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jié) 妖人演妖術(shù)
太後滿懷著心思走了,大概是因為知道她兄弟的緣故吧。
皇帝卻一直和默然說著話,從治國,趣事,見聞等等甚至宗教之說,話題很是寬泛,不過倒也難不住默然,畢竟書看的多了,還是很有好處的,況且他還曾游歷天下將近兩年?;实垡苍絹碓桨l(fā)現(xiàn)默然的學(xué)識絕對堪稱淵博,國師卻也當(dāng)?shù)?。本來對於皇帝來說,能讓自己活著能治好自己的病,不要說封一個國師就是親王也沒有什麼,但是畢竟這個國師是他親口所封,能夠從學(xué)識上看起來更像一個國師當(dāng)然更好了,所以才有對發(fā)現(xiàn)默然學(xué)識淵博的欣喜。
默然提出查看皇家藏書,皇帝也一口答應(yīng),對他來說一個死的書庫,當(dāng)然不如一個有用的國師了。況且這位國師,不僅醫(yī)道驚人,易道奇門之術(shù)更是讓人心服,看他道家出生,說不定更有什麼仙家法術(shù)神仙之途,皇帝反正是決定盡量滿足默然的要求,當(dāng)然也會盡量從默然這里挖些東西出來,他是知道這個國師說不定哪天就鴻飛渺渺了的,畢竟對於這些世外之人長生之道遠(yuǎn)甚俗世功名,否則也不會在自己賜封國師的時候一臉平淡了,沒有推辭也沒有激動,好像根本和他無關(guān)一樣。
又過了幾天,皇帝的身體也越來越好,默然想那個人妖傷也該好了,上次‘暗算’了他一次,這次一定不會這麼輕松了!想來他也不會再那麼輕易涉險了,這次自己肯定成了目標(biāo),只有把自己先除去了才能繼續(xù)進(jìn)行他的計劃,雖然不知道他的計劃是什麼,但是肯定圖謀不小。好幾次湯藥被換成了毒藥,默然一直沒有揭穿,就是希望能夠暫時保持臉皮暗斗,要不很可能沒有辦法保全皇帝。有幾次皇帝看默然讓人重新去煎藥,也感覺到了什麼,但也沒有多問,其實他也感覺自己病的問題并不簡單,不過大概也是顧忌自己的身體,一直隱忍不發(fā),看來這個皇帝也不簡單,須知能忍就是大德。逍遙王基本上每天都會來一次兩次,也暗中做了些手腳,似乎太監(jiān)和御林軍就撤換了不少人,連那位韓城將軍也不見了,可以感覺風(fēng)雨欲來的氣氛。
默然依然每天給皇帝施針用藥,然後打坐存神或者和皇帝閑聊。
皇帝已經(jīng)能夠走動了,精神也不錯,但是默然建議他不要急於理政,等身體徹底修養(yǎng)好了再說,皇帝也聽了,反正現(xiàn)在有逍遙王主持政事,皇帝也很放心,而且每天逍遙王都會來述說比較重要的政事,皇帝倒也對朝堂之上的事情清楚得很,他也樂得清閑或者說麻痹一下背後暗算他的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天太醫(yī)給外面的傳報都是,皇帝身體正在恢復(fù)中,還需要休息。這些事情默然是不會去管的,他想一個能做到皇帝這個位置的人肯定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也不需要自己去操什麼心。只要適當(dāng)?shù)狞c(diǎn)醒一下就可以了,比如默然告訴皇帝,湖光竹和佛手羅雖然都能夠清心凝神,但是混合起來就會產(chǎn)生迷幻的作用,對神志發(fā)生影響。果然,皇帝開始關(guān)心那位人妖總管了,每天都會差人去問問一下‘病情’,榮寵之極,但是偶爾流露出來的笑容卻透出陣陣森寒。
這天,逍遙王又來了。
“陛下,今天沒有什麼特別的政事,不過有一件事,微臣先告罪一下。望陛下寬??!”
“嗯?什麼事要皇叔告罪啊,說吧!朕怎麼會怪罪你呢!”
