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姑娘,大軍午時后拔營,段少卿傳話,讓您早作準(zhǔn)備?!表n不錯略顯陰柔的聲音在帳外響起,打斷帳內(nèi)兩人的討論。
“我知道了。”慕玉白答道:“請段少卿給我準(zhǔn)備一匹馬即可?!?p> “小人明白?!币膊粏柲接癜资欠駮T馬,韓不錯收到要求,即退了下去。
“你會騎馬?”柏立山有些好奇。
“那必須的~”慕玉白得意的挑挑眉:“我可是沒學(xué)會跑,就開始學(xué)騎馬了呢。你們國家,會讓女人學(xué)騎馬嗎?”
“會,但平民里很少。”柏立山想了想,簡單回答。
“嘖嘖~我猜也是,在我們那兒,騎馬也是項(xiàng)有錢人專屬的運(yùn)動?!蹦接癜灼仓欤X得這么好的運(yùn)動不能普及有些可惜。
柏立山看著她的樣子有些想笑,順嘴揶揄道:“這么說來,姑娘家很有錢?”
“也沒有什么錢,就是比較特殊,所以我才有機(jī)會接觸到馬?!闭f到錢,慕玉白又想到了自己的鞋,那可是她自己賺錢買的啊,還沒穿幾次呢,就這么報廢實(shí)在可惜。
剛才還興致勃勃的小臉,瞬間晴轉(zhuǎn)多云,變化之快讓柏立山有些摸不著頭腦。
慕玉白不開口,柏立山不知該說些什么,帳內(nèi)很快就歸于寂靜。
段昂掀開帳簾,看見一高一矮兩個人相對無言,淺淺一笑。
這個柏立山少言寡語是出了名的,面對他,慕玉白終于罵不出來了嗎?
這么愛罵人的姑娘,想必是嫁不出去的吧。
不然自己帶回府,讓她做個姨娘,沒事跟自己拌個嘴解悶也不錯。
一邊想著,段昂一邊出聲打破帳內(nèi)的寧靜:“不知慕姑娘是否已想出妙計?”
“想是想到了?!蹦接癜灼^腦袋,眨著一雙鳳眼,回望段昂:“不過我有個條件?!?p> “哦?姑娘先說來聽聽?!?p> “讓我上戰(zhàn)場。”
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不急不緩。
穿著黑青相間鎧甲的士兵如同螞蟻,有序的朝北疆邊緣開進(jìn)。
隊伍前段,在一群騎高頭大馬,身穿黑金色鎧甲的人中,穿著青色布衣,挎著單肩Gucci大包,頂著一頭火紅色短發(fā)的慕玉白格外惹眼。
她騎著一匹溫順的紅棕色母馬,身側(cè)是騎了一匹白馬的段昂,身后是負(fù)責(zé)保護(hù)她的祁原,柏立山則走在后端,和他的兵一起。
“慕姑娘馬騎得很好呀~”段昂坐在馬背上,搖搖晃晃,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著韁繩,額頭排滿細(xì)密的汗珠。
“段少卿騎得也不賴啊~”慕玉白故意拖長尾音,她掃一眼就知道段昂不善騎馬,聽祁原說,之前段昂都是坐馬車,因?yàn)槟接癜滓粋€姑娘都主動要求騎馬,他才沒好意思繼續(xù)坐馬車。
“哪里哪里?!痹俅辣康娜艘猜牫瞿接癜自捴械某爸S,被一個女人嘲笑自己馬騎得不好,段昂心下有些不悅。他很想反駁女人,自己只是不擅長騎這種馬,另一種馬騎得非常好,但殿下就在前面,被他聽見自己出言輕浮,可是非常不好。
“手使勁沒用,得用腿。”看著段昂發(fā)白的臉,慕玉白不好意思再繼續(xù)嘲笑下去,好心提醒。
“哎呀~真笨,用腿,順著馬顛簸的規(guī)律動,別跟它較勁。”
“不對不對!”
