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節(jié) 天竺玉輪
“掌….掌…..掌柜的,仙…..仙……仙女!”
一個大約十七八歲長相憨憨的伙計,對著樓梯口倒退著對掌柜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仙女?什么仙女,你小子暈頭啊,人傻眼睛也傻了阿?還不趕緊去廚房讓他們準(zhǔn)備客人們的早膳,要是一會耽誤客人們用餐,看我不打破……….”
掌柜的話剛說一半忽然張著嘴傻傻的盯著樓梯說不話來了。他敢肯定他長這么大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美的女子,也敢肯定昨天沒有這么一個美麗的女子來他這里住店,可是他偏偏的問不出口,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會嚇跑這個仙女一般的女子,不,仙女也沒有他這么美,他希望自己可以永久的這么凝視著這個女子,甚至擁有她,如果可以哪怕放棄自己的一切也愿意,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是一個年近七旬的老翁,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渴望甚至yu望。
不僅是他,也不僅是哪個憨憨的伙子,每個看到小狐貍的人都毫不掩飾的在眼中燃燒著yu望和渴望的火焰,幸好這是早上,也幸好這會人不是很多,更幸好的是小狐貍在發(fā)現(xiàn)這個狀態(tài)后瞬間在自己的臉上垂下了一層面紗,一層凡人看不透的面紗。
然后在一片失望嘆息聲中,走到那發(fā)呆的掌柜面前。
“喂,喂,喂…..老頭,我問你去京城怎么走?”
在小狐貍喂了三聲,狠狠地敲了一下柜臺后,掌柜的才猛地一搖頭回過神來,恍恍惚惚的說道。
“京城?京城?京城我不知道怎么走?不過去車行應(yīng)該可以去?!崩项^磕磕巴巴的回到。
“車行?怎么走?”
“城,城,城南盧記車行是長沙最大的車行,他們那里經(jīng)常有車去京城?!崩项^似乎清醒了一點,不過好像還不是很利索。
“小,小,小姐,在下金,金旺銘,長沙知府是家父,不,不知小姐是否賞光由在下陪著小姐長沙一游?”
“在,在下李時藏,家父長沙李元,玉衡樓即是寒家產(chǎn)業(yè)…….”
“在下王統(tǒng)石,舉人…….”
“.……”
就聽見一同嘰嘰喳喳的“在下,在下”的聲音圍繞著小狐貍,似乎一只一只的孔雀拼命的舒展著羽毛,小狐貍有趣的看著這些人的表演,他們年齡不等,有大有小,但同樣的目光同樣的赤裸。
就聽小狐貍“噗哧”一聲,然后說到
“你們,你們好有趣啊,說這么多話人家也聽不懂啊,我只是要去京城啊,你們誰知道那個什么車行怎么走嗎?可以帶我去嗎?”
于是長沙出現(xiàn)了一個奇景,開始是幾個男人陪著小狐貍,后來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這個行列中來,不得不說小狐貍的魅力實在是驚人,盡管她已經(jīng)放下了面紗,但是那一言一語,甚至每一個行走的姿勢,都透著驚人的魅力和誘惑,怪不得古有妲己一語禍國,誠天狐一族之前鑒,魅力誘惑而讓人憐愛,直恨不得擁在懷中緊緊痛惜,而不忍傷害一分,直到小狐貍跟隨車行的車北上京城,依然有很多人戀戀不舍,同車而往,似乎當(dāng)定了這護花使者。當(dāng)然那個客棧的掌柜的根本就沒有想起來這位“仙女”還沒有給錢的事情,就算他想起來估計也不會要吧。
想來小狐貍能夠順利離開長沙,逍遙王也是有功勞的,至少沒有在這長沙發(fā)現(xiàn)什么衙內(nèi)惡霸,強搶民女的事,所以盡管小狐貍有驚人的魅力,也沒有在這長沙出什么問題,只是走了一幫護花使者。當(dāng)然,這么安然的離開長沙也和小狐貍很快離開長沙有關(guān),如果小狐貍在長沙多留幾天說不定有些人真的會按奈不住使用非常手段也說不定。
小狐貍在后來的行程中一直沒有揭開面紗,盡管這樣,路上也遇到了不少騷擾甚至惡霸事件。不過這些護花使者還真不是假的,那些騷擾者,惡霸者居然一一被打發(fā)了,沒有費小狐貍一點心思,但就這樣小狐貍也越來越感覺厭煩,開始覺得有趣的心情,蕩然無存。
終于在一個深夜小狐貍消失了。
她獨自一人上路了,隨著傳承的知識慢慢的變成本能,那些先輩的經(jīng)歷也完全的被傳承了過來,小狐貍也不是長沙府那個客棧里的小狐貍了,越來越透徹的眼睛,閃動著智慧和狡詰的光芒,一個真正的天狐在傳承中慢慢覺醒。