“陛下,信王今天離開京城回東??ち?,本王知道而沒有阻止。還望陛下恕罪?!?p> 自從皇帝昏迷以來,很多皇帝的兄弟叔叔都暗中來了京城。本來藩王不奉詔來京,已是一罪,但太後卻因為皇帝的病重的緣故,沒有辦法追究太多,或者說沒有辦法太強(qiáng)硬,只好下懿旨以為皇帝祈福的名義宣詔所有藩王都來京城,免得一個一個偷偷摸摸的,當(dāng)然也有互相牽制的目的,這也不能不說皇家的人就算是女人也沒有一個簡單的。而藩王奉詔來了京城卻未奉詔私自離去,這可是一個不輕於不奉詔來京的罪名。說大,可以說是目無君主有欺君之罪,當(dāng)然說小,就看皇帝的心情了。
“嗯?皇叔你可知道這藩王奉詔而來,卻無詔而走卻是大罪??!”皇帝沒有說逍遙王的有沒有罪,只是這麼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然後嘆了一口氣。
“陛下,微臣愿意領(lǐng)罪!”
“唉,算了。皇叔,朕理解你的心情,也明白你的意思!只要他以後安分守己,看在親兄弟的份上朕就不和他計較這一次了。不過參與這次事情的人,朕決不輕饒??!”又嘆了一口氣。接著又似乎自嘲的說道:
“況且朕還應(yīng)該感激他呢,要不是他朕怎麼能夠得皇叔帶了一位國師給朕呢?。俊?p> 默然沒有問為什麼皇帝這麼肯定這次的風(fēng)雨是那位信王搞出來的,想來皇家自有皇家的方法,畢竟本朝開國還不到一百年,那種打江山和守江山的危機(jī)感還沒有完全消失,所以有各種渠道和方法了解民間和朝廷動態(tài)不足為奇,默然也沒有興趣知道這些。他盡他的醫(yī)者本分就是了。
可是這皇帝似乎要攤牌了,緊接他就問默然道:
“國師,朕知道你知道很多事情,有幾次你讓人重新給朕熬藥,朕就感覺到了,是不是那幾次湯藥有問題?還有朕現(xiàn)在身體也賴國師之福已經(jīng)基本痊愈了,朕希望你把你朕得這病的真實情況告訴朕。想來國師也不希望危險就在朕的身邊,國師也不可能天天在朕的身邊為朕查看飲食湯藥?!?p> “什麼?小道長!不,無塵國師,陛下這病也有問題?怎麼沒有聽國師提起?。俊卞羞b王問道。
“陛下,貧道其實知道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陛下這病的起因乃湖光竹和佛手羅,貧道已經(jīng)和陛下說過,兩者混合的味道會使人神志產(chǎn)生迷幻甚至依戀的作用,但是真正讓陛下昏迷乃至日漸虛弱的卻是陛下寢宮外間的假山花圃,以及擺放在假山花圃之間的湖光竹,這兩者形成一個神秘的陣勢,謂之化星歸元。此陣勢取陛下本命對應(yīng)的紫薇帝星,使本命對應(yīng)本星行歸元之法,將陛下本身元?dú)馍w還本星,是為化星歸元。本來陛下天子之尊應(yīng)該不受此等小術(shù),誰知陛下有一段時間曾經(jīng)每天流連其間,使其陣勢威力大增,陛下也日漸瘦弱,然卻因為佛手羅和湖光竹的醒神寧神以及迷幻的作用,陛下夷然不覺,直至病臥在床,昏迷不醒,此時陛下已元?dú)獯髠?,本體也與那陣勢產(chǎn)生相互聯(lián)系,如果不破解此陣勢,那麼此陣勢將直至陛下運(yùn)氣耗盡方可自行解去。因此貧道曾讓太後賜貧道佛手羅,及撤去湖光竹,破去那化星歸元之法。單於假山花圃則不為其害,甚至是難得的人工景致,設(shè)此陣勢之人是為高明,貧道也不得不佩服,要不貧道曾偶爾見過此陣勢圖解,還真不定可以救治陛下呢!”
