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石頭終于落地,閑下來后也感到有些困了,便開始下逐客令。“時間不早了,你忙了一天應該也很累了,就不再耽擱你了?!甭犉饋砦宜坪跏怯悬c不太道義。韓琦風站起來,換上一副難得的笑臉“你也說時間不早了,我也確實有些乏了,今晚就不回去了?!边呎f還邊向床邊走去,眨眼間就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毫無任何征兆可言??瓷先ミ€十分愜意,仿若在自家一樣。這下輪到我吃驚了,他這是什么意思?正欲開口發(fā)問,但看他似乎又真的是累了。想想也是,他堂堂一國之君,處理一個國家的政務肯定是很繁忙的??墒蔷退闶沁@么晚了,他也還不辭勞苦的來見我,如果我還這么著急趕他走,似乎也太不通情達理了一些。如此想來,心下也軟了,不忍心再讓他大半夜的來回折騰,就暫且讓他好好休息吧!只好將桌上的紙收收,準備在這兒將就一晚。
“你不會是就打算這樣過一晚吧!”好熟悉的對話。轉頭對上他溫柔的目光,感覺自己似乎有些矯情了。思索間,人已經(jīng)被騰空抱起,輕輕地放到了床的里側,他則自然而然的占據(jù)了外側。動作沒有絲毫停留,也和諧得不可思議,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看著他柔和的表情,不由得微笑道:“風,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也是這樣,你不知道,那時的我有多害怕,多擔心?!痹拕傉f完,就被他輕輕地摟在了懷里,想要掙脫開來,頭頂響起他疲倦的嗓音“不要怕,我只想這樣輕輕的抱著你?!薄班?。”沒有再掙扎,只是靜靜地在他懷里躺著。沒多久就聽見均勻的呼吸聲,風真的是太累了吧!不忍擾他,就輕輕尋了個舒適的位置睡去。
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房里哪里還有他的蹤影,不由得有些感概:做皇帝真的有那么好嗎?地位越高,責任也就越大,連小老百姓該有的愜意都不曾擁有,這又是何苦呢!思索間,手指觸到一塊硬物,拿起一看,竟是一塊金牌。這樣看來,以后如果想要見韓琦風,應該就很容易了吧!想到此,心里就有一股暖流劃過。洗漱出門卻被門口站著的陌生男子嚇了一跳,正欲開口詢問,對方搶先開口道:“您是程公子吧?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您?!豹q豫著接過他遞過來的盒子,打開一看,差點沒激動得叫出聲來。還好及時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才沒有鬧出笑話。打發(fā)走他,如獲至寶的我變得小心翼翼。
看著手中的房契,終于忍不住熱淚盈眶,不得不再次因為風的細心感動不已。這個地方是我最中意的,不過因為銀兩的原因,我連想都不敢想。為了打消自己的念頭,還故意將這處房屋的草圖揉成團扔到了一邊。一想到這,眼淚更是像決堤的洪水,一發(fā)不可收。只因心里有種無法言語的感動,風比我想象的更懂我,更在乎我。
過了好久,激動的心情才平復下來。房子找好了,而且不是租,是買下來了。更令人開心的是還沒有花自己的錢,省下來的錢就可以把酒樓裝修得更好。吃過午飯,就迫不及待地拿好紙筆出門,開始只是憑著自己記憶畫的一份草圖,這次不一樣了,我得好好記錄房屋的結構,然后自己再好好設計一番。還好我本身就喜歡畫畫,所以做起這些來也得心應手。這家書院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光是教室就有八間之多,后面還有他們的宿舍,再加上一些圖書室之類的房間,拿來改建為酒樓真是再合適不過了。此時,也顧不上什么形象之類的,將買來的很大的一張宣紙鋪在地上,拿出早準備好充當毛筆的炭條,用一副簡易的尺子就開始畫起來。
畫累了就在旁邊躺一下,或者出到院子里做著記憶模糊的體操來活動活動筋骨。只是可惜沒有帶水過來,有點口渴,但為了能早日完工,也只得暫且忍忍了。休息好之后,又回到大廳趴在地上繼續(xù)。畫到一半,突然感到毛骨悚然,心想這里不會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本來在現(xiàn)代,我是不信鬼神之說的,可當我真的經(jīng)歷了這一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之后,就不得不對這些存有一些敬畏之心了。吞了吞口水,安慰自己到:冤有頭債有主,再說我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話雖是這樣說,但身體還是不聽使喚的癱軟在地,這一轉身也正好看清了始作俑者。
手不自覺地捂在心口,那里此時正劇烈地跳動著,深呼吸幾口氣才漸漸平靜下來。不由得心下埋怨:這星帝國的人怎么老喜歡玩這套,真以為嚇死人不償命嗎?這一折騰,身體徹底乏力,也懶得起身,就地尋了個好的坐姿坐下,不動聲色的看向來人。這個人我只見過一次,但就一次也足以讓我印象深刻。腦子里實在想不出跟他有什么聯(lián)系,那次甚至連話都不曾說過一句,又何來交情讓他到這。不明來意,在不知是敵是友之前,我不敢輕舉妄動。他倒也沉得住氣,只是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我,不對,里面仿佛有一種厭惡。一頭霧水,我真的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這個人啊?
時間變換中,屋子里的陽光悄悄躲到了一角,房間顯得有些暗沉。想要繼續(xù)畫是不可能的了,就起身動手收拾起工具來。心里卻忍不住抱怨起來:這人有病吧,沒事兒到這來坐著發(fā)什么呆,自家沒院子嗎?害得我白白浪費這么多時間,不然早就把草圖畫好了,明天就可以好好設計了?,F(xiàn)在倒好,明天還要來一趟。
“開始我還好奇是個什么樣的女人,能讓他這樣上心。哼,他的喜好何時變得這么特殊,太讓人失望了。”身后響起的聲音讓我心下一怔,他這是什么意思?他口中的他又是誰?不過聽他語氣,像是來者不善。穩(wěn)住心神,手里的活不慌不忙地進行著,身體的每根神經(jīng)卻瞬時繃緊,警惕地聽著背后的一舉一動。突然感覺背后一陣涼風,條件反射地轉過身,哪里還有他的半點影子。終于松了口氣,卻很沒骨氣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說實話,剛才心里真的是很害怕,一種說不出的害怕。深呼了口氣,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地上的東西,到院子里去洗手,才從缸中看到自己漆黑臟亂不堪的臉,難怪剛才他那樣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