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張大山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他旁邊是幾堆已經(jīng)燃燒完了的火堆灰燼。昨天晚上張大山根本沒有睡著覺,他只要一睡著過不了多久身旁的火堆就會熄滅。沒有辦法,他只好醒過來再點燃一堆火,就這樣睡了被凍醒,醒了之后點火反反復(fù)復(fù),張大山折騰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天亮了。
張大山醒來之后渾身上下哪兒都難受,腿也發(fā)麻,腦袋里嗡嗡直響,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商炝恋臅r候不抓緊趕路,天黑了以后根本無法上山。
四周又飄來那個聲音,“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你覺得你有可能爬到山頂嗎?抑或是你仰仗的是你體內(nèi)太平要術(shù)殘卷的力量?如果你想靠著太平要術(shù)殘卷登上山頂?shù)脑挘峙聲屛矣行u笑。”
“你怎么知道我體內(nèi)有太平要術(shù)殘卷?”張大山很吃驚,即便是五府中冥府的老大冥燊也僅僅是感受到張大山身上有《太平要術(shù)》的氣息,可山上這人居然能肯定的說出來他體內(nèi)有太平要術(shù)殘卷。
“我讀過幾頁《太平要術(shù)》,自然感受過它的氣息,我知道你的身上不可能有真正的《太平要術(shù)》。我了解大賢良師的性格,他不會把《太平要術(shù)》交給現(xiàn)在還年幼的你,那樣只會害了你,所以我猜測你應(yīng)該是有太平要術(shù)殘卷。估計是以前大賢良師怕公子你莫一天發(fā)生不測,于是將《太平要術(shù)》的幾頁殘卷封印在你的身體里了?!?p> 張大山漸漸收起臉上吃驚的表情,“猜的很準(zhǔn),你居然還讀過父親的《太平要術(shù)》。我知道了,你一定也是太平道的人,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我父親的某個徒弟吧。無論你是誰,放心好了,我是不會靠著太平要術(shù)殘卷的力量的?!?p> “那你能依靠的還有什么?”馬-元-義十分不解,張磐公子的這份自信從容是從哪兒來的?除了《太平要術(shù)》外,他沒可能爬上山頂呀。
張大山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我依靠的是這里,我的腦在里裝著近千本書,這些書包羅萬象,其中各種簡單的道家之術(shù)應(yīng)有盡有。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使用太平要術(shù)殘卷的力量,這些書才是我仰仗的根本?!睆埓笊皆诨靵y的意識海里待了那么久,也得到了豐富的回報,最大的回報不是太平要術(shù)殘卷,而是這些書籍,這些書才是他最寶貴的財富。
“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我很期待你能爬上山頂?shù)哪且豢??!?p> ……
太陽東升西落,七天的時光過去了。周倉一直等在山下,徐晃已經(jīng)被周倉勸回白波谷了。這幾天周倉過的度日如年,每天都在山下不停的徘徊,他有時就忍不住想要登上山去找少主,可每當(dāng)這時,山上那個很像馬-元-義的聲音就會傳下來,“元福,你放心好了,不要著急,張磐公子現(xiàn)在很安全。他現(xiàn)在正在努力的超越自我,如果你上來反而是害了他?!?p> 這天周倉實在忍不住了,抬頭沖著山上大聲喊道:“喂,山上的,這都已經(jīng)這么多天了,少主他還沒有爬到山頂嗎?再沒有消息,我就上山找他去了?!眱汕д呻m然是很高,可按理來說三四天的功夫足夠爬完了,時間實在是太久。
“你上來吧,少主他馬上就要爬到山頂了,正好你和我一同見證這個時刻?!?p> 周倉聽到山上傳下來的聲音,急忙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山上跑去,他因為太過著急都沒有發(fā)現(xiàn)山上那人對張大山的稱呼改變了。
爬前一千丈的時候周倉還沒什么太大的感覺,可越往后爬的時候周倉也感覺到了有些吃力,這,這山少主是不可能爬上去的。
周倉一直從上午爬到了黃昏才隱約地望見了山頂,主要是最后五百丈實在是太難爬了,根本看不見上山的路。山上滿是積雪,山峰陡峭稍有不慎就會失足跌落山下。偶爾有幾只白腦袋紅色腳的猴子出現(xiàn)在四周,除了它們再也見不到其他活著的生靈了。
周倉隱約看見一個黑色的小點在向上移動,他忙將氣運到腳掌加快了上山的步伐,等來到近前一看,正是張大山在向上攀爬。
張大山此時和幾天前簡直是判若兩人,他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身上除了原本穿著的衣服外,還圍著一張不知名野獸的皮毛,那野獸皮還散發(fā)著一股血腥味兒。張大山原本英俊的小臉兒也變的臟兮兮的,他拄著一根木棒緩緩地向山上爬去,他的手上被凍裂出現(xiàn)了傷口。
周倉看著張大山滿臉的震驚,沒想到他真的爬上來了,看樣子一路上吃了很多苦,現(xiàn)在的少主和幾天前在山下的時候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了,他現(xiàn)在的那雙眼睛炯炯有神散發(fā)著光芒。