默然停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至於湯藥的問題,卻如陛下所言,那幾次湯藥被人換了幾味藥,要不是貧道深知藥味,就會被蒙騙過去了,倒也不能完全說是毒,只是會阻止陛下痊愈的時間,甚至可能讓貧道功虧一簣。貧道沒有告訴過陛下,今天陛下問了,貧道也就一并說了,這段時間陛下睡覺一直很安穩(wěn),實際乃貧道施用了秘傳的催神安眠之法,使陛下能夠保持神志和元?dú)獾恼;謴?fù),然每次陛下安眠之後,貧道都會用奇門之法護(hù)住龍床安寢之處,曾有一次有人黑巾蒙面夜探寢宮,為奇門所傷貧道追之不及,又擔(dān)心來人行調(diào)虎離山之法,故而讓來人逃逸。這就是貧道知道的所有情況?!蹦划?dāng)然不會說自己有他心神通,想必每個皇帝都不愿意有一個時時可以知道自己想什麼的人在他身邊的,國師也不行。
“小道長,此事可真?怎麼沒有聽小道長和本王提及?”逍遙王一激動還是習(xí)慣性地叫了小道長。
“王爺,彼時你我剛來京師,很多情況都不了解,沒有辦法判斷,所以貧道只能先已陛下安全為第一要務(wù),等候陛下康復(fù)讓陛下自己處理比較好。貧道沒有說,也是擔(dān)心王爺處理朝政時露出馬腳,讓那些人不得不撕破臉皮,那時貧道和王爺還有陛下可能都會危險。貧道一直沒有揭穿就是希望能夠和他們暗中相斗,彼此不破臉皮,雖然麻煩,但是至少不會危及你我及陛下的生命。還請王爺恕過!”
“皇叔這事國師這麼處理是正確的,彼時朕昏迷不醒,有很多可以動用的力量無法動用,如果一旦撕破臉皮,於你,於國師,於朕都大為不利。就是朕這段時間也一直隱忍不發(fā),也是因為如此?;适暹€是不要責(zé)怪國師了?!?p> “原來如此啊,陛下微臣怎會責(zé)怪國師,這是擔(dān)心陛下而已?!?p> 然後一陣沈默,默然也沒有問皇帝和王爺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想來和他沒有關(guān)系了,不過這件事情好像有點(diǎn)雷聲大雨點(diǎn)小,皇帝快要痊愈了,也就有過一次刺探,莫非就這樣算了?還是另有後著,暴風(fēng)雨之前的平靜??磥聿还茉觞N樣自己還是要小心的,默然告誡自己。然後和皇帝和王爺說自己出去走走,想來他們應(yīng)該有些事情需要商量,自己這樣夾在中間不是很好,況且他也沒有參與此事的想法。有的時候置身事外就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hù),可是好像這件事上已經(jīng)無法置身事外了。
默然剛走到那假山那里,看著池里游動的魚兒,正入神之時,邊上過來一個小太監(jiān)。
“國師大人,太後有請!”
“太後?太後請貧道什麼事?”
“國師這不是為難小人嗎?太後請您什麼事,小人怎麼能知道呢?”
“好吧,你頭前帶路?!?p> 這皇宮很大,只覺得拐來拐去走了很久,來到一個院落。
“這是太後的永福宮?”
“就是這里了,是與不是的,你還是要進(jìn)去的!”小太監(jiān)一改剛才卑下的口吻。
“嗯?你到底是何人?引我來此,有何目的?”
“國師,國師大人,本總管請你有何不可?不要說你一個小小的國師,就是藩王親王本總管要請也是給他面子?!币粋€聲音就這麼突兀的從院子里傳了出來。
“嗯?原來是總管大人啊,不知道總管大人身體可曾康復(fù),請本國師來此有何要事?如果沒有,恕本國師沒有時間陪總管大人閑話。”說著默然只是盯著門口,卻沒有一點(diǎn)進(jìn)去的意思。
“難道國師大人連進(jìn)來的勇氣沒有都沒有嗎?你破壞了本總管的大計,想來也該想到本總管會找你算賬吧?至於皇帝那里你不要擔(dān)心了,會有人去伺候的!還是擔(dān)心你自己好了?!?p> 看樣子要不把他解決了,是沒有辦法脫身的,就這麼一會功夫,除了那個小太監(jiān),又多出了幾個彪悍的穿著御林軍衣飾的武士,功夫都還不低。不過還沒有放在默然的眼里,默然只是擔(dān)心那人妖總管,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妖術(shù),正面敵對妖術(shù)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要設(shè)置奇門,看來不一定有這個機(jī)會?,F(xiàn)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不知道皇帝那里是什麼情況呢?
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啊,想不到這陰影里的人大白天的會突然發(fā)動。不過也說明這人謀劃了很久,已經(jīng)很有把握了,要是沒有把握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發(fā)動了。
剛才自己居然沒有對這個小太監(jiān)施用他心神通,真是失策!也怪自己一直想能使置身事外,沒有太多關(guān)注這件事情,所以很多時候總是用一種局外人的眼光看這件事情,沒想到自己其實已經(jīng)入局了,看來年齡和經(jīng)驗是無法彌補(bǔ)的,自己還是太年輕了?,F(xiàn)在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拼了。
默然鎮(zhèn)定了一下心神,推開門,就走了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