入深處,由此見到了曾經的摯友白臉譜人,接著椿言父女倆便隱進竹林,對二人的會見不作打擾,然后黑白二人像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沒有絲毫的隔閡與成見,侃侃而談。

  白臉譜人雖然依舊佩戴著面具,但他那顯露而出的笑聲足以證明,他見到大檔頭的那份高興,上前問候道:“黑哥,咱倆少說也有兩年未見了吧?”

  大檔頭輕輕搖頭,說道:“小白,你的記性還跟以前一樣,咱倆有三年未見了。”

  “原來都三年了?!卑啄樧V人笑了笑,感慨道:“時光荏苒啊,咱倆這身份,這關系…一輩子不相見反而對你我彼此都好。”

  別看他倆表面上現在是站在彼此的對立面,但卻騙不了明眼人。其實,他二人背地里一直有書信來往,有時更互通情報,說來也算是藕斷絲連,但還不到鶯隼一家親的地步。

  大檔頭嘴角上揚了一下,凝視著白臉譜人的那一張面具說道:“不過有時候到了關鍵時刻,你我兄弟還是要見上一面,不然有些事情真說不清楚?!?p>  大檔頭的神情凝重了不少,白臉譜人看在眼中,雖心知肚明,但嘴上卻留了三分道:“有話不妨直說,你我不是外人?!?p>  大檔頭倒也直爽,認真地盯著白臉譜人問道:“余卑言你愿意轉手嗎?”

  白臉譜人未言語,抬頭觀望一旁竹子上的寒蟬。

  大檔頭一眼便知白臉譜人的心中存有念想,既然有這意向,那就是好事,于是他說道:“這些年你在江湖上接了不少臟活兒,想必你一定有用錢的地方。既然你那么缺錢…說吧,多少錢你愿意將余卑言轉手?”

  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大檔頭認為白臉譜人支撐著整個夜鶯,銀兩應該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但恰恰不然,只見白臉譜人無所謂地哼笑了一聲,瞟了大檔頭一眼說道:“余卑言本身不值錢,但你千萬別忘記了,他可是余將軍的遺子,其身份的價值可不是以銀兩能衡量的?!?p>  大檔頭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顯得有些不耐煩道:“開個價,不然你約我來作甚?”

  “黑哥,幾年不見,沒想到你也市儈了不少。”白臉譜人語帶嘲諷地說道:“說真的,若以銀兩換卑言…你這樁買賣可值當的很啊。”

  說話間,白臉譜人歪著腦袋瞧著大檔頭,那透過面具的一雙眼睛彎成了新月,似乎那雙眼睛在說話,至于說的是什么話,大檔頭可謂是了解的很,自然知道白臉譜人心中的小九九,只見他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你想要分一杯羹那就拿出點誠意,不然最后羹沒嘗到嘴,落下一個端碗的命就不值得了?!?p>  “黑哥,你還是那么了解我。”白臉譜人說道:“我自然是備著誠意約你而來,不過我想知道這一碗羹有多少人在盯著?別到了最后,你我兄弟都是端碗的命?!?p>  “豫秦魯吳楚,這五位都統(tǒng)已經有所表態(tài)…‘保余’。若余卑言揭竿,那必定響應號召……他五人想必你也有所了解,當年沒能為余牧安將軍出頭,自廢了雙翼,現在就算良心發(fā)現,他們也飛不了多高……”話未完,大檔頭話鋒轉而毒辣,繼續(xù)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你倒是把東風交出來啊,別想著一人吃獨食,不然沒個好下場?!?p>  白臉譜人說道:“獨食我不愛吃,塞牙。不過我倒是感覺黑哥你…不怕塞牙?!?p>  “笑話,在大義面前獨食并不好吃?!贝髾n頭說著只感覺白臉譜人有種吃獨食吃到底的架勢,于是說道:“等大陳重洗,你還擔心這天下沒你的一席之地嗎?做人不要太貪心了?!?p>  “怎么?難道你以為我會借助余卑言的聲勢篡奪大陳的一寸土地嗎?”白臉譜人問道,用鼻子哼著氣,顯然有點氣上心頭。但在大檔頭看來,白臉譜人只不過是做樣子給自己看而已,他反問道:“怎么?難道你養(yǎng)了那么久的夜鶯就是單純的想要陳村夫的項上人頭?”

  白臉譜人輕笑道:“還真被你說準了?!?p>  聽到這話,大檔頭笑的前仰后合,完全沒有考慮此刻白臉譜人的感受,說道:“小白,你這個笑話實在太好笑了。你在這混蛋世道上混跡了那么久,該不會也開始玩什么江湖道義了吧?別忘了,這世上規(guī)矩可是陳村夫定的,你講道義也要等殺了陳村夫以后再說!”

  這時的白臉譜人沉默了好久,接著他看似失望地嘆了一口氣,轉身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黑哥,余…不,少主他不會為這世上的一切定規(guī)矩,也不會登上那染血的龍椅,你請回吧,少主我是不會托付給你的,不然對不起死去的余將軍…對了,記得告訴那五個貪生怕死的家伙,想造反就把他們那生銹的刀見見血?!?p>  言語未落,白臉譜人便朝前走去,他完全沒去回顧大檔頭一眼,這一舉動使得大檔頭臉色頓時鐵青不少,不帶一絲一毫的笑意,面目僵硬如死尸一般地沖那漸漸離去的白臉譜人說道:“我給你一個機會,要么交出余卑言,要么夜鶯從此消失?!?p>  驟然,白臉譜人停下了步子,他幽幽地回頭盯著大檔頭那一副陰冷且令人惡心的面容,一時他哼笑了一聲說道:“我也給你一個機會,要么現在離開,要么留下人頭。”

  待言語落地的一瞬間,片片竹葉從空中飄落了下來,接著一道黑影如落雷一般從竹林之上躍下,僅眨眼的功夫,那黑影便安穩(wěn)地落在了地上,只見是一名佩戴著花貓面具的黑衣人。

  不錯,這人正是先前離去的椿言。

  椿言手持一把利刃,虎視眈眈地盯著大檔頭,那一雙透過面具的眼中盡是殺意,似乎他已經迫不及待了。見狀,大檔頭不慌不亂地凝著不遠處的白臉譜人說道:“原來你約我來此一敘,其代價是要我的命。”

  這時白臉譜人回過了身子,吹了一聲如夜鶯啼叫一般的口哨聲,并向天一指,示意大檔頭。

  大檔頭順勢望去,這才發(fā)現起碼有七八十名佩戴著臉譜面具的黑衣人單腿勾在四周的竹林之上,他們手持利刃,像鳥兒棲息與此一般異常輕松,且那一雙雙與野獸無異的眼睛更是死死地盯著他們的獵物,尤其駭人,似乎饑餓已久就等果腹!

  寒蟬鳴泣,那凄切之語好似在訴說著接下來的一場好戲……

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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