略帶些尖利的女生在安靜的行進(jìn)隊伍中傳開,不少軍士都朝他們的方向側(cè)目。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殿下和一些將軍也回頭望來。
那些目光中帶著促狹、嘲笑、鄙夷,段昂被看得面子有些掛不住。
他幾次想打斷慕玉白的“指教”,卻統(tǒng)統(tǒng)被女生無視。
“你管那些人干嘛?!蹦接癜滓沧⒁獾侥切┠抗猓龑Χ伟悍藗€白眼,嫌棄男生臉皮還沒她的厚,小聲道:“這是戰(zhàn)場,遇到急退或急行軍的情況,你不會騎馬怎么辦,等死嗎?”
“在下自……”段昂剛想婉拒對方的好意,卻被慕玉白的動作打斷。驅(qū)馬靠近段昂的慕玉白,直接伸手奪過他的韁繩:“我?guī)湍銧狂R,你先習(xí)慣騎在馬背上的感覺,再想著控制馬?!?p> 段昂意味深長的盯著慕玉白,嘴角勾起一絲玩味,壓低聲音問:“姑娘何故對在下的生死如此上心?難道,是喜歡上了在下?”
“放屁,
老子最不喜歡你真弱雞,愛學(xué)不學(xué),不學(xué)拉倒。”將手里的韁繩甩回段昂懷里,慕玉白一臉嫌惡的驅(qū)馬離開段昂身邊,和祁原并排走在一起。
“慕姑娘馬騎得真好?!逼钤堑偷炔奖瑳]有配馬,他仰頭望著慕玉白,十分羨慕。
“要不要上來跟我一起騎?”慕玉白二話不說就把手伸向祁原,大方邀請祁原跟她一起同騎。
慕玉白突如其來的邀請讓祁原又想起早上所見,騰地羞紅臉,拼命搖頭拒絕。
“小娘子是看中我們祁原了嗎?”一個跟在他們身后的瘦高男人忽然開口,他這么一說,引得周圍的兵一陣哄笑。
慕玉白掃了眼哄笑的人群,抬起手,沖他們比了個中指:“關(guān)你們屁事?!?p> “喲呵~小娘子好教養(yǎng)啊?!绷硪蝗岁庩柟终{(diào)道
“我也覺得我教養(yǎng)挺好的。”慕玉白挑挑眉,擺出自己水火不侵的模樣。
這群人,真鬧心。
不想再自討沒趣,慕玉白催了催馬,往前走幾步。
她從包里掏出正用充電寶充電的手機(jī)。
打開播放器,插上耳機(jī),讓自己沉溺在音樂的世界里不再理會那些討厭的蒼蠅。
看著自討沒趣的慕玉白又走回自己身邊,段昂有些好奇的湊過腦袋,盯著慕玉白手里的手機(jī):“此為何物?”
“手機(jī)?!彪m然聽不太清對方說什么,不過有時候,不一定要聽清,慕玉白也知道對方問什么。
“手機(jī)是……”
“我們家那邊用來……播放音樂的東西?!痹鞠胝f這是用來通信的工具,但慕玉白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不過是看了他們的地圖,都被防備成這樣,說這個是通信工具,自己豈不是更倒霉?
“播放音樂?小曲嗎?不用人彈奏?如何將一個琴師放入這么小的薄片里?”段昂盯著慕玉白的手機(jī),眼睛里閃著好奇的光。
“煩死了,能不能讓我做個安靜的美少女啊。”慕玉白皺著眉,干脆把耳機(jī)拔掉,將手機(jī)開到最大。
LinkinPark的《Iridescent》立刻在空曠的草原回想。
“Doyoufeelcoldandlostindesperation,Youbuilduphopeoffailuresallyou'veknown,Rememberallthesadnessandfrustration……”
“這這這……”被聲音吸引過來的人無不瞪大眼,難以置信的望著慕玉白手中的東西。
老天爺啊……這么小的盒子里,真有人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