周倉看著最后二十丈的距離想要和張大山說背他上去,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下去,最終周倉心里有了決定說道:“少主,屬下會在山頂?shù)戎??!?p> 張大山點了點頭說道:“在山頂?shù)戎野桑乙粫壕蜕先チ耍痪褪且蛔∩矫矗瑳]什么難爬的?!?p> 周倉看了眼張大山眼神里依依不舍,最后還是超過張大山先一步登上了山頂。
“元福,近來可好?”一身白衣的馬-元-義向著周倉打招呼的。
“我在山下就猜到山上的人應(yīng)該是你,可你明明死在洛陽了,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馬-元-義活著周倉很高興,但是周倉十分不解他明明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在洛陽了。
馬-元-義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刀疤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也是有貴人相助才能僥幸逃命,先不說我了,等少主登上山頂以后再和你慢慢解釋?!?p> 此時張大山渾身上下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他一整天沒有吃什么東西再加上這幾天都沒有睡一回好覺,他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昏倒在地。張大山抬頭看了看前方的山頂,怎么感覺山頂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似的,他趕緊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那么長的一段路我都上來了,都到最后了還能倒在這?開什么玩笑。
“少主他好像有些堅持不住了。”周倉焦急的說道。
“嗯,確實,再等等吧。”馬-元-義也看出來張大山應(yīng)該是沒有力氣爬完最后這一點山路了。
可惡,我不甘心啊,張大山心中很憤怒,已經(jīng)努力了那么久,可最后卻僅僅差一個結(jié)果,這實在是讓人沒辦法接受。
還有大概三四丈的距離,可張大山卻已經(jīng)累到?jīng)]辦法抬腿,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倒下了。
馬-元-義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可以了,你足夠證明你自己了。他輕輕揮了揮衣袖,原本張大山面前陡峭的上山路突然變成了石階,石階從張大山的腳下一直通向山頂。
“這,”張大山很意外,抬頭看著山頂上的馬-元-義。
“別誤會了,我可沒有幫你。大概是風(fēng)吹的,你應(yīng)該感謝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瘪R-元-義慢悠悠的說道。
張大山笑了,他虛弱的說道:“好好,你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就跟你說你一路上沒有保護(hù)我一樣?!币宦飞蠌埓笊骄鸵呀?jīng)感覺到有人在跟著自己,倒不是馬-元-義隱藏的不好,而是他犯了一個簡單地錯誤,在山下時馬-元-義的聲音是從上面?zhèn)飨聛淼模鴱埓笊脚郎降臅r候馬-元-義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雖然馬-元-義害怕張大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把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弄的很空靈了,可張大山還是猜出馬-元-義在跟著自己。
張大山邁著緩慢的步伐向山頂走去,每一步都感覺邁了很久才能踏上下一階臺階。
張大山從來沒有感覺到三四丈像今天這么遠(yuǎn)的時候,等到登上山頂?shù)臅r候他累的坐在了地上,將一直拄著的木棍扔到一旁看著馬-元-義,“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吧,怎么樣,沒想到我能爬上來吧?”
馬-元-義一笑,沖著張大山深深鞠了一躬說道:“屬下馬-元-義見過主公。”
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呢,張大山想要想想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可卻覺得腦袋非常的困倦,該死的,又要暈倒了,自己怎么穿越后跟林黛玉似的。
“少主,”周倉走上前將張大山抱了起來,他呼吸均勻的睡著了,還發(fā)出淡淡的鼾聲。
……
昏迷后的張大山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張磐一直呆著的房間,張磐正坐在床上看著自己,張磐看起來很興奮,他看著張大山高興的說道:“我還有些發(fā)愁自己走之前會見不到你,還能再見你一面挺好的?!?p> “你要去另一個世界了么?”張大山看著張磐問道,當(dāng)聽到張磐要走了的時候張大山心中有些不舍,就好像失去了一些東西一樣。
“接引我靈魂的使者已經(jīng)到了,在我走之前我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說吧,我一定完成。”
張磐表情凝重的說道:“我走之后你會和我的身體徹底的融合,我希望你能在將來名震天下,讓后人記住張磐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