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忠嚇了一跳,他看了眼馬-元-義說道:“怎么,樓下那女的是你妻子?”
“不不不,”馬-元-義的眼神飄忽不定,可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沒事兒,我們吃我們的?!?p> “她的名字夠奇怪的,子衿,衿字不是衣服領子的意思么,怎么會起這個名字。放心好了,被搶走了沒關系的,我們幫你搶回來?!睉蛑艺f著拍了拍胸脯,不過他那消瘦的樣子實在是讓人不怎么放心。
張大山聽著戲忠的話心說你和我們認識還沒有一炷香的功夫,就要幫著搶媳婦?
“不用管我,安心的喝酒好了,只不過是以前認識,現(xiàn)在突然聽到她的名字有些吃驚而已?!瘪R-元-義盡量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可張大山和戲忠兩個人都能看出來馬-元-義絕對不像表面這樣不在意。
張大山不由得開始八卦起來,難道中年大叔和小白臉爭奪同一個女孩的芳心這樣狗血的劇情就要開始了?
“袁公子,您都要吃點什么?”酒樓老板用奉承的語氣問道。
袁明看了眼面前肥頭大耳的酒樓老板說道:“我記得你,我父親過生日的時候你好像去過?!?p> “實在是不勝榮幸,不勝榮幸,沒想到在下居然能入得了公子的法眼?!?p> 袁明用手中的折扇輕輕拍了拍酒樓老板的那張肥臉,“當然記得,因為你長得像頭豬?!痹髡f完哈哈大笑起來,酒樓老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兩碗蓮子羹,一定給我好好做,其他的有什么拿手菜盡管上好了。如果做的我不滿意的話,小心關了你的酒樓?!痹髡f話的聲音很平淡,可卻充斥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好好,二位請上樓上的一號包房,我們的菜馬上就能做好。”酒樓老板的臉上就像開著一朵花似的。
袁明身旁的美女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們不過是來吃一頓飯罷了,你不用特意招待我們,該忙什么就去忙什么。放心,我可不會讓袁公子關了你的酒樓的?!?p> “子衿既然這么說了,那我就不會關了他的酒樓的。”袁明的臉上露出了討好的表情。
酒樓老板這個激動啊,這哪是什么美女啊,這簡直是活菩薩,親娘啊。
美女和袁明一前一后的向樓上走去,張大山聽到走在木頭樓梯上的腳步聲看了一眼馬-元-義,馬-元-義看著好像很鎮(zhèn)定,但他的手指卻在微微顫抖。果然,那女的是老情人之類的么?
那叫子衿的美女走到樓上,出乎張大山的意料,馬-元-義沒有視而不見也沒有表現(xiàn)的神情激動,而是坐在原處自顧自地念起了詩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p> 叫子衿的美女停下腳步一直等著馬-元-義念完那首詩,她身后的袁明站在一旁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著,這大叔是喜歡子衿?
子衿笑了起來,這一笑宛如撥云見日一般美麗,她理了理自己的秀發(fā)看著馬-元-義說道:“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你,我跟你有多久沒見了?!?p> 馬-元-義站了起來,深情的看著子衿說道:“一千八百一十七天未見了?!?p> “真是好久沒見了,沒想到你居然會記得這么清楚,實在是讓我沒有想到?!弊玉瓶粗R-元-義的目光很復雜,有驚喜、有埋怨、有憂傷,像極了老情人許久未見,“歲月沒有在你的臉上留下印記,反而讓你變得更加有男人味了,我就不行了,我都已經有皺紋了?!弊玉普f話的語氣很柔和。跟剛剛在樓下說話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馬-元-義面帶微笑的說道:“怎么會,在我看來你永遠都是我心中的女神,永遠是那么的美麗,就像中詩經《子衿》篇的開頭一樣,青青子衿,悠悠我心?!?p> 子衿用手擋著嘴輕笑了起來,“什么呀,《子衿》是描寫一個女子等待戀人的詩,根本不是像你那么用的?!?p> 馬-元-義收起了笑臉,深情地看著子衿說道:“我覺得這首詩就可以很好地表達我現(xiàn)在的心思,一日不見如三月兮,一千八百一十七個日夜未見,我心中對你的思念從未減過?!?p> 張大山聽的馬-元-義的話一臉懵逼,他一直以為馬-元-義是那種智商很高的天才情商卻很低,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的人,結果沒想到他情話說的一套一套的,這撩妹技術簡直可以說是古代版的徐志摩了。