在后面的旅程中,小狐貍天性活潑的性格雖然在傳承中有所收斂,但畢竟本性難改,每出現(xiàn)在一個地方必然引來一些不良企圖者,這還是她帶著面紗的緣故,可是天狐一族的魅惑不僅僅表現(xiàn)在容貌上,一言一行甚至一個簡單的姿態(tài)都會讓人浮想聯(lián)翩。不過還好的是,沒有對小狐貍造成什么意外的傷害,狐性多疑不是隨便說的,當(dāng)然這也是它能夠安然見到默然的一個保證。
這一路之中小狐貍遇到了不知其數(shù)的慕求者,護花者,兩三撥降妖服魔的和尚和老道,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小狐貍遇到了一個和尚,一個追著她不放的要降妖服魔的和尚。
默然聽完以后,心里自然的就冒出了一個詞“妖顏禍水”,這剛來到他這國師府就把禍水引來了,你說這和尚也是的,沒事你一個大和尚追著人家大姑娘干什么啊,就說這大姑娘還是一個狐貍精,那你更不應(yīng)該追著不放阿,這可好快追到我的國師府來了。
默然這里正遐想的時候,南叔進來了。
“主人,門外來一個自稱是天竺普化寺玉輪大法師的大和尚求見主人?!?p> 來了,默然心道。
想來佛道中人,默然瞪了小狐貍一眼,和南叔向大門走去。
“這位就是我家國師,大和尚有事不仿對我家主人明言?!蹦豢粗@個有點奇異的天竺和尚,卻沒有一點讓客進府的意思。畢竟小狐貍在那里坐著呢,總不能讓和尚進去降妖伏魔吧,那也太不像話了吧。所以默然就這么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和尚,他那意思你和尚差不多回去得了,不要這么沒完沒了地,你沒有看到主人不歡迎你嗎!他這么想這和尚卻不干了。
“阿彌陀佛,國師大人,難道不請貧僧進去用茶嗎?貧僧從天竺遠(yuǎn)道而來,仰慕天朝文化,國師吝嗇一杯清茶?”
“哪里,貧道是清修之人,府內(nèi)無有奢華之物,看大和尚一身簇新的大紅袈裟,光芒四射的禪杖,富態(tài)紅潤的臉色,貧道擔(dān)心大和尚不習(xí)慣貧道的簡陋?!?p> 默然淡淡地說道,但是還是側(cè)身那和尚進了國師府,他又豈是怕事之人。小狐貍既然來到他這里了,那自己就自然要衛(wèi)護她周全,何況小狐貍又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之事,在默然想來萬物既然存在就必然有它的道理有它存在理由,人也好,妖也好,這又有什么區(qū)別,都不過天地過客,大道演化而已。
那和尚一進客廳就看到小狐貍四平八穩(wěn)的坐在那里喝著茶。上前一步隨口說道:“阿彌陀佛,施主果然藏在這國師府內(nèi),你可知這人妖有別,這凡俗之世,凡俗之人不應(yīng)被施主禍害,你還是隨貧僧回山,參那無上佛果,也不妄你辛苦修煉多年。”
然后轉(zhuǎn)身又對默然道:“國師大人你可知你所面對之人實乃世外妖孽,不要被那姣好的面容迷住了眼睛,一會貧僧用大法力降伏那妖孽,國師凡俗中人還是回避一下,免得被那妖孽所趁,被她逃匿。”
“噢?大和尚,佛說眾生平等,眾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如此,貧道這里何來妖孽?有也是一未成佛陀爾!大和尚以為如何?”
“佛說度,方可超脫,自度者自性成佛,他度者因際成佛。如此等妖孽怎么可能自度成佛,國師還是不要阻止貧僧,讓貧僧用大法力超度她歸我佛門,或由成正果的一天,倒是也是國師的一場功德。況且,國師凡俗中人不解這妖孽之害,莫看她顏容姣好,實乃禍國殃民之源?!?p> 這和尚看不出默然修為的特異之處,也以為默然只是一凡俗中人。默然沒有繼續(xù)和他分辨,這些東西說得再多還是無用,還是讓他和小狐貍耍耍,說不定有意外收獲。其實也是他見那和尚奇特,又聽聞乃是天竺僧人,所以開始就有了見識見識的念頭,一番話只是場面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小狐貍你就和這天竺來的大師交流交流,也讓貧道看看大師怎么個超度法,說不定可以見識見識呢?”
“小道士,你誠心看熱鬧是不是?我說你這個野和尚怎么就盯著本姑娘不放呢?我又沒有得罪你,你要打架是不是?哼,本來不想和你計較的,既然你如此逼迫于我,我就讓你知道我天狐一族也隨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負(fù)的。哼,等我教訓(xùn)完這個壞和尚,再來教訓(xùn)你,你這個壞小道士,人家欺負(fù)上門了,你也不知道保護我?!?p> 說著話,就見小狐貍氣哼哼的站起來就往外走。
那和尚倒也干脆,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和默然點了一下頭,轉(zhuǎn)身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