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标陶嬲媲榫w激烈起來,“你沒必要對老爺子言聽計從。”
“我讓你出去?!标躺偾湔Z氣冷得掉冰碴。
“你能不能為自己想一想,要不想想湘姨,她那么疼愛你,怎么會讓你娶一個那樣的……”
“晏真真!”晏少卿徹底動怒。
晏真真卻說到了氣頭上,直接咬牙道:“你都不介意撿別人穿過的破鞋嗎?姜衿的養(yǎng)母是小姐!她是東辛莊一個小混混的女朋友,
她話音落地,室內(nèi)陡然靜下來。
晏少卿神色冷漠地看著她,那目光如刀刃般鋒利。
“少卿,我……”
晏真真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猶豫了一秒,硬著頭皮解釋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信的話派人去東辛莊問問就知道了,她和一個叫喬四的混混糾纏不清,喬家和孟家往來密切,做的都是見不得人的買賣……”
她拼命解釋著,卻發(fā)現(xiàn)晏少卿根本沒看她。
晏真真下意識扭頭看去。
姜衿正立在門口,白凈的一張臉漲得通紅,死死抿著唇,漆黑明亮的眼眸里迸發(fā)出迫人的光芒。
眼見她扭頭,她一步一步走了進來。
動作很慢,好像每一步都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晏真真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有些心虛。
剛才那些話半真半假,她沒什么確切依據(jù),卻早已經(jīng)認定,姜衿定然有著極為不堪的過去。
想到這,晏真真又將身子站直了一些。
神色凜然。
“你剛才說什么?”姜衿到了近前,仰頭看著她,緩慢出聲。
她和晏真真身高差不多,可晏真真穿了高跟鞋,比她高半頭,因而她問話時要微微仰著頭才行。
分明處于弱勢,她看上去纖細瘦削,可慢悠悠一句話,愣是讓晏真真狠狠愣了一下,有點難再開口。
她雖然是晏管家的女兒,可在晏家地位比起晏清綺也絲毫不差,一貫以大家小姐自居,說話都講究一個溫文爾雅。
剛才在氣頭上,又是“破鞋”又是“小姐”的……
這會,卻著實說不出口了。
晏少卿神色清冷地站在邊上,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沒開口。
室內(nèi)安靜得令人窒息。
夏天明亮的陽光從落地窗投映進來,卻好似沒有什么溫度一般,三個人的神色都堪稱冰冷。
“你剛才說什么?”姜衿又問,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我是找人調(diào)查了你……”晏真真緩一口氣,正待說話,姜衿直接抬手,“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甩了過去。
晏真真一張臉整個偏過去,有點懵了。
姜衿咬牙切齒地看著她,一雙漆黑水眸染著憤怒的水光,一字一頓道,“你有什么依據(jù)憑證?你憑什么在這信口雌黃,說啊,憑什么?!”
她最后一句話吼出來,眼淚不受控制滾落而下。
姜衿一抬手,重重抹了把眼淚,通紅的眼睛依舊死死盯著晏真真,不依不饒道:“你說,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誰是小姐,誰是破鞋,你說!我讓你說!”