懵逼的不止張大山一個人,還有跟著子衿上來的袁明同樣懵逼,這幾個意思呀,他向前走了幾步,將子衿擋在身后看著馬-元-義說道:“喂,我說大叔,你幾個意思呀,是想跟我搶女人么?知不知道這朗陵誰說的算,你也太不把我們袁家放在眼里了?!?p> 馬-元-義根本沒有看袁明,而是盯著他身后的子衿說道:“看到沒有,我真的是老了,都有小朋友跟我叫大叔了?!?p> “很好。好久沒有遇到你這樣的傻瓜了,”袁明被氣的冷笑了起來,這里是汝南郡!這里是汝南朗陵!竟然敢無視我,哪里來的山野村夫實在是膽大包天,在自己的地盤搶自己的女人居然還敢無視自己,“來人,來人!”袁明憤怒的沖著樓下大喊。
站在酒樓門口的大漢聽到袁公子的喊聲立刻沖進了酒樓,向著樓上跑去。
馬-元-義突然閃到了袁明的近前,伸手將袁明的衣襟拽住一只手將他擎了起來,袁明身為朗陵袁家的公子,并非是一個混吃等死的窩囊廢,還是學過一點功夫的,可是他感覺自己被馬-元-義抓住以后渾身一點力氣也使不。
馬-元-義看著臉上有些恐懼卻自作鎮(zhèn)定的袁明笑了,“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我現(xiàn)在沒空搭理你,我和你姐姐還有些話要談,你下樓去吧?!?p> “你!”袁明正要開口罵馬-元-義,馬-元-義卻將它向樓梯下扔去,正在上樓的袁家家丁連忙將袁明接住,通向二樓的樓梯頓時一陣大亂。
“賞臉跟我走嗎,這個地方煩人的蒼蠅太多了?!瘪R-元-義看著子衿問道。
子衿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我如果不跟你走的話,你豈不是太尷尬了。”說完子衿笑了起來,這一笑風情萬種勾人魂魄。
馬-元-義輕輕揮了揮手,原本關著的窗戶砰的一聲自己打開了。馬-元-義抱起子衿從開著的窗戶飛了出去,跑上二樓正準備揍馬-元-義一頓的家丁們全都看直眼了,踏空而行,天階高手!別說是袁家的分支了,整個袁家也沒有幾個這樣的高手啊。
“快走,”戲忠一看馬-元-義跑了,連忙拉起張大山從樓上跳了下去。
“那兩個剛從樓上跳下去的家伙是跟剛剛飛出去的人一伙兒的,別讓他們兩個跑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樓上的人一窩蜂的從窗戶上跳了下去,跟著張大山和戲忠兩個人屁股后追了起來。
張大山兩個人在道上跑,身后跟著一群壯漢在追,戲忠跑著跑著忍不住回頭喊了一聲,“白癡啊,搶你們主子老婆那人在天上飛著呢,追我們有個屁用,是不是傻?。 ?p> 沒人回應戲忠的話,幾把大刀飛了過來。戲忠連忙低下頭,有一把大刀緊貼著他的頭發(fā)飛了過去。
“你那朋友是個天階高手,你的實力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吧,快想個辦法甩掉這群跟屁蟲啊,剛剛我英俊的秀發(fā)險些不保了。”戲忠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自己的發(fā)冠,還好頭發(fā)沒什么事兒。
張大山心中暗暗叫苦,自己對付后面這群家伙還是很簡單的,可奈何自己是個黃巾術師,黃巾術師的招式都是比較醒目的,如果自己貿然出手的話,很容易就會暴露身份。他看著戲忠說道:“你既然要去找許子將,那你肯定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嘍,至少也應該是個術師吧,趕緊用點兒什么法術攔住這群人得了?!?p> “還得看小爺我的,”戲忠回過頭,手上突然多了一把沒幾根毛的扇子,那扇子看上去十分別扭,沒有一點儒雅之氣,看上去就像是用幾根野雞毛做出來的扇子。戲忠扇動扇子,嘴里念念有詞,“大風起兮云飛揚?!币魂嚧箫L突然吹了起來,地上的灰塵全都被吹了起來,吹的袁家的家丁根本睜不開眼睛。
張大山一邊向前跑著一邊問道:“大風起兮云飛揚是什么鬼?”
“咒語呀,”戲忠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咒語個頭啊,那不是高祖的《大風歌》么,你當我傻??!”
戲忠又露出了他那猥瑣的笑容,“剛剛在樓上聽到你那朋友吟詩的時候覺得很有魅力?就借鑒了一下,感覺小丫頭應該很吃這一套。”
“是吃這一套,但僅限于長的帥的人用?!睆埓笊胶敛豢蜌獾拇驌魬蛑?。
戲忠看了看身后,袁家家丁沒有追上來,送了一口氣說道:“看樣子那群人是追不上來了,還好我們跑得快還沒留下姓名,他們要想再找到我們可就難嘍。”
正說著,天上突然傳來喜鵲的啼叫聲,一只金光閃閃的金鵲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